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最終還是選擇跟姚家人走了。
姚小叔用一輛牛車,把蘇氏和剛出生三天的男嬰拖回了姚家。
阮成德這么一個漢子,氣的紅了眼睛。
金氏勸他:“算了吧,娘自己有主意,她想去哪兒,咱們能管得著嗎?”
“我爹才是她第一個男人!怎么她心里就只有姚家的,沒有我爹呢?”這是最讓阮成德難以接受的一點。
金氏嘆氣:“可那小娃兒,卻是姚家的呀。若真是鬧到衙門去,咱們也沒理。”
“我女婿是舉人,怕他姚家?!”阮成德難得硬氣一回。
金氏看著他這樣,倒有些喜歡:“他爹,你也別氣了。雖說咱們不怕姚家鬧,但囡囡說得對,娘自己想去,咱們就聽她的。我說句實話,娘在咱家,也挺憋屈。”
“嗯?怎么了?”阮成德抬頭。
“平常娘和老大媳婦就不怎么對頭,”金氏嘆氣,“這老大媳婦也是可憐的,沒法生孩子的人。見著老太太這么大歲數,還挺著個肚子,難免心里頭不舒服。言語奚落也是有的。”
阮成德就不說話了。
他抽著煙袋鍋子,嘆氣道:“這老二媳婦不是說了,將來多生幾個,過繼給她們?她還有什么可鬧的?”
“過繼的,終究不是自己生的。”
“親弟弟家的兒子,跟自己的有什么區別?”阮成德眼一瞪,“婦道人家,就是眼皮子淺!整日的瞎折騰!”
“你罵我作甚?又不是我要鬧。老大媳婦不能生,我都忍了,你倒來訓我……”金氏有些委屈。
“罷了罷了,人都走了,唉!不說這個了,我去地里轉轉。”他嘆著氣,出去了。
蘇氏走后,阮靈跟慧娘聊了聊,都覺得這姚家人,不可能單單為了個男孩,就非要把蘇氏接回去。
阮志遠去打聽了,這姚小叔是有兒子的,不至于就非要一個寡婦帶著拖油。
必定是有旁的緣故。
回去后,阮靈把這事跟裴殊說了。
裴殊笑道:“你想知道緣故,也簡單。我幫你問一問便知道了。”
“你問誰去?”
“我有個學生,剛好是白露村的。”裴殊笑著說。
阮靈奇了:“你竟有學生?”
“阿殊好歹是個舉人老爺,想要拜入他門下的童生,可也不少。”沈長白和朱子云一前一后走進來。
看見沈長白,阮靈就笑了笑。
自從除夕夜后,他就沒有來過了。
似乎也沒有再去找花花。
如今上門了,還喜氣洋洋的,也不知有什么好事。
裴殊笑道:“長白,你跟白虞那小子也熟,看你這么高興,不如你去幫我打聽。”
“行啊!”沈長白答應很痛快,“不過,要我打聽也行,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裴殊與阮靈對視一眼,笑道:“說吧,什么忙?”
“我先幫你去打聽,打聽回來了,再說幫忙的事情!”沈長白問清了緣由,騎上馬就迫不及待的跑了。
生怕裴殊反悔似的。
朱子云就一直咧著嘴,傻笑。
裴殊瞥他一眼:“子云,看樣子,你也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