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將領不管在戰場上的目標是什么?但他絕對不能只有一種準備,不留后手。
灰色矮人非常在意自己做為將領這個身份,而穩妥周密的戰局觀就是它最基本的戰術思維。
所以,它又怎么可能只有一種準備,而沒有其它的后手留在這戰場呢?
嗯,主能源只需要三十秒就會被金石族破壞,就算眼前這小子有什么辦法拖延,那也無所謂。
因為另外一隊兵種非常靠近那個次能源,在童級統將棋中,下棋人雖然一次只能動用一個兵種,但如果主能源那里遭遇到了阻擊,那么那一隊有著遠程攻擊能力的兵種,就會開始不計代價的攻擊次能源。
除此以外,灰色矮人還會下令其余的兵種自由攻擊,這是下棋人的權限,因為不用特別指揮它們,也就不算做是動用指揮權,當然可以讓兵種自由行動起來。
這些失去指揮的兵種雖然會表現的蠢笨,而沒有戰術,但它們有一個本能,那就是遇見敵人就會襲殺,這是從側面減少蘭開斯特的兵種。
三管齊下,蘭開斯特究竟要怎么破?
灰色矮人腦中在不停的計算著,怎么計算它都沒有輸的可能!
灰色矮人行動起來了,而蘭開斯特也在行動。
他的行動看起來卻如此的讓人不解,在他的身側留下的是非常弱小,實力如同雞肋一般的爆蛋低級兵。
它們所產生的那種爆炸蛋在灰色矮人看來就像一個笑話,傷害有限,準備的時間長實際上,這種兵種在戰場上不就是廢物嗎?
此時,這些爆蛋低級兵都已經準備好了爆炸蛋,這些是在灰色矮人暫停戰場之前,它們就已經準備好了的。
灰色矮人并沒有關注這些,因為能夠完成救援的絕對不是它們。
可是蘭開斯特卻把珍貴的指揮權釋放在了這些爆蛋低級兵身上,它們被指揮光圈籠罩了起來。
灰色矮人盡管不太理解,卻死死的盯著這些爆蛋低級兵,這個人類小子要如何翻盤呢?
可是接下來這些爆蛋低級兵的所作所為,卻讓灰色矮人差點兒笑出來。
它們扔出了手中的爆蛋,并不是朝著敵軍,也不是要攻擊任何能源,實際上它們也攻擊不到!
它們扔出的爆蛋是朝著某一個完全沒有戰略目的的地方,至少灰色矮人是這樣看的。
這些爆蛋聚集在一起,還是有著一定的威力,轟然的爆炸掀起了陣陣的氣浪,然后呢?
灰色矮人已經咧嘴,勉強做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是啊,然后要做什么呢?
但很快,它的笑容就凝聚在了臉上,因為這些爆炸掀起的氣浪,波及到了作為下棋人的人類小子,這個人類小子竟然被掀起的氣浪給掀飛了!
沒有辦法,盡管指揮戰場是一件嚴肅的事情,但更明顯的笑容再次出現在了灰色矮人的臉上!
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嗎?這就是這個人類小子說要反轉戰場,說要贏的辦法嗎?他難道已經慌不擇路,連指揮中都出錯了,讓爆蛋低級兵的爆炸蛋仍錯了方向?
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
但或許也不該這么嘲諷這個人類小子,因為在之前的博弈之中,他也表現的很是沉穩,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盡管被動,但調度之間還是井然有序,沒有犯下過什么戰略錯誤!
所以,他現在的行為是自殺咯?死都不想認輸的一種方式?
灰色矮人只能那么想,盡管這件事情是如此如此的滑稽。
可是不到兩秒的時間,灰色矮人就已經笑不出來了,因為它發現被氣浪掀起了蘭開斯特,竟然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了過來。
這灰色矮人的眼神立刻變了,做為一個以自己的智慧為驕傲的將領,他忽而想到了一個可能。
在這個可能出現在腦海的時候,灰色矮人下意識的就望了一眼戰場,這個戰場的局勢實際上它是再清楚不過的,再看一眼,也無非是加深絕望罷了。
沒有辦法!無解!
當灰色矮人腦中出現了這兩個詞語的時候,蘭開斯特已經落在了灰色矮人的面前。
他顧不得抹去因為爆炸所產生的傷害,而是拔出了自己腰間那一把形狀有些奇特的武器
灰色矮人大叫了一聲,立刻從指揮椅上站起來就要跑。
可是它的身材比例是如此怪異,短手短腳,也注定跑不了多塊。
而蘭開斯特手中那一把像棍子又像劍,還像短槍的武器忽而就延長了,灰色矮人被蘭開斯特一棍子掃落在了地上。
繼而這把武器前段一裂開,武器前頭的劍尖立刻彈出來,蘭開斯特動作瀟灑的一挑,將灰色矮人整個挑動了起來。
“我,其實會很多種武器的使用,都還用的不錯。”蘭開斯特說話間,動作沒有停,整個人已經一躍而起,接近了飄蕩在虛空中的灰色矮人。
武器變短,又折疊,形成了一根T型棍的模樣,蘭開斯特握緊了棍子,棍子貼在蘭開斯特的手臂,而蘭開斯特的手臂則狠狠砸向了灰色矮人的腦袋。
‘嘭’的一聲,灰色矮人的腦袋明顯凹下去了一塊。
“因為我出身貴族,還是頂尖貴族那種。我不在乎家族本身加諸在我身上的榮耀,因為榮耀是家族的,不是我的。但我在乎怎么去維護家族的榮耀。”蘭開斯特松手,握住T型棍的一頭,輕輕一甩,棍子變直,卻再度折疊,一把長長的刀刃從棍子的一頭彈出,變成了一把唐刀模樣的武器。
刀尖抵在了灰色矮人的脖子上。
“所以,我什么都學,就包裹各種武器的使用。而且要學的不錯!然后,我就有了這么一把奇特的武器。別人都沒有看見過,因為沒有必要顯露太多。”說話間,蘭開斯特的刀尖一撥,一道深深的血口出現在了灰色矮人的脖子上。
紅色的鮮血噴涌而出,但灰色矮人還沒有死去,它努力的呼吸著,但回涌的血液立刻堵住了它的喉嚨,換來的只是一連竄的咳嗽。
“你是第一個見到我武器的人,因為我到現在還沒有痛快的戰斗過。可惜真要戰斗了,卻是在欺負一個完全沒有什么戰斗力的人。”蘭開斯特手伏在刀背上,‘咵’的一聲將唐刀的刀刃掰了下去,另外一道刀刃從棍子中彈出,然后延展開來,包住了唐刀的刀刃,細長的唐刀變成了一把厚重的厚背刀。
“時間快到了,我就利落的殺死你吧。”
“我可以告訴你一句話,從一開始,我從你對反噬的反應來看,就已經決定了我的戰術!我的目標從始到終都是你。”說話間,蘭開斯特的厚背刀已經重重的落下。
灰色矮人的頭顱飛起,在那一瞬間所有攻擊著他能源,兵種的敵方也立刻停止了動作,消失在虛空之中。
宇宙童級統將棋蘭開斯特勝。
完成了這一切,蘭開斯特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他臉上并沒有流露出高興的神情,而是一臉平靜。
他收起了自己的奇特武器,重新掛在腰間,但口中卻念叨著一句話:“如果是他,贏得會不會更快?”
蘭開斯特口中的他,毫無疑問就是唐凌!
在一開始對決的時候,蘭開斯特觀察到了對方的兵種,一度有些絕望。
在來回的調度之中,蘭開斯特其實可以做的更好,但更好又如何?推演之下,輸的概率太大了。
而也是在這種時候,蘭開斯特不知道為何?偏偏就想起了唐凌!在他眼中的唐凌并沒有被神話,可就算如此,驕傲如蘭開斯特也承認,唐凌在智慧上,至少是現在比他強。
就如蘭開斯特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是一個不吝于學習的人,他查閱唐凌的一切資料,總結唐凌的一切勝利,拋開很多表象,他發現唐凌是一個無比注重細節,而且還會利用細節的人。
當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蘭開斯特終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涅槃巨塔既然是磨礪一個人,那么總不會拿絕境去磨礪,那樣不就是扼殺一個人了嗎?意義何在?
細節中一定隱藏著勝利的契機,蘭開斯特開始觀察,然后發現了對面的灰色矮人本身實力弱小的可憐,自己勝利的契機是什么,聰明如蘭開斯特一下子就明白了。
所以,他在對戰中選擇了規規矩矩的一來一往,來掩飾他的戰略目的。
另外,因為兵種犧牲會造成反噬,而反噬是一股力量會作用在自己身上,那么一定就會產生反作用力
蘭開斯特的兵種多而弱,每一次被反噬的時候,蘭開斯特就會故意裝作站立不穩,會后退,會側翻,會總之用最自然的方式朝著對方接近。
當然,到了一定的警戒線,對方一定會警惕。
所以,蘭開斯特最后的底牌是爆蛋低級兵
一切就是那么天衣無縫,一切就像安排好的一樣,當你找到了正確的路,會發現涅槃巨塔給你的所有安排之中,早就已經蘊藏了答案。
這當然是蘭開斯特自己的智慧,可他依舊覺得唐凌似乎在隱隱的引領著他。
可是那并沒有關系,通過學習,將唐凌所會的,變成自己所會的,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蘭開斯特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整個人消失在了這片虛空之中。
涅槃巨塔地獄級難度第七關蘭開斯特通關。
火焰在眼前的銀翅族貴族手中如同一竄美妙的音符,一個一個接連的被彈出來。
就如樂曲一旦被奏響,在一定的范圍內,它總是環繞著你,而眼前的火焰也是一樣,無論唐凌如何的去躲閃,它也總是環繞著唐凌。
這些火焰和之前那些銀翅族搞出來的所謂追蹤火焰完全不一樣,它們似乎帶著某種靈性,可以被閃躲,但閃躲開了又如何?它們可以在不被操控的情況下,繼續追蹤著唐凌。
它們就是真的音符,在樂曲沒有演奏完以前,總是存在著,你無法屏蔽它們,除非你離開這片空間,或者堵住你的耳朵。
但這片空間可以離開嗎?顯然是不能的!
在冰藍色,帶著如同太陽般的炙熱溫度的月光照耀下的這一片奇異的地方,都是被火焰死亡樂曲所籠罩的。
顯然,這樂曲不能真的堵住耳朵來回避,對于這死亡音符來說,唯一堵耳朵的辦法就是同樣用火焰去碰撞它,讓它消失。
這一點對于已經開始理解火焰的唐凌算得上困難嗎?表面上來看,絕對算不上困難,因為在第一關的時候,唐凌就已經選擇了這樣的做法,和那個阿卡卡火之箭對撞。
可是實際呢?這是困難的!
之前唐凌和銀翅族的戰斗全部都是在洞穴之中,那洞穴之中有那銀色的奇異液體孕育著火焰,屬于火焰的神秘力量充斥著整個洞穴,唐凌是被那豐富的火焰力量推動著,走到了如今涅槃巨塔七層半,地獄級難度。
但現在,沒有洞穴,更沒有銀色的液體。
一切如同唐凌之前的猜測,遇見高級軍士的時候,洞穴已經開始越發的接近地面,當他面對這個貴族的時候,果然已經在地面之上。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呢?很難形容。
一切都帶著一種沉郁的氣息,枯黃色的,有著漁網一般葉片的草,淡黃色的,樹干如同巖石,支棱出來的樹枝上卻長著紅色花朵的怪樹。
除此以外,還有在天空中漂浮著的石頭,大小不一,像一片片陰影。
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蘊含什么火焰力量,它們只是在冰藍色月光的照耀下,組成了一副讓唐凌完全陌生的圖畫。
以為唐凌的聰明,當然知道無論是何種環境,甚至是世界,一切都不可能是‘無根’的,就像完全沒有火焰力量的地方,也不可能產生火焰。
所以在這里,一切火焰之源應該都來自天空中的那一輪有著炙熱溫度的月亮,如果它也能稱之為月亮的話。
可是這一切有什么用呢?初初接觸火焰,唐凌自身的火焰之力非常的微弱。
雖然通過一次次的戰斗,它變強了,但強悍的也有限,只能支撐唐凌發出五個火球。
是的,強悍了五倍,不也就是五個火球嗎?唐凌需要外界的補充,但外界的補充簡直反正,唐凌是不知道如何與那月亮的火之能量產生共鳴!
發現這一點之后的唐凌只能躲閃,一直躲閃,因為從理論上來說,他只有最多九次的進攻機會!這是算上自身的五次,還有能夠啟動手訣,從外界吸收的
是的,就連啟動手訣也變成了困難,這無處不在,源源不斷的死亡樂曲,讓唐凌能夠擠出的時間很有限。
那么唐凌的敵人在哪里呢?
它其實就在天空中漂浮的一塊巨石上,它看起來是如此的優雅,穿著和星球類似的禮服,有著長長的白色袖口,像一朵盛開的花朵。
比起之前那些銀翅族,它的模樣絕對稱得上俊美,對,是在完美比例下的俊美,就顯得更加的賞心悅目。
最特別的是他的翅膀,已經不再是昆蟲類那種翅膀了,而是一對類似于鳥翅的翅膀,不過就沒有人類傳說中的天使翅膀那么優雅。
這翅膀的羽毛是黑色的,上面依舊有銀色的符文,同樣比起唐凌之前遇見的那些銀翅族翅膀上的銀色符文都要復雜。
它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的看過唐凌一眼,就在唐凌進入這里的瞬間,它只是坐在那巨大巖石的凳子上,優雅的彈奏起了眼前類似于鋼琴的樂器。
這樂器發出的聲音很奇怪,像是人類的底嗚,彈奏的曲子也并不好聽,至少應該不是唐凌所在世界的人能欣賞的,像是一場漫長的哭泣,一聲接著一聲。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樂曲一開始彈奏,圍繞著唐凌的周圍就出現了一朵又一朵的火焰之花,然后就開始環繞著唐凌源源不絕。
‘嘭’,唐凌重重的撞在了那奇異的樹干上,入微身法所耗費的精力是巨大的,入微身法面對這種充滿了靈性的火焰也是被動的,因為源源不絕,所以一次成功躲閃以后,緊接著的是,又一次需要躲閃。
唐凌能怎么辦?兩分鐘之后,他也會變得狼狽。
進攻的機會已經浪費了一次,試驗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火焰之間會相互抵消,就如同捂住耳朵。
可惜的是,對方的火焰隨著樂曲信手拈來,自己不就只剩下八次的進攻機會了嗎?如何匹敵呢?
唐凌想著這些,人已經借著怪樹的反作用力一彈,遠遠的避開了這個地方。
而唐凌剛一離開,一連竄的火焰就砸在了怪樹之上,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焦痕,然后再一次呼嘯著,朝著唐凌追蹤而去。
釋放戰種?強殺?!
唐凌呼吸略微開始有些不穩,他腦中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
那樣沒有意義!而且重回地獄級難度的關卡,代價極大,夢幣的數字是不固定的,會按照比例來扣除。
關鍵是,自己如果選擇輕松的辦法,如何去磨礪自身呢?
兩分鐘的時間,唐凌已經完全熟悉了這里的地形,也大致對敵人的攻擊方式有了了解。
但環境對于自己沒有幫助,涅槃巨塔非常無情,直接抽走了對自己有利的因素。
而其中蘊含的答案,自己可以利用的就比如那一輪神秘的月亮,至少在現在的關卡自己不能應用。
那么,能幫助自己的是什么?
唐凌一邊躲閃著,一邊思考著。
而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一直在彈奏樂曲的那個銀翅族貴族終于正眼望向了唐凌,詫異的‘咦’了一聲。
“爬蟲,原來你還那么堅強的活著嗎?”它的聲音非常冷漠,看來稱呼唐凌為爬蟲,并非它有意侮辱唐凌,而是它真的就覺得唐凌是爬蟲。
“我為什么就不能活著?”唐凌的目光望向了那個銀翅族的貴族,但實際上他死死盯著的是那個銀翅族貴族的奇異樂器。
答案是什么?這是唐凌第一次看見銀翅族動用所謂的武器,那答案是不是在武器上?
唐凌的精準本能能夠看透能量的波動,可是籠罩著那個銀翅族貴族武器的能量波動,卻沒有讓唐凌看出什么特別,它周圍環繞著的只是屬于那個銀翅族貴族的火焰力量波動。
有問題嗎?唐凌再一次躲閃開那些火焰的攻擊,很難輕易得出什么結論
但此時,那個銀翅族的貴族似乎已經不耐煩,說道:“我在一只爬蟲身上竟然已經浪費了兩分鐘的時間,游戲應該結束了。”
說話間,它的雙手重重的落在了那武器的鍵盤上,那類似于哭泣的樂曲一下子變得激烈了起來,就像從一聲一聲連綿不斷帶著悲傷,讓人煩躁的哭泣聲,變成了一聲接著一聲的嚎啕大哭。
唐凌聽得非常煩躁,但同他一樣變得焦躁的,是那些一直纏繞著他,不能熄滅的火焰。
這些火焰一靠近唐凌,就開始爆炸!讓躲閃的難度變得更加復雜。
除此以外,火焰每爆裂一朵,就會新出現兩朵,繼續的追蹤唐凌。
“要不要玩得讓人那么絕望?”唐凌有些郁悶了,涅槃巨塔地獄級的難度就是如此嗎?掐滅你剛剛熟悉的東西,就如同掐滅你剛剛升騰起的希望,然后讓你沒有準備,直接面對一個難度更高,而你還完全陌生的挑戰。
契機是什么?正確破解的答案是什么?那是一定有的,可到底是什么?
唐凌是學不會放棄的,他死死的盯著那個銀翅族的貴族所彈奏的,屬于它的武器,既然自己不敢輕易否定武器是否是契機,那就再一次好好的觀察吧。
越來越多的火焰開始包裹著唐凌,就算有入微的身法,也不可能去避開幾乎要連成一片的火焰之墻,更何況這些火焰還會爆炸!
唐凌開始不可避免的受傷,而且是可怕的灼傷,但在這個時候,唐凌終于在武器上找到了一絲很微妙很微妙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