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澤北應聲,并沒有抬眸。
陳夢恬低聲笑了,她看向身邊目光懵懂的兩個孩子,又隨意地掃向房間的裝扮。
她抬起腳步在屋內走動著,開口道:“阿澤,雖然我們分隔七年,可我還算是了解你,你在醉仙樓就已經恢復了記憶,卻不曾與我跟孩子們相認,可見你有難言的苦衷。
如果今日,我不曾來到大隱寺,沒有見到一塵大師,沒有聽到慧智主持的一番話,恐怕還會怪你的心狠,可如今我卻能體會你的心境。”
陳夢恬摸著房間內擺放的書架,停下了腳步來,轉身望著不遠處面容有些詫異,卻又露出些許了然神色,很是無奈的姜澤北。
她緩步朝姜澤北走來,“我都知道了,你所顧忌的事,不外乎是自身控制不住的病情,可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會讓你以這樣的理由,再次離開我身邊。”
姜澤北聞言,俊美的面容滿是倦意與深深的悵然之色,“甜甜,你不該來大隱寺的。”
“我不來,是不是你就會永遠瞞著我!”陳夢恬來到姜澤北身邊,雙眼嚴肅的盯著他,言語有些尖銳。
姜澤北沉默不語,這已經是默認的態度。
見此,陳夢恬明白了。
她來到兩個孩子的身邊,一手攬著一個,“阿澤,你可知道這七年來,我與孩子們一直在尋找你,寧兒與安兒從有記憶起,就一直在隨我四處奔波。
子鉞,奇山,還有你弟弟姜煜瑞,季將軍,封將軍,徐文戰,徐文睿兩位師兄,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輪流陪我,四處奔波尋找你,同樣也為孩子輔導。
至今寧兒與安兒都還沒有一個名字,他們貴為郡主,世子,可卻連個名字都沒有,我們都在等你給兩個孩子一個名字。
七年的時間,在這漫長的等待,你可知道我需要消耗多少的勇氣!歷經多少一次次失望的折磨!”
說著,陳夢恬的眼淚落下來,臉上卻帶著自嘲。
姜澤北受不了她的眼淚,手中捏著的佛珠都快要變形。
當下什么也不想要顧忌,直接沖過去,將哭泣的小女人緊緊擁入懷中。
可他不能,這一次不一樣。
七年分離再久,可找不到還有個念想,找到面對的卻是生離死別。
七年前的情景,姜澤北記憶深刻。
清遠所言,他之所以毫不懷疑的相信,只因當初他落崖的時候,突厥國師也曾說過要將他煉制成傀儡,得天獨厚的至陰之氣,只有強者才是最好的皿器。
當時他與突厥國師對戰,滿身傷痕,隨著突厥國師的咒語響起,他體內還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橫沖直撞,讓他的理智漸漸有些控制不住。
在緊要關頭,僅有的一絲理智,讓他選擇了跳崖。
當年的選擇他不知道有沒有錯,眼下他知道,七年時間身體中的詭異力量并沒有消失,甚至發病的間隔時間一次比一次短。
姜澤北壓制住內心的蠢蠢欲動,俊美的容顏恢復淡然模樣,他垂眸道:“七年的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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