“朕是天子,還會誆騙你不成?”
姚佳欣忍不住咕噥道,“我讀書不多,卻也沒見哪個皇帝獨寵一人……不對,有個明孝宗,好像只有一個老婆——可是明孝宗貌似是身體不好,那方面應該不行吧?”——所以只有朱厚照一個兒子,后來朱厚照沒兒子,明孝宗絕嗣了。
“恬兒!”聽到這種品評男人能力的話,禛眉頭皺了起來,很是不悅。朕要一心與恬兒相與,是因為朕喜歡恬兒,不愿辜負恬兒的真心,恬兒居然拿朕與明孝宗相比!太過分了!
姚佳欣擠出個諂媚的笑容:“可是四爺跟明孝宗可不一樣,您文武雙全,身強體健。我可是深有感觸的。”
聽了這話,禛臉色這才稍微好轉了些,臉上嗖地有些泛紅,他連忙咳嗽了兩聲,低聲道:“你知道就好!朕還年輕著呢!”
四爺陛下雖不算年輕了,但距離“不行”,應該還早著呢。怎么就甘心吊死在她這顆老樹上?
姚佳欣低下頭,“可是我都三十多歲了,以后容貌只會愈發衰減,我……我不值得四爺這么做。”
禛抬手撫摸著那張滿是黯然的臉蛋,“朕不是在意容顏的人,本也不在意嬪妃多幾個少幾個。朕的后半生……只相與恬兒好生相伴,朕不想看到恬兒吃味傷心。”
姚佳欣一臉黑人問號:我有吃味嗎??
姚佳欣低聲哼哼:“臣妾哪有吃味,臣妾不一直很賢惠么……”
禛忍不住撲哧笑了,朕但凡寵個年輕些的,恬兒便鼻孔出氣,對著朕險些沒翻白眼,這還不叫吃味?那怎么才算吃味?
禛卻連忙柔聲安撫:“是是是,朕的恬兒是一等一的賢良女子,賢惠溫柔,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額……”被四爺陛下如此猛夸,姚佳欣老臉都通紅了,“我也沒那么好啦……”
禛忍不住輕輕捏了捏那張泛紅的小臉,“恬兒害羞的樣子,真是叫朕心動不已。”
此時此刻,二人正并坐在臨窗的羅漢榻上,姚佳欣側著身子,被四爺陛下半攏在懷里,本就是極為親昵,四爺陛下又是這般調情。
一時間,氣氛也變得有些曖昧了。
姚佳欣趕忙咳嗽了兩聲,正色道:“那賈答應豈非太可憐了?明明已經是嬪妃,卻有名無實,日后還要做個有名無實的寵妃,招惹六宮怨妒。”——姚佳欣心里更擔心的是,賈氏真的會心甘情愿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嬪妃嗎?想到賈氏那楚楚可憐的身段與容顏,姚佳欣還是不免有些警惕了。
瓜田李下的,四爺陛下難道就不會假戲真做?把假答應變成真答應?
姚佳欣低聲道:“賈答應年輕貌美,她難道就不想做個真正的嬪妃?”
聽了這話,禛忍不住笑了,“這點恬兒只管放心,那賈氏……咳咳!賈氏是不能承寵的。”
“嗯?!”姚佳欣一頭霧水,不能承寵是什么意思?
忽的,姚佳欣腦中靈光一閃,“石女?!”——不能承寵的女子,那就只能是石女!因為先天缺陷,古代又沒有后世那先進的技術手段,一旦生為石女,便是注定無兒無女,孤苦終老。
若是這樣的女子,入宮做個“假”答應,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吃好喝有人伺候,這輩子算是有了依靠,即使四爺陛下百年之后,作為遺孀也會被繼任皇帝繼續奉養終老。清朝的嬪妃沒有明朝早期那么苦逼,不需要殉葬,也就是日子過得稍微寂寞了點兒,但也總比嫁不出去、衣食無著落好吧?
唯一的壞處就是會招惹旁人妒忌。
“臣妾明白了!”姚佳欣笑著說,“賈氏如此可憐,此番入宮,也是幫了臣妾的忙,臣妾自會好生照拂她的。”
禛又咳嗽了兩聲,道:“恬兒也不必太費心,那賈氏并非軟弱可欺的女子。”
姚佳欣挑眉,是嗎?反正賈氏的長相是那種嬌軟易推倒的。只可惜是不能推到的石女……
姚佳欣莞爾一笑,依偎在四爺陛下懷里,“四爺這份心意,我都明白了。”——四爺陛下既然主動要一心一意待她,還選了個石女賈氏充當假嬪妃分擔后宮怨妒,這般費心安排,可見四爺陛下是真的要與她一人廝守了。
這種好事兒,姚佳欣當然不會反對啦。
其實跟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生理上還是稍微叫人有點不太舒服的……
既然能夠一人獨占,姚佳欣自然不愿與人分享。
禛嘴角一翹,“你知道朕的心意就好。”說著,禛低頭在那嬌羞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兩人之間瞬間升溫不少,一時間你儂我儂,如膠似漆,大有發展出少兒不宜狀況的可能性。
然鵝……
這時候,殿外卻突然傳來了孩子的哭聲,“哇——額娘!我要額娘!”
那分明是弘小星的哭喊聲,這孩子雖然啰嗦,但卻很少啼哭,更遑論哭得如此傷心嚎啕。
姚佳欣一個激靈,立刻從禛懷里掙扎了出來,快步便朝殿外沖去。
禛只覺得懷中空落落,那叫一個郁悶!不禁有些討厭這個兔崽子了,整天就會壞朕的好事!
心里怨怪之后,禛還是理了理衣襟,也快步出去瞧瞧究竟。
御前的幾個太監已經把弘小星給攔下了,蘇培盛苦著臉道:“哎喲喂,八阿哥,您這是怎么了?”
弘小星鼻涕眼淚橫流,哇哇哭得響亮,活像是一個被欺負的可憐孩子。
姚佳欣快步上前,掏出袖中的錦帕給弘小星擦眼淚擦鼻涕,眼睛不住地打量孩子上下,還好,應該沒有受傷。
她連忙將哭嚎不止的弘小星抱進懷里,輕輕拍打著孩子的脊背,“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嗎?”
弘小星被母親抱在懷里,哭聲稍微小了點,但還是眼淚一泡,鼻子哼哼唧唧,“額娘,九弟好壞!我跟他聊天,他居然嫌棄我啰嗦。然后他就爬到床上睡覺了,還拿屁股對著我!九弟太壞了!”
姚佳欣:……她怎么有點想笑啊!
弘小昴打生下來就是脾氣特好的一崽崽,居然也會被弘小星給煩得不行。
姚佳欣嘆了口氣,“好了,不哭了。弘昴既然嫌棄你啰嗦,那你少說兩句不就好了。”
聽到這話,弘小星小嘴兒都能撅得掛醬油了!他小臉一甩,直接扭身,甩了姚佳欣一個后腦勺。
呦呵,寶寶居然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