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空的話引起了側柏教官的不滿,他冷哼了一聲,說道:“仰空,你難道懷疑儀器的精確嗎?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
伴隨著側柏教官的話語,其余的少年們多少也流露出了對仰空不公的不滿。
唐凌完成的很好,為什么要找麻煩?
“嚴謹求真是我的態度。我不會針對誰,何況他是飛龍所喜歡的。”對于別人,仰空或許已經懶得解釋,但對于側柏,這種人品值得尊敬的人,仰空還是稍許解釋了一句。
從仰空口中提起了飛龍,側柏便不好再言語了。
17號安全區的人都知道,油鹽不進,像快廁所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的仰空,唯一在乎的人就是飛龍。
就憑這一點,他的確不會針對唐凌。
從另一方面來說,他的說法也是公道的,第三項測試測算的是神經反應能力,唐凌有預判的能力,結果并不是完全的表現出了他的神經反應能力,這筆賬是個糊涂賬。
偏偏預判這樣的能力,還和昱與奧斯頓的能力不同,它是如同本能一般的能力,不能說不動用它。
它雖然強大,但還不至于強大到血脈能力那般,動用了就徹底破壞了考核的公平性。
“算作通過。預判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使用與否并非唐凌主觀能夠決定。”
“另外,預判只是能提前感知危險,雖然對第三場考核有所幫助,但閃避成功率也是要依靠神經反應速度。”
“這很公平,一個遲緩的老人,就算知道危險,但也不一定能避過,不是嗎?”
考慮了一分鐘,亞倫最終給出了結論,很公平,也很能讓人信服的結果。
“太好了。”安迪高興的狂呼了一聲,在整個小隊之中他和唐凌最合得來。
要是唐凌被淘汰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難道和兩個女孩子成為最親密的伙伴?
除了兩個女孩子,其他人不是好兇,就是很冷淡。
想想,如果唐凌要真的被淘汰到了第二預備營,自己干脆也跟著去好了。
關于安迪這些想法,唐凌完全預料不到。
在一個月的相處過后,他竟然莫名收獲了一名如此依賴他的伙伴。
唐凌既然通過了考核,那么這月訓以后的第一場考核就取得了最完美的結果。
側柏為之深深的欣慰,帶過那么多屆預備役戰士,還沒有收獲過如此的美好結果。
亞倫似乎也很滿意,說了幾句鼓勵的話,便帶著眾考官離開了。
倒是仰空離開的時候,特意對唐凌說了兩句:“好好加油吧。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你的基因鏈天賦雖然一般,但亂七八糟的能力倒是挺多。不說別的,預判至少很有用。”
“對于實戰有意義的,都是有用的。而在這個時代,活下來的才是贏家。”
什么叫亂七八糟的能力?唐凌隨意編造的東西,被仰空總結成了這樣,算是自找的?
什么又叫基因鏈天賦一般?如果說,自己是完美基因鏈,仰空會不會被嚇死?
唐凌心里嘀嘀咕咕,但多少也能讀出仰空的好意。
只是,一個兩個貌似針對自己的人,最后都被排除了,那么這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誰呢?
**
一場考核完美的結束。
一段最是簡單的生活也從此告別。
沒有任何的狂歡慶祝,只是在小操場接過了屬于第一預備營的真正徽章,一枚銀色的月亮徽章,替代了原本的銅色徽章,就宣告了唐凌七人從今天開始,是真正的第一預備營預備戰士。
有了新的稱號——新月戰士。
便要開始一段嶄新的生活了。
側柏教官并沒有為此開心,雖然之前他是如此的在乎考核的結果。
掃視了一眼在小操場站得整整齊齊的少年們,他開口說得第一句話是這樣。
“從你們踏出這里以后,你們將看見真正的第一預備營,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反而是一項特權。”
“一項知曉真相,知道17號安全區真面目和底蘊之所在的特權。”
話語回蕩在小操場,在場的少年們盡管極力克制,但仍然避免不了好奇與震驚?
就包括昱和奧斯頓。
17號安全區還有真面目?那我們看見的是什么?什么又叫做真正的第一預備營?它又藏在哪里?
這個疑問,其實唐凌早就有了。
他那日和奧斯頓爭先恐后的爬上懸崖,累得就像條死狗,卻沒有看見任何讓人震撼的場景。
甚至與預想的都完全不一樣。
整個懸崖朝著安全區的外側,呈反弧型,就像一塊馬蹄鐵,面積也不算特別大,布滿了不甚密集的樹林與荒草。
在荒草之中,他們所在的特訓營就孤獨的,凄涼的立在那里。
而懸崖之后,依舊是茫茫的莽林與遠山,或許是因為高度所致,也看不到其間兇猛的各種野獸,感受不到生機,寂寞的就像一座孤島。
為什么第一預備營要在這種地方?是為了讓人心無旁騖的訓練嗎?
這是非常合理的一項解釋,少年們也安然的接受。
可是進入了營地,除了一些后勤人員,還有駐扎在這里收集一些物資,就比如晨露,潭水,各種野果和食用鳥類的戰士,就再沒有別的人。
那天的師兄們呢?不止那天的師兄們,其他的人呢?第一預備營不可能就四個師兄吧?
這難道不值得疑惑?
不過,很快魔鬼般的訓練就占據了唐凌幾人生活的全部,誰還有心思再去想這些問題?
如今,如果不是側柏教官如此鄭重的提及,恐怕唐凌都忘記了這件事情。
“那我們就出發吧。”果然,好奇是人最好的驅動力,側柏教官說得如此神秘,奧斯頓已經迫不及待。
17號安全區還有他奧斯頓不知道的事情?除非家族里的人都對他隱瞞還差不多。
但又有什么事情,值得家族的知情人都對他隱瞞呢?奧斯頓越想便越覺得百爪撈心。
就連漠然如昱,也流露出了一絲急切。
但側柏教官并不急,反而看著少年們沉默的很,直到奧斯頓催促,他才開口說道。
“有的時候,知道的越多,責任便就越大。即便你們不是紫月戰士,只能稱為新月戰士,也將要背負起自己的責任。”
“你們自問做好了準備,去接受這一切真相嗎?也自問做好了準備,去學習第一預備營的課程嗎?”
這是什么話?簡直和蘇耀叔一個調調。
簡直受夠了各種謎題折磨的唐凌,倒是第一個罕有的站出來,大聲的說了一句:“能,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