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難道您反悔了嗎?”
忘憂迎著一眾惡狠狠的目光,眨眨眼,嘆了口氣:“哎,反悔憂兒也能理解,畢竟寧心靈寶樹是族中至寶,憂兒一個冒……”
“咳咳咳!”
徐家老祖們連忙咳的震天響,把“冒牌貨”三個字壓下去
“自然不是反悔,老祖答應你的,就絕不……絕不食言!”徐家老祖鐵青著臉,好你個小丫頭片子,算你狠!老夫認栽!
“哈哈,哈哈,老夫給你取那寧心靈寶樹去。”
連忙一掠出了會客殿。
再呆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
“多謝老祖。”忘憂眼睛一彎,又走到暗暗警惕的第二個老祖面前。
“哈哈,憂兒去了青云劍宗,以后就都靠你自己了,多少天才地寶,也沒有‘勤奮’二字來的重要!”
“所以老夫就不給你什么身外物了,二字訓誡,是老夫對憂兒最大的期盼。”
這位老祖不等忘憂開口。
立刻一串場面話丟出來,把忘憂的嘴巴堵住。
忘憂心下一哼,面兒上笑瞇瞇點頭道:“老祖放心吧,您要給我的生命戒,已敵過一切身外物。”
“將來憂兒在青云劍宗,這枚生命戒便如老祖每日陪在憂兒身邊一樣,提醒著憂兒要勤奮修煉,不可懈怠。”
說罷她躬身一禮:“多謝老祖賞賜!”
這位老祖頓時臉都抽抽了!
防不勝防!
防不勝防啊!
“老祖若舍不得便罷了。”忘憂小臉兒一苦:“畢竟憂兒一個冒……”
“舍得!”徐家第二位老祖狠狠一咬牙,擼下手上的戒指來。
里面的東西移到普通的戒指里,捏著遞給忘憂。
“小丫頭,再一再二不再三,一株寧心靈寶樹,加一枚生命戒,價值抵過千億靈石不止!”
“你若再獅子大開口,大不了你我一拍兩散!”
老祖給她傳音,語帶威脅。
恰好第一位徐家老祖,取了寧心靈寶樹回來。
小樹苗托舉到老祖手掌中,袖珍的只有半尺大小,但靈光閃耀之間,香氣安神寧心,讓人聞之一震。
“嘶!這就是寧心靈寶樹?名不虛傳!”宋熠揚眉一贊,滿目驚艷之色,再看向扎著麻花辮的少女。
眼中雖是驚奇,但并未見到什么震撼的神情,宛如這樣一株奇樹,還入不了她的眼。
不過再一想,這本就是徐家之物,徐憂見的多了倒也正常。
“徐憂師妹,你剛剛兩次說的是……冒什么?”
宋熠好奇地問道。
諸位老祖齊齊心口一跳。
“我說我冒冒失失呢。”忘憂笑著說道:“怕兩位老祖心疼他們的寶貝,不舍得放到我手里來。”
說罷接過生命戒,滴血認主,戴到了自己的纖纖手指上。
再一揮手,這株寧心靈寶樹,便飛入了生命戒里,扎根進遠方的一座小藥園。
“多謝老祖賞賜,兩位師兄,我們走吧?”她眉眼彎彎地望向宋蕭兩人,仿佛全沒看到徐家一群天尊老祖宗們,吞了蒼蠅一樣的臉色。
既肉疼到滴血。
又不到傷筋動骨,不死不休的地步。
正好,正好。
“哈哈,原來如此,那徐家諸位前輩,晚輩就此告辭!”宋蕭兩人起身行禮,簡單又寒暄了兩句,便帶著忘憂出了徐家的會客殿。
后面是一排老祖們便秘一樣的臉。
人人惡狠狠瞪著忘憂的背影,眼皮子抽搐,臉色發青。
忘憂遠遠回頭,朝大家揮揮小手,腳步輕快地一躍而起,踏上了飛舟。
青云劍宗。
千仞星上“兩宗”之一。
和紫霄仙宗一南一北,統御著千仞星的半壁江山。
宋熠和蕭玦一路上熱情的很,變著花地夸著他們的小師弟:“徐憂師妹,我師尊一共七個弟子,我二人排行五六,小師弟排最末,也是師尊的關門弟子。”
“自從收下小師弟后,師尊便將所有的心血,放到了教導小師弟上。”
“如今小師弟的修為,可是比我二人都高的多了!”
“瞧,到了!”
兩人一指飛舟之外。
忘憂精神一振,跟著看出去。
果然經過連日飛行,遠方現出了一座高聳山門。
那山門壯闊,穿云而上,如一片群劍直插云霄!
九十九座劍山中間,環繞著最高最陡峭的主山峰,峰頂劍意沖霄起,讓人望之心中一凜!
“那道劍意,屬于師尊,看來是師尊正在峰頂舞劍了!”蕭玦颯然一笑,催動著飛舟直入那壯闊山群中。
一路上掠過一座座劍山,數不盡的弟子有男有女。
有的身背長劍,有的踏劍而行,也有的聚在一起劍舞九天,好一派興盛之相!
“主山只能步行,不可飛行,我們就在這里下飛舟吧,我已傳訊通知了小師弟前來。“
宋熠年紀更輕,風流倜儻地眨眨眼。
三人下了飛舟,停在主山之下。
忘憂一抬頭。
便見一道青色的身影,從天際踏劍,一掠而下。
那是一個頎長的年輕男子,單手負于身后,五官朗闊,劍眉星目,黑發在風中凌空舞動,遠遠朝這邊揚唇一笑。
“五師兄,六師兄,你們神秘兮兮地讓我過來,說有個驚喜,是什么驚喜?”年輕男子笑著問道。
宋蕭兩人朝他擠擠眼:“你瞧!”
朝兩側一讓。
露出了身后,被遮擋著的麻花辮少女。
踏劍而來的男子,那飛揚如星辰的眉眼,一下子不會動了。
呆怔在忘憂的臉上,耳根一點點染紅:“徐、徐、徐……徐憂小姐?”
“哦哦哦哦哦!”
九重宮闕上。
水鏡之前響起一陣興奮的狼嚎:“小小黑!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