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去了貨棧。
裴殊買了兩壇酒。
朱子云從家里帶了點花生米等小菜,還提了一只野兔,收拾干凈后,架在火堆上烤。
兩個人就圍著火堆,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朱子云抱著酒壇子,朝嘴里灌了一大口,用袖子抹了嘴,哭喪著臉說:“裴殊你這混蛋,我恨你。”
裴殊喝的比他斯文多了,用碗盛著,小口喝著,又去轉動著烤兔,說道:“你恨我,你有什么資格?我還想恨你呢!”
“什么?”朱子云啪的一聲放下酒壇子,指著他喝道,“好你個裴殊,得了便宜還賣乖!人都被你娶回去了,你說什么風涼話?”
“你當我想娶她?”
“你憑啥不想娶?”朱子云紅著臉罵道,“囡囡哪一點不好?你就是娶到手了,就不珍惜!”
“你我是好兄弟,我也不瞞你,我心里有喜歡的人。”裴殊喝了酒,臉頰上有兩抹淡淡的酡紅。
朱子云聽呆了:“真的假的?”
“我對她一見鐘情。”裴殊目光露出幾分追憶,“她……真的很美。”
朱子云湊過去:“比囡囡好看?”
裴殊喝了口酒,淡淡說道:“我不會隨意評論別的女人的容貌,但在我眼里,她是最美的。”
“也不知真的假的,我怎么沒見過?誰家的姑娘?叫什么,多大了?”朱子云一連串的追問。
“說了你也不知道。”裴殊撕下一條兔腿,扔給他,“熟了。”
朱子云抓起兔腿,狠狠的咬了一口,“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反正你已經娶了囡囡,你還想怎么樣?你還想納妾不成?”
一般來說,尋常平頭百姓,是不好納妾的。
不過,裴殊是生員,準秀才,算是有功名的人,倒可以有。
朱子云呢,還是童生,沒有考上生員。
他唉聲嘆氣的:“知道你將來必定有出息,但你既然娶了人家,也不能辜負人家。”
“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吧。”裴殊用小刷子朝兔腿上掃醬汁,淡淡的說道,“你不打算娶你表姐么?”
“我不想娶她,不過,她把身子都給我了,我也不能不負責。”朱子云垂頭喪氣的說道,“我真是倒霉,倒霉透了!”
他舉起酒壇子,咕嘟咕嘟的朝嘴里灌酒。
裴殊看他這般牛飲,就說道:“你少喝點。”
“怎么,我心里難受,連酒都不能喝了?”朱子云嚷嚷道,“好你個裴殊,你截走了我的心上人,你還小氣摳門,連酒都不給我喝!你還是不是弟兄了?”
“自作自受。你要喝就喝,少廢話。”裴殊還不爽呢。
“我就喝!”朱子云把自己的酒灌完了,又去搶裴殊的酒喝。
最后喝的叮嚀大醉,走路都走不穩。
裴殊只能單手扶著他,把他送回去。
高氏開門,看見兒子喝的大醉,就罵道:“又灌貓尿去!小殊,你也喝酒了?”
“我陪子云喝了一點。”裴殊回答。
“哎呀,你這胳膊有傷,哪里能喝酒?”高氏扶著兒子,對裴殊說道,“小殊,你快回去吧,路上慢點。”
裴殊應了聲,轉身往小木屋的方向走。
剛走兩步,他就被一個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