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把臉靠在他的后背上,嘟囔道:“若說這個,你比我更有被拐的價值吧。”
畢竟,單論容貌,他長得要好看的多得多。
“嗯?你說什么?”
“沒。”阮靈懶懶的趴在他背上,閉上眼睛,聲音逐漸變低,“娘說,明早做面疙瘩湯給我們吃……”
“知道了。”
裴殊說完,心里想著,被嚇的小臉煞白的,心里還惦記明早吃什么呢。
真是個小吃貨。
只是奇怪,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小狐貍怎么沒見影子了呢。
心里想著,他就問了:“小黑沒跟你出來嗎?”
沒有回答。
“阮靈?”
他扭頭,朝她看。
她的臉就在距離他極近的地方,只要再往前湊一點點,鼻尖都能觸碰到了。
夜色雖然黯淡,但在這么近的距離上,小姑娘又密又長的睫毛,以及殷紅嬌軟的唇瓣,卻看得很清晰。
平常頑劣不堪的小丫頭,睡著了卻尤其的軟萌。
像只軟噠噠的小奶狗。
這樣的反差萌,讓人很難移開眼睛。
裴殊看了一會兒,抬起腳,重新向前走。
回到木屋,他把阮靈放到床上,替她脫掉鞋子,蓋上薄毯。
屋里有蚊子。
小姑娘睡的很不安穩,時不時抬手抓臉。
裴殊看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拿著蒲扇坐在床邊,搖著蒲扇替她驅趕蚊子。
第二天阮靈睡醒后,看見裴殊正提著木桶擦房間。
他有潔癖,屋里要時時保持纖塵不染的狀態。
裴殊回頭,就看見她披著亂糟糟的長發坐在床上,粉白的小臉帶著濃重的睡意,迷迷糊糊的模樣。
他看了一眼,又看一眼,這才收回視線,說:“醒了就起來。娘還在家等著。”
阮靈“喔”了一聲,爬起來,看看自己,穿著衣服睡呢,套上鞋子就行了。
夏天的輕薄棉布裙,睡的皺巴巴的。
裴殊看她:“怎么不梳頭?”
“沒有梳子。”阮靈隨便用爪子抓抓,發釵隨意的挽起來。
裴殊就不說話了。
路過貨棧時,裴殊說要買點東西,叫她先回去。
阮靈就回去了。
等她端起疙瘩湯時,裴殊才回來,手里抱著不少東西。
裴老太過去瞧:“咦,買帳子做啥呢?還有梳妝匣子?”
云佩也過去看,帳子還是柔和的奶黃色。
自家兒子可從不會用這種顏色。
她朝阮靈看。
阮靈正把臉埋在碗里吃面疙瘩呢,沒注意這里。
裴殊說道:“我這是要擱在小木屋里的。”
“你那里要用帳子?”
“夜里有蚊子。”裴殊道。
“那這梳妝盒……”云佩挑眉。
如果她沒記錯,阮靈的陪嫁里有梳妝盒子。
阮靈也看過來,眼神清澈。
裴殊把盒子塞給母親:“這是送給娘的。”
他坐到桌邊吃面湯。
裴老太慢悠悠晃進來,笑道:“囡囡啊,今兒做什么新鮮吃食?”
阮靈抬頭,想了想:“夏天來一碗冰甜點最好了。做芋圓仙草,怎么樣?”
“芋圓仙草?”
都沒人聽說過。
阮靈立即去裴殊屋里拿出紙筆來,她說一樣食材,讓裴殊記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