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那間寢室的顏漠鷹和高才已然入夢,雖然他們的房間距大廳很遠,但鐘聲還是驚醒了他們。
“什么事啊?都這么晚了還敲鐘……”睡眼惺松的高才怨道。
“師妹快點兒了!”
“這么晚召我們集會,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顏漠鷹聽到外面兩個久嵐門弟子的聲音,對高才說:“應該是弟子集會的鐘聲。”
“哦,人家門派集會不關咱們的事,繼續睡吧……開完會別再敲鐘就好……”高才半夢半醒地說完,又沉沉地睡著了。
將近亥初之時,眾弟子已會于久嵐門大廳,分立西、南、東三側,尹如塵跪在大廳中央,面朝座上的容與門主。
容與向眾弟子宣布:“久嵐門弟子尹如塵,于十七日將非本門中人帶入本門,觸犯門規。現令尹如塵于十七日亥初至十八日亥初,跪于久嵐璧前懺悔思過,十八日亥初過后,立即收拾行囊,十九日卯初前離開本門。自十九日卯時起,尹如塵不再屬本人及本門弟子。天地日月及本門眾弟子皆為見證。”
眾白衣女子大多不舍,也只是在心中唏噓,畢竟尹如塵所犯之錯在任何久嵐門弟子看來都過于嚴重,不管她們感情上有多么惋惜,理智上都支持容與的做法,她們大多是被容與教導得理智慣了的女子,故而沒人在廳上表現出什么。此時昆虞嘴角微揚了一下,開心得想笑,當著眾師姐妹及師傅的面,還是忍住了。
尹如塵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東南口走出大廳,抬頭望去,那厚厚的云霧正如她的心緒,看不清楚,一片混沌。夜晚的風寒冷刺骨,足下的雪并未消融,她靜靜地向前走著,毫無怨言,她覺得這一切懲罰都是正常的。
不久她來到了東邊的久荒園內,一塊巨大的玉石出現在那邊,上面刻著“久嵐璧”三個字。她撥開地上的雪,露出很大一塊空地,那一朵朵在雪下盛開的花朵也露了出來。離久嵐璧越近的地方,花越少,她為了不壓到花,跪在了離久嵐璧很近的地方。冷風陣陣,吹得地上那些碗口大的花花瓣搖曳,似欲乘風而起。尹如塵跪在那里,只好靠內力抵御酷寒。
眾弟子們都回寢室歇息了,容與站在一旁直直地看著尹如塵,看了很久,幾次欲言又止后,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著緩緩轉身,慢慢地向寢室的方向走。容與每走一兩步就回一次頭,看看跪在久嵐璧前的尹如塵,看了幾次后,她才不再回頭,快步走回了寢室。
第八章
十八日清晨,經過充足的休息,高才精神大振,幾乎恢復了正常,內傷跡象已經完全沒有了,身上的外傷也好多了,手臂上的傷幾乎痊愈了。他不禁感嘆:“久嵐門的藥真是神奇啊!”
看到高才容光煥發,顏漠鷹也開心極了。
高才問顏漠鷹:“我們是為地湖花而來的,地湖花到底長什么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