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塵有話說不出的著急,跳上枕頭。
齊照繼續對她看啞巴畜生一樣的自言自語:“你又不是真的能聽懂,我干什么問你這個!”
李光塵對笨蛋忍無可忍,用爪子踢齊照的鼻子。
齊照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樣震驚憤怒錯愕坐起,待確定他是被鸚鵡打了之后,他震驚又委屈異常的喊道:“給我烤了它!”
齊照不是真的想殺了鸚鵡,又有他的狗腿善解人意又適度的求情,李光塵被殘忍的關到籠子里。
這樣下去,她怎么能見到二師兄,她什么時候能重新做人?她不想做個鳥,因為焦急和說不出話的煩悶,李光塵茶飯不思。
齊照用完晚飯叫來大樹,避開旁人很謹慎的問:“去找程老板了嗎?”
李光塵和白云飛約定不要相見,原因自然是害怕白染塵,齊照是李光塵的小跟班,他也知道要避嫌,畢竟他這個皇子只是混蛋喜歡勒索別人,并不喜歡聽戲。
大樹亦然小心翼翼:“白大人一直在,聽說昨晚和程老板談心一晚上,現在不好請吧?”
想到那個清冷的男人總是半夜闖進自己的房間,現在他真的跟另外的男人促膝夜談了,心中那份懷疑好像就這么輕松的被證實,齊照不寒而栗,急忙擺手:“一直盯著,到白染塵離開之后再說。”
大樹道是。
用完飯就是黃燈初上時候,風開始大了,齊照消食回來,總覺得今天好像缺什么。
他回到房里苦思冥想,卻想不到那種明明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的別扭感覺是什么。
直到看鳥的小廝來回報:“殿下,小彩爺爺不對勁,不吃不喝好像在鬧自殺!”
齊照被人提醒后恍然大悟,站起來道:“我就說缺點什么,老鸚鵡自從我回到屋子里就沒叫過了!”
鸚鵡被齊照養在西邊的廂房里。
畢竟是一百五十年的老壽星,主要是它見證了四代首輔之間的恩恩怨怨,是活歷史,為了讓鸚鵡有一個舒適的晚年,齊照專門請了擅長南方園林的工匠,將廂房改造成花房,春季來臨,里面月季,燈籠,繡球……競相開放,爭奇斗艷的,不用走進屋子,在門口就能聞到陣陣芳香。
五彩斑斕看不出年紀的鸚鵡被關在幾乎沒有用過的籠子里。
齊照走過去看看,里面茶水淺綠而純凈,谷類蟲類食物一應俱全,可是鸚鵡耷拉著腦袋靠著籠子,目光呆呆像是死了一樣。
但是它并沒有死,因為爪子時不時的撓撓耳朵。
齊照因為內疚叫來下人道:“放出來吧!“
可是放出來的老鸚鵡也只是靜靜的蹲在架子上,依然無精打采。
齊照的擔心從眼睛中溢出來,和聲細語的道:“小彩,你要好好活著啊,我還想以后把你傳給我兒子,兒子再傳孫子,子子孫孫這樣繼承下去,你就是我齊家子孫昌盛的見證人!”
他竟然想的這樣長遠,李光塵感覺自己要笑了出來。
齊照無意間捕捉到鸚鵡有很怪異屬于人類的表情,他難以置信的揉揉眼睛,繼續道:“你到底怎么了?難道你是想老伴,責怪我不給你找個母鸚鵡!”
想的是你啊!
齊照又發現鸚鵡用一種情侶間鬧別扭才會有的羞澀兇狠的目光瞪著他。
他越發震驚,逃也似的出廂房。
大樹看他從沒有過的不自在,急忙走過來詢問:“殿下怎么了?”
齊照心想莫非單身久了,看著這個鸚鵡竟然眉清目秀的會給自己傳情,除了船上女的背影,難道自己還會喜歡上一只鳥?!
他咳嗽一聲用身體假的不適掩飾住內心的尷尬,道:“沒事,明日請個太醫來給小彩瞧瞧是不是生病了!”
大樹跟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敷衍,但還是非常識相的沒有點破,說著是。
等齊照走后,大樹則親自到廂房來查看情況,除了小彩爺爺比之前更高傲了,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淺黃色床帷和大紅的穗子落下,臥室里漂浮著讓人新寧的百合花的淡淡香氣,夜深了,人應該入睡。
齊照跟昨晚一樣困乏,這種平常人天生就有的技能在他這里卻無比的奢侈,他知道應該趕緊入睡,可是怕鸚鵡在他床上拉屎,活著,拉在他臉上。
是的,鸚鵡不在廂房睡,天沒黑透就往他的床上鉆。
齊照挺著困乏看著打瞌睡的鸚鵡,那種見了女人般的怦然心動又來了。
“你是不是能聽懂我說話?!如果能聽懂,你就用爪子在枕頭上撓兩下,聽不懂一下。”
咔咔!
齊照困意全無,頓時坐起來。
想到這種怦然心動和見到李光塵時候相差無幾,又想到小光的病,他語氣都激動起來:“小光,那個小光病了,但是小光是不會病的,是不是?!”
咔咔!
好像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齊照害怕答案又期待答案,像是近鄉情更怯一樣顫抖道:“所以,原主回歸,祖宗被人擠出來了?”
咔咔!
“你是小光!”齊照本能般脫口而出。
咔咔!
“小光!”齊照欣喜若狂。
李光塵直接飛起來,撲向齊照的懷里。
齊照又驚又喜又難以置信,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翻看檢查鸚鵡:“你真的是小光?”
李光塵;“……”
齊照接著就哭出來:“那以后我老婆要是鸚鵡了?還是個公的?!”
哭聲雖然不是撕心裂肺,可用一種對命運被捉弄的控訴,如訴如泣,好不傷心。
李光塵打了個瞌睡,就躺在枕頭上很快的睡覺了。
一晚上過去,原本那雖然活潑但是不會過分,大家相處十分自在的皇子府,下人們堆在一起多了很多竊竊私語聲。
“樹公公,真的,要不要請太醫來了啊,殿下對那個鸚鵡好的不合常理的過分。”
“那個鸚鵡也不合常理的變態,它竟然吃殿下喂的紅燒肉。”
“殿下昨晚抱著鸚鵡睡的!”
“早上愛不釋手洗臉都不肯放下。”
以上結論,眾人不免擔心的詢問:“樹公公,您說殿下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