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時候有沒有感到你嘴上有封條?”灰手人問。
“我還是覺得自己嘴上……有封條。”那個人道,“但是……那個打我的人又把手伸進了我的嘴里撕扯……我也不知道這個‘我’為什么……會同時出現這兩種……感覺。”
灰手人又問:“你覺得他的手穿過你嘴上的封條了嗎?”
那個人回答:“穿過了。當時……什么感覺呢……可以這么說,就是……就是我覺得我嘴上的封條一直都在,但……但又可以被他的手隨意穿過,卻……也不會真的破損。他的手任意撕扯我的嘴時,封條應該……還是在的,只是……根本擋不住他的手。”
“你不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嗎?”灰手人問。
“覺得啊……奇怪得很啊。”那個人道,“但是……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你覺得他的手穿過封條的時候,那封條沒破,當時他的手就在封條的包圍中嗎?”灰手人問。
“對,對……應該就是這樣的。”那個人說,“他的手周圍有一部分……封條,就……在封條的包圍之中。封條不算是破了,就像……像什么呢?就像一大束強烈的太陽光照在某個地方,用手去穿了那束太陽光一樣,手會出現在太陽光的包圍之中,但……太陽光其實……也算不上破了,因為……當把手從那里拿走的時候,那束太陽光會……依然像原來那樣照著。我不知道我這樣說……有沒有描述清楚。”
灰手人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接著怎樣了?”灰手人問。
“我就……喊疼啊。”那個人道,“因為……當時他撕扯我的嘴時,我也……說不清楚話,我喊出來的是含糊的。”
灰手人又問:“他說什么?”
“他問我……騙人的時候嘴疼不疼。”那個人道。
灰手人問道:“你回答了嗎?”
“回答了。”那個人道,“我說我……沒騙人,我說我是鐵倉人,只是……指甲變成了藍甲人那種。”
灰手人問道:“他依然不會相信吧?”
“對,他好像……根本就不可能相信。”那個人道,“他說……我又在侮辱鐵倉人,他說就憑我這沒本事的樣子,根本就沒……哪一點像鐵倉人。”
灰手人問道:“你聽了怎么想?”
“由于當時正在被他撕扯著嘴……嘴疼,之前……身上也被他打得疼,我……的確……沒法做什么大動作。”那個人說道,“所以……我當時就像是一只……一只已經被他制服的……小動物一樣,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我……只能聽著他的話生氣。”
“你當時想過做什么大動作?”灰手人問。
“就是……擺脫。”那個人道,“擺脫他的控制,不再繼續被他打。我那時……想到的也僅僅是這樣了。現在我會想我……實在想要反過來打他,其實他……不一定能打過我的。”
灰手人問道:“你覺得現在的你能打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