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綿長的吻結束,沐夏微微喘著笑著瞪他。
她也是剛剛洗過澡的,黑發半濕不干地蜷曲在床上,大眼睛濕漉漉的,雪白的兩頰布滿紅霞。
這個模樣,讓秦予奪黑眸一暗,又是一吻落下來。
沐夏發現他的意圖,大笑著躲他,這一躲男人的唇便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她周身顫了顫,一股酥麻的感覺游走全身,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的脖子這么敏感。
沐夏正要捂住脖子逃跑,秦予奪已經將這一吻落到了實處。
滾燙的氣息覆下來,從脖頸到耳尖到鎖骨,每一吻都帶著這三年來無盡的渴望……
沐夏低吟出聲。
她仰著脖子,感覺到秦予奪更粗重的呼吸,大手隔著浴袍在她腰身上流連。沐夏干脆閉上了眼睛,順從自己的心意輕聲哼吟著,素手伸向秦予奪堅實的肩膀和后背撫摸著……
手下的肌肉一瞬間變得像石頭一樣硬。
秦予奪悶哼一聲,嘶啞開口:“丫頭,你要逼死我么。”
他把臉埋在少女頸間,呼吸中全是小丫頭幽幽的香氣,身體劍拔弩張只靠一線理智支撐著,這丫頭還在他身上作亂……
“啊?”沐夏半睜開眼,眨巴眨巴,腦子還是懵懵軟軟的。
這幅模樣落在秦予奪眼里,只讓他腦中最后一根弦都險些繃斷。
“你閉上眼。”
“唔。”沐夏便乖乖閉上眼。
秦予奪依靠莫大的意志力深呼吸,平復著原始的沖動。
還不是時候。
他親口答應過韓建軍和蘇云秀,在婚前不會做出越軌行為。
但又實在不甘心放開她,秦予奪干脆一伸長臂,把她整個兒撈進懷里來抱著,綿綿密密的吻似雨點落在她肩頭。
和剛才充滿了欲念的吻不同,這一次是繾綣溫柔的愛意,沐夏在這樣的吻中軟成了一汪水,困意漸漸襲來……
第二天沐夏起的早,看著秦予奪還在睡,她便自己下樓去吃早餐。
昨天她雖然睡著了,也有感覺這男人半夜洗了好幾次冷水澡呢。
“夏夏,小秦說沒說……”
酒店餐廳里,韓建軍看著她走過來,臉色一黑,移開了眼。
沐夏莫名其妙:“說什么啊爸?”
蘇云秀瞪她:“你先去洗手間整理整理。”
沐夏更莫名地進了洗手間,一路上人人對她抱以曖昧微笑,直到看見鏡子,她臉唰一下紅了。
脖子上鎖骨上,全是紅紅的痕跡。
就差沒親口跟人家說,自己昨晚干嘛了!
“這個牲口!”沐夏捂臉,真氣游走全身,霎時痕跡消失不見。再回到餐廳里她咳嗽一聲問道:“爸,您剛才問什么?”
韓建軍的臉還是黑的,知道小秦好是一碼事,親眼看著自家好閨女叫另一個男人搶走,依然不爽。
“小秦不是求婚了么,看看什么時候和小秦的爺爺見一見,還有訂婚宴啊什么的,不都得早早安排嗎?”
“唔,我們商量過了,訂婚宴我們定在10月8,我生日那天,也是我們倆三周年紀念。”
“這么倉促啊?這可就剩下半個月了。”
蘇云秀算著要請的人要定的酒店要準備的事,既開心又頭疼。
沐夏失笑道:“不用這么麻煩啊媽,就親戚朋友請一請好了,直接在京城辦,咱們給所有人包機票。這些都讓你們女婿忙,您兩位歇著就行。”
“去,小丫頭還沒訂婚呢,就女婿來女婿去了。這種話呀可別在老人家面前說,老一輩兒人難免注重個規矩,聽著該看清你的。”
沐夏笑著應了。
雖然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沒必要和媽媽爭論這個。
“知道啦,見老爺子就這周六吧,我上完一周的課,咱們周末見。”
事情就這么定下了。
沐夏吃過飯給秦予奪帶上去,把他捶醒一頓粉拳暴打,又被他摁在懷里大笑著纏綿了好一會兒。
到了該上課的時候,送她去了學校。
“你喜歡哪里,住酒店不方便,我買套別墅。”下車前他問道。
沐夏想了想,眼睛“叮”一下放光:“不要別墅,要四合院,多買,多買,買它一大堆。”
如果她沒記錯,四合院的價值是在04年開始攀升,09年才進一步瘋長。
現在買了,絕對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以后和太陽肩并肩!
“好。”秦予奪望著她小財迷的興奮模樣,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
等沐夏進了學校,他轉頭就開去了中介公司,準備先買個兩條街的四合院哄未來老婆。
這邊沐夏進了學校,一路上不少同學笑嘻嘻恭喜她,沐夏都照單全收,并不否認。
到了考古學院,大家更熱情,沐夏笑瞇瞇謝過。
考古學是冷門專業,只有一個班,二三十個人,加上博物館專業、文物鑒定與保護、文物建筑、舊石器與古人類學,一共也才一百出頭。
大一是基礎課程,大部分的課都是一起上。
今天第一堂。
考古學通論,就是一堂大課。
白發蒼蒼的老教授走進多媒體室:“我姓古,古孝忠,負責你們未來四年甚至研究生的考古學通論。這堂課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背。”
“你們都是各個省的三甲尖子生,不用我提醒,就該把今天的課都過一遍。”
“現在我點名,點到名的開始提問。”
下面的人一片哀嚎聲。
“剛剛才開學呢,我還沒從假期和迎新舞會的興奮中回神兒呢!”
“我也是啊,哪里有看書啊。”
“千萬別被點到。”
嘩啦啦翻書的聲音不絕于耳,古教授板著臉,目光在下面低頭縮腦袋的學生身上一一掃過。
最后定住到同樣在看書的沐夏。
“你。”古教授一伸手:“起來回答問題。”
沐夏微愣,倒也不懼。
她選擇上大學,是為了圓夢。
選擇考古專業,則是因為好過,對別人來說需要背誦的大量文獻和要點,于她輕而易舉。
只是迎上古教授冷冰冰的目光,沐夏摸了摸鼻子想。
她沒得罪這老頭吧?
怎么感覺是故意刁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