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了之后,不由分說,第一時間先給三個彪形大漢上了手銬。
可能因為這三個彪形大漢人人身上帶著刺青,黑社會的氣息太重,所以,他們第一時間被人做壞人。
之后,霍風將刀扔在地上,一個警員也朝霍風走來,正思考著要不要給霍風上手銬,霍風卻說:“等我一下…”
直到這時,他才從兜里掏出鑰匙,腳下踉踉蹌蹌的走到于桑知家門口,給于桑知開了門。
于桑知跟陳慧芬看到家門被打開的那瞬間,母女倆匆匆跑到家門口…
于桑知更是在第一時間開了門,帶著那雙哭紅的眼睛抬頭對上滿臉是傷的霍風…
他這次真的被打的很嚴重。
是真的很嚴重…
于桑知看到嘴角有淤青,淌了兩條鼻血,臉上還有被扔在地上擦出血絲的痕跡。
這樣近距離的看到他,看到他臉上的傷,看到他這一身狼狽樣…
“嗚嗚……”
于桑知情緒一下就崩潰了,一下子便哭出了聲來,眼淚更是刷刷落下,甚至都不敢伸手碰霍風。
“你得跟我們去趟警局啊。”
警察這樣跟霍風說著,“人還好吧?是要先去醫院還是先去警局?”
霍風搖了搖頭,只說,“沒什么事,去警局吧。”
他邊說這句話時,邊抬起一只手掌,按在于桑知的腦袋上。
小小的動作,讓于桑知哭的更是厲害。
于桑知見霍風就要跟警察走,她毫不猶豫的跟上,哭哭啼啼的對警察說,“我也去,這是我們家的事…”
警察回頭看了眼于桑知跟陳慧芬,只說,“這么多人,車都不夠坐。”
霍風也說,“我去就行了。你帶著阿姨趁機趕緊走…”
“不行我要去…”于桑知拉住霍風的手。
直到握住他的手時,于桑知方才恍然發現,他的手指一直在顫抖…
察覺到這一點,她心疼的更厲害!眼淚落得更洶涌,根本無法制止…
霍風見她哭成這樣,心中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他知道于桑知是心疼他。
他也希望于桑知能多心疼心疼他。
可這種情況下讓她心疼他,還真讓他難受!
“警察叔叔都說了,車坐不下。”
霍風抽回他的手,又給陳慧芬使了個眼色,“阿姨,趕緊帶她走。房產證在茜茜那里,拿了你倆趕緊走。”
作為長輩,陳慧芬此時卻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鬼使神差的便聽了霍風的話,拉著于桑知后退,并勸于桑知:“桑知,車坐不下,我們就不跟了吧。”
確實,警車就那么幾個空間,哪坐得下那么多人啊?
本來加上一個霍風,就已經是塞爆整個空間了!
警察的顧慮是有道理的。
也正因如此,于桑知跟陳慧芬并不能跟上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霍風跟警察離開,眼睜睜的看霍風坐上警車。
很快,警車就從巷子口駛離了。
“嗚嗚…”
就這樣看著霍風離開,于桑知難受的淚流滿面,直怪自己惡心!
霍風為了她們家拼命成這樣,她跟她媽卻只能躲在后頭,只能站在后頭,無力的叫喊著,甚至是癡癡的看著…
她們家的這點破事,沒有人想管,沒有人…
只有霍風那傻子…
怎么喊也喊不走…
于桑知站在巷子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陳慧芬見她這般傷心,可卻也沒有辦法安撫她。
作為長輩,陳慧芬必須得承認,她今天做了很多錯誤的行為。
首先她不該拖時間,不該顧忌著家里的那1000塊鞋幫,不該讓霍風跑去工廠找人…
其次,在霍風為她們家拼命時,作為長輩的她卻沒有半點辦法。
陳慧芬當時一直在打電話,四處打電話…
可是沒有一點用。
現如今,看著霍風被警察帶走,看著于桑知站在巷子里哭,作為長輩的陳慧芬也是心如刀絞!
陳慧芬只能輕輕拍于桑知的肩膀,只能同于桑知小聲說:“別傷心了。媽去把房產證拿過來,我們就去警局找他。”
“嗯…”
于桑知伸手抹淚,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讓自己堅強起來。
現在還不到軟弱的時候,而且她也不能軟弱。
家里又陷入了當時,在上海那邊的局面…
那時候她還小,那時候她還可以哭,可現在不行了。
現在,她必須要振作,也只能振作。
于桑知三下兩下擦干凈眼淚,從兜里掏出手機,點開霍風的電話打給他。
可是,霍風的手機鈴聲在身后響了起來。
回頭,于桑知才發現,原來剛才在打架斗毆中,他的手機早就已經掉到外頭去了。
于桑知趕緊跑上去撿起他的手機,看到手機屏幕已經裂了,她鼻頭微微顫抖,又是一陣心疼。
她真是個衰神…
霍風碰到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霍風就不應該招惹她的…
“小桑,小桑,我們走吧…”
就在于桑知拿著火風的手機發呆時,陳慧芬已經從林茜茜那里拿回了房產證。
什么東西整不整理也不重要了…
現如今,她們母女倆最擔心的還是霍風。
陳慧芬從后頭走上,手掌輕輕搭在于桑知的肩頭,好聲說道,“我們去警局找他。”
此刻,于桑知卻是冷靜了,她只回頭對陳慧芬說:“媽,你在家里把東西整理起來。然后帶著東西離開,不要再留在家里了。我一個人去找霍風就好…”
“你一個人?”
陳慧芬很是不放心,“我怎么放心你一個人去呢?”
于桑知此時卻相當理智,她逼著自己鎮定下來,逼著自己冷靜,“媽,我們兩個人去沒有用。我擔心霍風,我一定要去。你完全可以不用去,我們東西都沒理好。你留下來把東西理好,等下先去岑頭村。我等到霍風以后,一定跟他過去一起見你。”
陳慧芬本還想說些什么,可她還沒開口,于桑知便撫住她的肩膀,對她說道:“媽,我一定要去見霍風,我們倆之間,一定要有個人保持理智。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陳慧芬見于桑知這樣堅定,便也不好說什么了,只好點頭答應,“好吧。那你一個人小心。”
“我走了。你整理完東西,一定要去岑頭村等著。不管多久一定要等。”
于桑知仔仔細細囑咐陳慧芬。
陳慧芬自然也不能給她添麻煩,“知道了,不用擔心媽,你自己小心就是。”
左右說完,于桑知便拿著她跟霍風的手機,匆匆跑出巷子口,攔了輛三輪車,去附近處最近的警局。
應該是最近的警局…
而且,這附近也只有一個警局。
于桑知想應該不會錯的。
于是,她很快便來到了警局。
于桑知沒想過要在門口等霍風出來,她從三輪車上一下來,便風風火火的沖進了警局。
那時,警察局里,警察正在給霍風跟三個彪形大漢做口供。
霍風的嘴巴很能說,尤其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
因此,做口供這一段,霍風基本處于上風,那幾個彪形大漢描繪的不知道有多可怕,多殘暴,多兇神惡煞!
那三個彪形大漢一直在竭力反駁霍風,但是沒什么用。
因為霍風很會說話,加上霍風看起來就是一副學生相,身上還到處都是傷,掛彩掛的厲害,明顯便是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而那三個彪形大漢雖然說身上也都掛了一點小彩,胖哥還被霍風劃傷了一刀,可實際上,通過他們紋滿刺青的花臂上來看,警察就幾乎偏信,他們便是那種混社會的討債團伙。
了解到事情的全經過后,警察對三個彪形大漢作出了嚴厲批評,并且,因為他們三個打傷未成年人霍風,還對他們作出了扣押48小時的決斷。
對于霍風,當然是無罪釋放。
因此,于桑知本是匆匆趕來幫助霍風。
可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聽著霍風用一張嘴便將那三個人給扣押了。
之后,做完筆錄,霍風還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