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這棺槨內的生靈還有意識存在?”莫名澎湃的偉力沿著通道撕裂處蔓延而至,這一刻,那個滿身紅色鱗片的負責人都忍不住驚悚大叫,靈魂都在顫抖。
“上來了?它上來了!”
有人大叫,全身發寒,而后感覺身體都動彈不得了,尤其是那盞古燈,像是風中殘燭,不僅將熄滅,而且在咔咔作響,全是裂痕。
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上蒼的生靈都驚悚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巨大的黑色棺槨不斷撕裂通道,一點一點的闖了進來。
這一變故太突然了,強如這里的負責人等,以及各種至強血脈都瑟瑟發抖,身體背叛意志,全都跪伏下去,皆叩首!
疑似道祖級別的生靈,哪怕那生靈來自于下界污穢之地,但到了那等級別,幾乎已經是一種完全超出他們理解范疇的存在,在這等存在面前,他們就算心中再如何不愿意,也無法抵擋得住來自于靈魂深處對于高等存在的敬畏。
在之前,他們高高在上,以上蒼生靈自居,帶著俯視下界的傲然心態,哪怕是小黑那等疑似上蒼仙級別的生靈,也是絲毫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但此刻,這些上蒼生靈跪拜一地,尤其是那位負責人,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因為他的貿然出手,引得下方毀滅級不詳源頭闖入了上蒼,可以想象,未來上蒼之地必然要死傷無數,而他,恐怕也將成為上蒼的罪人,被永久的釘在恥辱柱上。
無形的天威,不可想象的能量場,宛若割裂三千界,洞穿了古今歲月的積淀壁壘,附著在此地。
之前在諸多上蒼生靈眼中磅礴到無窮無盡的黑色棺槨,此時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那已經不再是什么棺槨,而是化作了一條星空長河,長河中有時光碎片碎片在閃爍,有七彩玄光在照耀,更是有無數的星辰在起起伏伏。
若是仔細看去,那些龐大的星辰,每一顆,實則都是一件至寶,都散發著不弱于土黃色燈盞的氣息,而這種至寶,密密麻麻無窮無盡,在星空河流中隨處可見,近乎永無盡頭。
“這究竟是什么東西?一條由無數至寶組成的星空河流?”
星空河流浩蕩,無數大星在其中起起伏伏,河水的轟鳴聲震蕩上蒼,而在那澎湃浩瀚無法言喻的長河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宛若從無盡歲月中走來,漫步在歲月古史中,一步一紀元,踏上了上蒼之地。
這是一個無法形容的生靈,黑色長袍閃爍著大道之光,不可言狀的大道符文化作一道道印記,附著在袖口與領口處。
他的面容看不真切,被混沌氣以及大道之光所縈繞,哪怕是鎮守此地的五十一區負責人,也是看不真切,只能隱約看得出,那是個較為年輕的男子。
“砰!”
隨著那男子的身影由模糊不斷凝實,之前就已經布滿了裂痕的金色神鞭,此刻直接瓦解,化成一團齏粉,如塵土般飛揚,本是瑰寶物質煉化而成,現在卻像歸于平凡,成為劫灰!
至于那盞被中年負責人召喚出來的黃色的燈盞,其威能更盛,是一樁殺手锏,可是卻在那黑袍男子徹底踏上上蒼之地,七彩玄光將其籠罩的剎那,直接發出一陣嗚咽聲。
本該凈化世間一切污穢的土黃色燈盞,此刻在那七彩光芒的照耀下,卻是率先被凈化,一團團白色霧氣蒸騰而起,最后,竟然被徹底蒸發殆盡!
中年男子心在滴血,那盞土黃色古燈,乃是上蒼某位大人物破滅了一方叛逆的至強古界,從其中繳獲了這件極道兵器,沒想到此刻竟然什么作用都沒發揮出來,便直接毀掉了!
更讓中年男子心頭驚駭欲絕的,是那黑袍存在,在踏入上蒼后,無形的能量波動一直在逸散,讓整片五十一區都在劇顫!
地表崩裂,黑色的空間大裂縫蔓延,各種古老的建筑物轟鳴。
須知,這可是五十一區,鎮壓著各種古怪,有極道力量,有極度接近道祖級的生物,也封印有一條又一條神秘的路徑,關乎甚大!
但此刻,轟鳴聲不斷響起,受那黑袍男子的力量波動影響,許多極盡厲害的禁制被激活,不少特殊的地帶發光,可轟穿某些大界的兵器迅速復蘇,頓時霞光橫掃了天上地下,要血洗天地。
恐怖的大爆炸在遠方響起,五十一區全面大亂!
中年男子以及一群年輕的所謂上蒼黃金家族的嫡系生靈,此刻一個個匍匐在地渾身瑟瑟發抖,他們知道,他們惹出了天大的禍事。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中年男子悔恨不已,他知道,之所以會惹出如此大禍事,根源還是他太貪心了,也太心存僥幸了。
總以為只要在通道徹底愈合封閉的瞬間打出最后一擊,之后通道會徹底封閉,就算下方那已經入葬的道祖級生靈能量會產生波動,也是無法干擾到上蒼之上。
但是,他低估了那棺槨中生靈的恐怖與強大,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已經隕落的生靈,而是一個完整存活下來,處于沉寂狀態中的恐怖毀滅之源!
這一刻,他心中突然有些明悟,為何那條通道被編號2580,處在編號的極靠后位置,而為何明明不是上蒼主動開辟的通道,卻不主動抹除卻反而僅僅只是封鎖了。
不是上蒼的那些大人物們不想,而是他們也做不到。
或者說,就算是能徹底抹除那條通道,恐怕道祖級存在也得付出巨大的代價,而那些代價,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
“一個活著的毀滅級源頭,但卻沒有被抹殺掉,莫非這黑袍生靈,難道就是傳說中在史前曾斬殺過道祖級強者的叛逆?!”
沒錯,叛逆。在上蒼生靈的眼中,下界所有古界、異土,都是他們的附屬世界,膽敢不遵從上蒼號令的下界生靈,全都是叛逆。
只是眼前這位踏入上蒼之地的叛逆,強大的有些過分,過分到他哪怕是想要抬頭看一眼,都成為一種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