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接著跑啊,我看你還能往哪里跑。”
龍夏的天都郊外,萬丈懸崖邊,一男兩女相對而立。
其中一男一女滿眼惡毒的看著站在懸崖邊沿的一名中年女子,戲謔的開口。
女子大約四十五六的樣子,身材瘦弱,滿身血跡。
身上那價值不菲的合體長裙,此刻已出現多處破口,從破口中,有鮮血汩汩流出。
蒼白的臉上,帶著不甘與不憤,喘著粗重氣息,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
男人是她相伴了三十年的丈夫,女人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無話不說的閨蜜。
眼里流出血紅的淚。
“為什么?”
林依依聲音虛弱,卻無比固執的問出這三個字。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和眼前這兩人,會走到今天這步。
臨死前,她想死個明白。
“嘿,為什么?”
男人戲謔的笑著,嫌棄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道:“林依依,老子早就受夠你了。”
林依依淡漠的看著他,靜靜的看著。
她想聽聽,這個男人到此刻能說出什么來。
男人嘲諷的笑:“我錢洪才是你的男人,你卻仗著那個該死的男人給你撐腰,成天在老子面前耍威風,這不讓做,那不讓碰,把老子看得死死的。”
“老子拼搏了半輩子,賺下這么大的家業,你卻不讓老子好好享受,你說,為什么?”
錢洪越說越生氣,越來越憤怒:“當年老子娶你,只是看你長得還過得去,反正老子都離不開那窮地方,能娶你這么個傻娘們兒,也算是老子的福氣。”
林依依眼底閃過一抹嘲諷,依然沒說話。
錢洪打開了追憶模式:“哪知,你不但沒格老子留下一兒半女,還一直把自己當大家閨秀,在老子面前裝清高。”
“你特么出去打聽打聽,哪個有老子這種身家的男人,身邊沒幾個年輕女人圍著?”
“你特么再出去打聽打聽,哪個像老子這樣的男人,沒一兩個私生子女?”
“你這該死的娘們倒好,自己下不出個蛋,連老子找個女人你也要管。”
“還有天理嗎?”
“還有人權嗎?”
“還有尊嚴嗎?”
林依依笑了,笑得無比凄涼,笑得無比悲哀。
她沒閑情去想這些年,自己可笑的處處為眼前這男人著想,處處擔心他受騙上當,處處在外人面前替他把關。
換來的,竟是這般嫌棄。
她目光轉向錢洪身邊的女人:“他是這些可笑的理由,那么林蘭你呢?我何曾虧待過你?”
林蘭被林依依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可當聽到她問,哪里虧待自己時,林蘭突然暴發了:“閉嘴!”
“林依依,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問我,你虧待我的多了去了。”
林依依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身體搖搖欲墜,卻努力讓自己站直了,等著林蘭的下文。
“別以為老娘不知道,這些年,你和東方栩一直藕斷絲連,讓那男人抱著老娘喊你的名字。”
“那該死的混蛋,老娘哪點比不上你?為什么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忘不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