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照雖然是皇太子,可是皇帝還沒死,他說了不算,內閣幾位都同意吃點恒遠錢莊這個大戶,他自己不同意沒什么用。
所以在別人都附議的時候,他沒提反對意見,也沒人征求他的意見。
這件事好像就這么定了,皇上交給定國公處理。
接著,又提到平叛的事,定國公提出御駕親征,但皇上圣體違和,他建議讓皇太子代替皇上御駕親征,好鼓舞士氣。
齊照沒說什么,內閣的人卻不同意了。
皇太子雖然不是他們保出來的,但是輔佐了這么久,他們已經有人投誠了皇太子,萬一皇太子出了什么事不得換人?那換的也不是人,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啊,不然怎么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呢。
顧思維拿出英宗御駕親征的事情比喻這件事,讓定國公不要做王太監,因為網太監慫恿英宗御駕親征,最后全軍覆沒,英宗被俘虜了。
定國公振振有詞,罵顧思維拿他比閹人,他因為不是閹人,自然就比王振有本事。
而且皇太子也不是皇上,就算被俘虜了,影響也不那么大,淡然,定國公這句話說得比較委婉,說多派些人保護太子就行了。
顧思維等人還是不同意,但是定國公早有準備,竟然讓司禮監的太監幫他說話了,萬宏帝最信的人是皇貴妃,這司禮監的太監曾經就是皇貴妃手下出來的,有這些人幫忙,定國公什么事不成?
最后討論來討論去,皇上都覺得讓皇太子親征能鼓舞士氣,感覺一下子就能平叛匪患,然后這道旨意就準了,齊照帶領朵顏三衛,聯合河北總兵一起平叛戰亂。
當然,萬宏帝對這個太子兒子還是有點人性的,賜皇太子尚方寶劍,可直接調集在外面的錦衣衛和布政司守兵幫忙。
而這個權利,本來是御馬監掌印太監的權利。
這些事情都商議妥當了,萬宏帝聲音很疲倦的樣子,敲了敲錘子,退朝。
等大家從云臺出來,明眼人都能發現放在在里面定國公針對皇太子,之前兩個人不是好好的嗎?
大家都等著皇太子質問定國公,可惜皇太子看都沒看定國公一眼,和往常一樣,出門直走,頭也沒回,離去了。
留下定國公站在原地,明顯在等人跟他說話。
定國公等了一會齊照也沒回來找他,他心里十分不愉快,一臉怒氣走向馬車。
車夫叫了聲:“國公!”說完幫他撩開車簾。
定國公有心事,隨意嗯了聲,就往車上上,發現車里有人,他陡然間一抬頭,就對上一張明艷動人的臉。
此人二百年華,一身鵝黃色襖裙,頭上戴著紅寶石的頭面,氣質端莊大房,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月月!”定國公叫道。
沒錯,此人正是定國公最疼愛的孫女徐皎月。
薛皎月給定國公讓了坐,問道:“祖父,您怎么不高興啊?”
“我……”定國公突然問道:“你怎么在這里?特意跑來接爺爺的?”
是啊,祖父有什么事情都不瞞著她,將她當孫子養,她知道祖母要對皇太子發難,所以今天心神不寧的,就出來逛街,逛街也逛不下去,干脆就來宮門口等著祖父。
徐皎月說自己逛街正好到這里,一代就過去了祖父問的問題,然后她低聲問道:“祖父看起來不高興?”
定國公不瞞她,把方才在云臺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提到皇太子,他道:“若不是老夫,他早就悄無聲息的死了,還想做太子?可他卻一點不知道感恩,很是掃我的面子。只是掃我的面子也就算了,不給我的月月面子,那老夫當然不會饒了他!”
是啊,皇太子實在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薛皎月如是的想。
她如今二百年華,正是女孩子最好的時候,她長得不說冠絕京華可也是人人稱頌,再說才情,滿京城的貴女能抵得過她的不多于三個,她這樣的人才,皇太子竟然毫無動心不去提親,卻要等那個名聲盡毀的山野村姑,這皇太子,是不是有病?
她從小到大,還沒遇見過這么不識趣的人,可正是因為不識趣,他竟然想征服他。
徐皎月暗暗皺了皺眉頭,擔心道:“可祖母如此對待皇太子,怕他不喜,將來登上皇位來找祖父算賬。”
那他們家就得不償失了。
定國公不以為然道:“所以祖父跟皇上提議,讓他出征,出征的路上是死是活那就不好說了,哪怕他是皇太子,反賊可也不認,他出了事,祖父就有辦法立新太子,到時候太子妃的人選依然是你的。”
徐皎月不認同道:“還要立新太子?”
“是啊,三皇子太不識趣了!”定國公冷笑道:“祖父不在乎誰是太子,但是月月你必須是太子妃。太宗之后,皇家哪一位身上不是流著咱們徐家人的血,輪起來徐家還是他們家的外家,經歷一百五十年,咱們家也該再出一個皇后了。”
做皇后好啊,做皇后的好處就是能為家族多多爭取福利,他們定國公府經歷百年,雖然外人看起來富貴不可言語,可是實實在在的,已經是外強中干,太需要出一位皇后了。
“祖父的意思是四皇子?”
定國公點頭:“皇上也就只有這幾位皇子了!”
眼下只有兩位,如果皇太子死了,那么皇位就是四皇子的了,雖然四皇子已經被貶為了貧民。
定國公已經和四皇子通過氣,四皇子如果一舉奪得皇位,因為曾經犯過錯,必然要依仗定國公府,他跟齊照不同,他沒齊照的底氣,所以定國公不怕四皇子耍賴。
而且四皇子早年就對他們家月月有意思,只不過那時候他們沒想到國公府還能出一位皇后。
所以不管怎么算,都是擁戴四皇子更劃算。
薛皎月沒有認同祖父的話,可是她也沒反對,只是點了點頭,就和定國公說起別的閑事了。
只不過等她到家后,她寫了一封手書讓婢女拿出去,交給皇城外黃覺寺的住持道行師父,誰都不知道,她其實是個俗家弟子,道行是她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