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吧。”安晚說。
“你可曾愛過為師？”凌陌仙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問。
安晚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她沒愛過，原主愛過。
而且，她不認為這個問題有必要回答。
原主愛不愛他，他是最清楚的。
見安晚不曾回答這個問題，凌陌仙尊的眸中飛快的劃過一絲失落黯然之色。
“……你心里可還有為師？”凌陌仙尊問。
聞言，安晚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見凌陌仙尊眼中充斥著滿滿的執念和堅定，安晚沉默了片刻后，到底還是回答了他。
“沒有。”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宛若致命的一擊，讓凌陌仙尊的臉色徹底慘白一片……
看著安晚冷漠的臉，看著她那雙冷冰冰的黑眸，再看看那把還插在他胸口里的靈劍，凌陌仙尊好似明白了什么。
心里沒有他了。
她不愛他了。
所以，她才能狠心對他下死手。
原來，他的后悔根本沒用……
原來，他根本無需艱難擇決。
原來，老天爺根本沒有給他重新再選擇一次的機會。
原來，早在當年他將她逐出師門，選擇了無情道的那一刻開始，他和她就注定了此生再無交集……
想到這，凌陌忍不住抬頭看向安晚。
他就這么直勾勾的，一眨不眨的盯著安晚看了許久。
最終，他勾唇一笑，道：“小晚，為師承認，我錯了。”
“可……我不悔！”
是的，他不悔，不后悔！
直到剛剛的那一刻，直到他明白安晚和他再無可能，從此他再也不用艱難擇決到底該選擇他的大道還是安晚。
他突然醒悟……
想通一切后，他的心里竟然是松了一口氣的。
原來，他其實并不希望安晚跟他回去……
他并不想再和當年一樣，再做一次選擇。
早在當年，他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大道。
他的后悔，還有他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不甘心，不過是占有欲，不過是習慣罷了。
畢竟，他和安晚朝夕相處了那么多年……
她人生最重要的幾十年幾乎全是他陪她度過的。
她是他精心呵護，一手培養出來的。
他本以為，此生她眼里，心里都只會是他。
卻不想，有朝一日，她竟然也會變心……
想到這，凌陌仙尊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一旁的楚衍身上。
嫉妒有，羨慕也有，還有一絲打量審視以及防備。
雖然他選擇了大道，可這并不代表他不喜歡不愛安晚。
只是在他心中，大道比他所謂的情愛要更加重要罷了。
他嫉妒楚衍的幸運，嫉妒他可以毫無顧慮的和安晚在一起，可以一邊擁有愛情一邊繼續問鼎大道。
他羨慕楚衍，羨慕他可以魚與熊掌兼得……
同時，他也在審視打量楚衍，想看看楚衍能不能配得上他一手培養出來的，連他都求而不得的安晚。
凌陌仙尊怎么也沒想到的是，他的視線剛在楚衍身上停頓了幾秒，一道熟悉的曼妙身影便飛快的闖入他漆黑的瞳孔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