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也兩眼放光地看向王哲。
王哲表哥竟然有這么牛批嗎,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能成功突破宗師境界,好自信,好張狂,只是偶然間閃現出來的些許鋒芒就差點兒亮瞎他的狗眼。
二十六歲的宗師,年輕得有些過份,在整個聯邦政府的歷史上也當是極為少見吧?
楊帆對聯邦的歷史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他不敢說王哲是不是整個聯邦政府中最年輕的宗師級強者,但是他敢說,在這西楚城內,王哲絕對是最年輕的一個。
金大腿啊這是!
楊帆再次為自己的英明選擇感到慶幸,以后在這華南武樣,甚至是在這西楚城,他楊某人可能真的可以橫著走了。
陳光再次向王哲表示恭賀,不過他也知道,距離一月之期還有不少時間,王哲最終能不能真的突破,其實還存有一定的變數。
“這段時間不要再出城了。”陳光鄭重向王哲交待道:“教學的一事情也先暫時停一停,你現在的這種狀態,已經不適合再普通的學生還有老師呆在一起了。”
王哲現在鋒芒畢露,傲意凌然,再讓他在校園里瞎晃悠,必然會打擊到校內師生的自信心,讓他們心生退意,武道蒙塵。
“我也有這個打算。”王哲點頭道:“從明天開始,我會暫住到老校長的府上,當面向他討教。”
陳光欣然點頭,催促道:“干嘛非要等到明天啊,老校長現在正在地底隧道內坐鎮,那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你現在就可以過去報道!”
楊帆心里一提溜兒。
不是吧,靠山要走?
有沒有搞錯,他好不容易才抱上的金大腿,要是這么走的了話,他以后還怎么在學校里叱咤風云?真要是闖了禍,惹了不該惹的人,這大表哥能及時趕來替他擦屁股嗎?
似乎感覺到了楊帆心中的緊張與不安,王哲抬手一哲楊帆的肩膀,抬眼看著陳光:“這是我表弟,親的!”
陳光眉頭一挑,頭一次把目光落在了楊帆的身上,楊帆但覺身體一沉,屁股下的沙發都往下又深陷了兩寸。
這老爺子的目光猶如實質,很沉,壓得他都有點兒喘不過氣。
“若是我記得不錯,他應該就是一直被外界盛傳的‘華南之恥’,楊帆同學吧?”
陳光輕聲開口詢問,楊帆神色一凝,精神如刺,瞬間將陳光無意間施壓在身上的淡淡威勢給震成了虛無,他抬起頭,咧嘴露齒,投給了陳光一個大大的笑臉:“陳校長過譽了,不過,我就是楊帆。”
陳光一怔,有點兒意思,笑容很真,臉皮很厚,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
要知道,普通的學生,甚至是尋常的老師來到他的跟前,也不會如此放松自然。
而且,他剛剛擺脫自己武意威壓時所用的手段,好像是精神力,雖然還沒有達到一級精神念師的犀利水準,但畢竟覺醒了不是嗎?
這個楊帆,也并沒有傳言中說得那么不堪嘛。整座西楚城內,能夠覺醒精神力的人屈指可數,每一個被發現的覺醒者那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陳光又輕輕感應了一下楊帆身上的氣血波動,心中不由一聲輕咦,怎么會是武徒七級?不是說這小家伙的武道天賦只有凡鐵一品,在武徒二級這一境界上已經停留了整整十年的時間了嗎?
當初是哪個混蛋給他做的檢測,凡鐵一品的武道天賦,怎么可能將自身的修為提升到武徒七級?
“你真的是王老師的表親?”陳光輕聲詢問。
楊帆坦然而答:“失散多年,剛剛才彼此確認,王老師確實是我表哥,親的!”
陳光嘴角一抽,你們有必要這么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么,還親的,表兄弟之間,再親還能有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親?
“王老師。”陳光又把目光移向王哲:“是這樣嗎?你確定你不是為了找借口想要揍黃鐘老師一頓,所以才故意認下了楊帆?”
王哲眉頭一挑,不悅道:“我沒這么無聊,就憑我現在的修為,想要黃鐘的話,還用找借口?”
陳光瞬間無語,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以王哲現在的狀態,他想要揍黃鐘的話需要理由嗎,好像還真不需要,別說是黃鐘,就算是王哲想要揍他這個校長,陳光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現在正是王哲蓄勢養銳的關鍵時期,只要他不殺人放火,縱是華南宗師來了,也會偏向著他。
西楚城現在太需要出現第二位宗師級別的強者了,為了能讓王哲順利突破,更過份的事情,估計華南宗師也會由著他去。
在跨出最后一步之前,這種一往無敵的氣勢,一直都是破境的關鍵。
這是每一位準宗師在破境之前都會遭遇到的躁郁期,陳光盼了一輩子都想要進入這種狀態,卻一直都不能得償所愿。
“楊帆是我的表弟,親的!”
王哲再一次認真地向陳光言道:“我不希望他在學校里面遭遇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以后哪怕是我離開了學校,我也不想聽到我表弟被什么人給無故欺負的消息。”
“所以,我要在離開之前,多揍幾個人,多殺幾只雞,我要告訴所有的人,我的表弟,不是誰都有資格欺負的!”
陳光不由一陣頭疼,聽王哲這話的意思,他還想要再繼續折騰下去?
這家伙打得興起的話,不會連他這個校長都揍吧?
陳光不自覺地打了一下哆嗦,現在的小年輕下手可沒個輕重,自己這一把老骨頭,未必真的干得過王哲,到時候他這個校長豈不是會威嚴掃地?
“你放心!”陳光連忙接聲,道:“你的這個表弟,以后老夫親自照看,絕對不會讓他在咱們學校受一點兒委屈!所以,殺雞儆猴的事情就算了吧,有一個黃鐘做前車之鑒,差不多已經夠了!”
聽到陳光的保證,王哲輕笑了起:“就等校長這句話了,有陳校長親自做保,我自然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說著,王哲沖楊帆招了招,道:“來,表弟,還不快謝謝陳校長!”
楊帆順勢起身,沖著陳光鞠了一躬,誠聲道:“承蒙陳校長照顧,學生以后就勞您費心了!”
陳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他就感覺有些不對,這兄弟兩個笑得這么雞賊,該不會是在故意給他下套吧?
陳光心中疑惑,不過他也很清楚,不管是不是有套,他都得往里去鉆,總不能真的任由王哲把學校里面搞得一團糟。
“明天的城郊試煉我想讓他去試試。”王哲再次開口,見陳面色微變,王哲繼續說道:“我知道的學校的規矩,也不求陳校長給他什么特殊的照顧,我只需要他能在試煉中得到一個相對公平的對待,不管最終取得什么樣的成績,我都希望陳校長能夠按照校規,公平以待。”
陳光臉上的神色稍霽,這個要求并不過份,就算王哲不提,他也會這么去做。
“再有,試煉中,生死有命,他要是命不好,死在了妖獸口中,我不會多說什么。但是,如果有人想要通過這次試煉故意陷害或是謀殺我的這個表弟,我絕不答應!”
陳光搖頭輕笑,不以為意道:“王老師這就有些危言聳聽了,學生之間的試煉,全程都有監控,地面上亦有監護老師隨時救援,哪里會有這么多兇險陰謀?”
“這樣好了。”陳光道:“你若是實在不放心,明天的城郊試煉我會親自接手。畢竟這是畢業班今年的最后一次資源爭奪,老校長也極為重視,萬不能出現一絲差錯!”
王哲神色稍松:“如此那自是最好不過。”
“既然如此,那王老師現在是不是就該出發了……?”
陳光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王哲給送走,這家伙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只有呆在老校長的身邊才最為妥帖。
否則的話,萬一有哪個不開眼的這時候沖上來招惹到了他,誰能擋得住?
即將踏出最后一步的半步宗師,再配合上他現在所擁有的無敵意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已經與宗師無異,至少在真正的宗師沒有出現之前,他已是無敵。
王哲輕輕搖頭,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涼水,身形穩得一批:“現在還不行,該辦的事情還沒辦完,就這么走了的話,我心里會不踏實。”
陳光感覺有點兒心累,想要把這位小爺給送走怎么就這么難呢?
正待開口詢問,旁邊辦公桌上的視訊電話突然響起,陳光輕嗯了一聲,電話自動接入,之后校紀部的負責人田辰的虛擬影像便出現在辦公室中。
看清來人,陳光輕聲詢問:“原來是田主任啊,有什么事嗎?”
田辰看了一眼正在陳光對面坐著的王哲與楊帆,輕咳了一聲,道:“陳校長,是這樣,半個小時前,我們校紀部抓到了一位名叫夏梓萱的女同學,涉嫌毆打同學,暴力對抗校紀部……”
陳光眉頭一皺,這點兒小事兒也至于讓田辰親自來向他匯報,閑的嗎?
“田主任,這種事情,你們校紀部依規處置也就是了,沒有必要專門向我請示。”陳光不滿地出聲打斷了田辰的話,他這里還有一堆煩心事兒等著去處理呢,哪有這閑功夫去關心違規違紀的事情?
正在心煩的陳光并沒有注意到,就在田辰開口說出夏梓萱的名字之后,坐在他對面的王哲與楊帆,同時都輕輕地欠了欠屁股,面上的神色顯得有些古怪。
田辰忙道:“陳校長,這個夏梓萱的身份有些特殊,她說她是東楚城夏天來的女兒,我們實在是……”
“夏天來?東楚城的城主?”
陳光神情一震,怪不得他剛才聽到夏梓萱這個名字時感覺有些耳熟,鬧了半天竟然是夏天來的千金。
現在正是兩城聯盟的關鍵時期,夏梓萱的身份特殊,這種時候在學校闖出了這樣的禍事,實在是不能輕視,田辰拿不定主意,倒也在情理之中。
思慮了一下,陳光淡聲向田辰吩咐道:“調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受傷的同學沒什么大礙的話,稍作懲戒就好。”
夏梓萱的身份敏感,如果不是特別嚴重,陳光并不介意給稍稍地開個后門兒。
“陳校長,事情的起因其實已經調查清楚了。”田辰不自覺地又扭頭打量了王哲與楊帆一眼,輕聲向陳光稟告道:“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其實,好像就是您身邊的這位楊帆同學!”
“楊帆?!”
陳光一個激靈,這里面怎么還有楊帆的事兒?
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楊帆,陳光看到楊帆也正好向他看來,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靦腆笑容。
陳光心里直接就是一個提溜,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悄悄爬上心頭,王哲之所以遲遲不愿離開,該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