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湯泉里縮了縮，說道：“我拿了子凰君的東西，我錯了。捆仙索還給你，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
蒲子凰幾乎被她氣笑，“你還拿了什么，需要我說出來嗎？”
阮靈不敢吭聲。
這事兒確實她理虧。
躺平任嘲。
蒲子凰伸出手：“還給我。”
阮靈往下縮。
“拿出來！”
阮靈再往下縮，眼看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么下去，還不憋死？
蒲子凰氣的背過身去：“把衣服穿好出來！”
阮靈連忙把衣服穿好，用神力把身上和頭上的水珠都蒸發掉，躡手躡腳的撒腿就跑。
蒲子凰轉身，山洞里已經空無一人。
“阮靈——”他吼了一聲，氣的幾乎要現原形。
他一輩子是溫柔多情的人，尤其對女人，不論好還是壞，美還是丑，從不曾有什么惡語相向。
即便花含香燒了他的宅子，他也只是把她捆住，沒有半點折磨。
誰知屢次被阮靈氣的破功。
他發了狠，追出去，一把揪住阮靈的后脖子，把她提起來：“我從不打女人，小混賬，你可別逼我。”
阮靈費盡心思弄來的翎羽，怎么可能還回去。
何況她又不是拿了玩的。
“子凰君，我知道錯了，你先放開我……”她掙扎。
她這才發現，自己在蒲子凰面前沒有一點抵抗之力。
他這個雄踞一方的大妖的兇名，不是白來的。
蒲子凰哪里舍得傷害女人，尤其是她。
他松開她，連嘆氣都是溫柔的：“軟軟姑娘，把翎羽還給我。”
“拔都拔下來了，你要回去也沾不到頭上了……”
“你若是再想要解藥，我沒辦法弄給你。”蒲子凰無奈的嘆氣。
“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要解藥。”阮靈說道，“子凰君也不必讓心上人流眼淚。”
“這可難說。”蒲子凰搖頭，“萬一你又后悔呢？”
“這次肯定不會。”阮靈說道，“這次我拔了你的毛，確實是我的錯。但毛，我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我一定會補償你，你喜歡梨花白，我就去弄梨花白給你。”
“我不要梨花白。”蒲子凰見她認錯態度好，語氣緩和了下來，似乎沒那么生氣了。
“那子凰君要什么，你說出來，我一定弄來給你。”
“聽說今天是凡人的乞巧節。”蒲子凰看向山下，“許久沒下山了，陪我去逛逛，買二斤龍鄉的素三鮮包子吃。”
“這個容易。”阮靈笑道，“正好忙了一夜，我也餓了。下山吃包子去。”
蒲子凰朝她艷如朝霞的面容看了眼，“凡間過節，你不用回家？”
“乞巧是小姑娘的節日，我都嫁人了。再說有阿殊替我遮掩，沒事。”阮靈晃晃一頭蓬松的黑發，笑容明凈，“走吧。”
蒲子凰覺得陽光有點刺眼。
阮靈陪著他在縣城逛了一圈，吃了一籠包子，二斤鹵肉，三兩米酒。
吃飽后，已經到了晌午。
阮靈頻頻看日頭。
雖然有裴殊替她遮掩，但時間長不回去，金氏說不定就要拿著藥沖到她屋里。
蒲子凰道朝她瞥了眼，道：“我也累了，走了。”
“子凰君這就回去嗎？”
“軟軟姑娘人在這里，心也早不在了。哪里還有心思陪我逛？”蒲子凰溫柔輕笑，“我可不想討人嫌。”
阮靈有些抱歉：“最近我實在有些忙。等空了，我一定好好陪子凰君逛。”
蒲子凰擺擺手，走了幾步，隨手扔了一團東西到她懷里。
阮靈低頭一看，是捆仙索。
“暫且給你保管，別弄丟了。”他遙遙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