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紫寒與錢鳳等人直接傻眼兒。
特么!
這是什么操作?
她們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絲希望,結果只露了一手,人家就轉身撂挑子不干了,這是要做什么,故意折騰她們嗎?
孫紫寒的面色一變再變,她知道小胖子這是在對她剛才那些威脅之語的還擊。
如果安生沒有最后來這么一下,沒有讓張靈的修為直接恢復了整整一個級別,孫紫寒可能還不會在意,最多也就以為這胖子真就是個騙子,被揭穿了,露了怯,不值一提。
可是現在,安生已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證明了他的醫術神奇,只是瞬間的功夫,竟然連武道自信崩潰所帶來的傷勢都能醫治大半。
這樣的醫術,絕對是已經脫離了普通的醫師范疇,至少依著孫紫寒的見識,她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整個鎮守府中,除了這個小伴子之外,估計再難找出第二個擁有這種本事的人了。
這也就意味著,錯過了他,她的這幾個學生可能就真的廢了,至少在這次擂臺賽中,是真的廢了。
“怎么辦,難道要讓老娘向一個小小的武徒低頭認錯?”
孫紫寒心中糾結。
有意想要用強,以武力逼迫那只可惡的小胖子,但是旁邊站著她還摸不清深淺的王哲宗師,孫紫寒不敢太過放肆。
可是若是讓她就這么向一個武徒低三下四,她還放不下自己的臉面,她也是宗師,豈可自放身價?
錢鳳神色焦急,連忙伸手向安生招呼道:“誒,你怎么走了,不是說要給我們療傷嗎?十萬塊是吧,我們可以先錢!不行的話二十萬一次也行啊!”
安生腳步未停,仿佛根本就沒聽到。
開什么玩笑,小爺的面子不值錢么?
剛才上趕著想要給你們看,你們如避瘟神,現在看到小爺的真本事了,又腆著臉想要讓胖爺回去?
我呸!
胖爺可不是那么隨便的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存在的!
安生也有自己的驕傲。
剛才竟然有個瘋女人當著眾人的面想要閹了他,去特奶奶個腿!
小爺還真就不伺候了!
楊帆沒有說什么,連一向愛財又好色的胖子都生氣了,足見剛才是被這群女校的師生給打擊得不輕。
自己的徒弟,豈容他人威脅,楊帆也沒有給這些女人什么好臉色,了不起就是少賺了六十萬而已,后面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他們不缺這點兒外快。
而且,也是時候讓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弄明白一個問題。
在療傷治病這件事情上,到底是誰在求誰?
做為醫者,他們有選擇病人的權利,想治就治,不想治也就是少賺一點兒聯邦幣而已。
但是做為傷者,尤其是這種武道自信崩潰又要著緊參加資源爭奪擂臺賽的傷者。
他們有選擇醫師的權利嗎?
不說這家招待所,就是整個鎮守府以及戴星城內,除了楊帆師徒之外,還有誰有那個本事,可以讓受傷的這些人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如常?
如果非要有人來當這個反面教材的話,楊帆覺得穆姬女校應該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囂張霸道蠻不講理的人有很多,接下來還有二十所武校的參賽學員要來報道,比穆姬女校還有囂張的應該也不在少數,有這樣一個反面教材在前面掛著,應該會給后來者一些必要的警醒。
“安生,確定不要再為她們醫治了嗎?”楊帆扭頭看了一眼又坐回自己身邊的小胖子,輕聲問道。
安生極為瀟灑地一甩頭,傲嬌道:“我的尊嚴,沒有那么廉價,既然她們不把我當好人,那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楊帆不再多勸,果斷出聲向楚飛云幾人吩咐道:“勞煩楚同學、段同學幾位,去把這幾個廢柴扔到門外去,失敗者,沒有資格從正門進入!”
得嘞!
早就等著這句話了!
楚飛云、段小蕊、朱玉宸與金溫澤四人齊齊起身,打了這么久的醬油,終于也輪到他們出場了。
雖然只是負責最后的掃尾工作,但是能夠親手將一群武師四級、武師五級的精英給扔出大門,似乎也是一件極爽的體驗。
以后就算是回了西楚城,他們也可以傲嬌地向同學們吹噓,哥們在鎮守府,連武師五級甚至武師六級的天驕都收拾過,擺弄得他們毫無反手之力,就問牛不牛逼!
四個人閃身出列,在錢鳳六個小女生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意思,毫不客氣地飛腳踢出,一有一腳,干脆利落。
連著六聲響,穆姬女校除了那位疑似宗師境的帶隊老師外,所有的學員全軍覆沒,皆被人給踹出了招待所的大門。
“可惡!你們這是在找死!”
孫紫寒怒氣沖天,她本來還想著要在王哲這邊說句軟話,看看能不能通過王哲讓那小胖子再度出手救治自家的學員。
結果,話都還沒開口,錢鳳等人就已經被人給掃地出門了。
她們穆姬女校,竟然淪為了與漯城武校那幫廢物一般的境遇!
她絕不接受!
孫紫寒怒不可遏,腦子里面一片火燒,再也顧不得王哲宗師的身份,一個閃身就沖到了楊帆等人的身前,揮手就要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結果,她的右手剛剛揚起,體內的勁氣尚未發出,頭頂的上空就突然傳來了一股驚天動地的致命威壓,壓得孫紫寒整個人都身子僵硬,動彈不得分毫。
然后,孫紫寒腳下一軟,一個抵擋不住,刷的一下,身子下陷,沒入腳下的地板之中,只剩一個腦袋還留在地面之上。
啪啪!
一左一右,兩個紅艷艷的掌印出現在孫紫寒的兩邊臉頰之上,可是到底是誰出的手,卻始終無人能夠察覺。
“隨行導師,不得參與學員之間的爭斗,這是鐵律。念在你是初犯,又沒有造成學員太大的傷亡,這次只是稍作警戒。若是之后還冥頑不靈,死!”
一聲冰冷無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孫紫寒的耳中,嚇得孫紫寒一陣激靈,瞬間就想到了出手之人的身份。
鎮守府的監察使!
負責監督維護資源爭奪擂臺賽的公平公正運行,一個個全都鐵面無私,法不容情,據說在過去的七八十年中,因為嚴重違反鎮守府規矩而死在監察使手中的帶隊老師還有參賽學員,足有半百之數。
剛才孫紫寒也就是被怒火給沖昏了頭腦,一時忘了鎮守府的規矩,否則她就是再怎么跋扈,也斷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
看到孫紫寒瞬間被人制服并拍入地下,已經閃身出現在楊帆身后的王哲輕撇了撇嘴,他剛才故意慢了半拍,就是為的這一刻。
這個女人有點兒囂張得過了頭兒,眼睛都長在了頭頂上,根本就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
在鎮守府這邊,宗師,尤其是剛才步入一級或是二級的初階武宗,根本就不值錢的好吧?
若是規定可破,帶隊老師可以隨時向其他學校的學生出手,剛才任慶之那么牛逼的一個老頭兒,又怎么可能會選擇忍氣吞聲,眼看著自家的學生一個個地灰頭土腦、一敗涂地?
不過,想想自己剛才用腳猛踩鐘大山他們的腦袋,故意捉弄他們的舉動,王哲也忍不住就是一陣后怕。
還好,他當時心中并無殺意,出腳也是玩笑的成份居多,并沒有對青山武校的學員造成什么實質上的傷害,否則,他當時怕是也會像現在的孫紫寒一樣,被人給拍到地底去了。
好闊怕!
所以說,在鎮守府這邊,哪怕是宗師巔峰,最好也要夾著一些尾巴,沒有人會特意慣著你!
監察使的聲音方落,就有一道勁氣憑空傳來,直接將沒入地底的孫紫寒從地底拔起,隨手就給扔到了大門外,正好落在她的六名學生跟前。
孫紫寒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剛才那一掌,竟然輕易就攻破了她的體表防御,直接擊傷了她的肺腑。
傷雖不重,可是實力卻大大被減弱,直接就跌到了宗師之下,武師八級九級左右的水準。
看來,監察使也是在擔心她會事后繼續報復華南武校,才故意暫時削了她一部分實力。
孫紫寒心有戚戚,面上不敢有半分不滿,甚至連心里面也不敢有半點兒怨言,這些鎮守府的監察使實力超群,說不定還會有高階的精神靈師混跡其中,孫紫寒知曉輕重,怕自己稍有半點兒怨憤,就會再次遭到重擊。
“你觀摩宗師武道,心有所悟,習得地級武技——破空拳!一拳破空,萬法皆寂!力量30,氣血強度100,初始技能熟練度100,當前技能熟練度()。”
聽到系統提示,楊帆不由咧嘴一笑,沒想到連人的面都沒看到,就能學會一門全新的地級武技,牛得一批。
所以說,不管是自己打架,還是看別人打架,對他來說都是一件極為賞心悅目的事情。
陳國富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昂著腦袋,撇著厚厚的嘴唇,大搖大擺地走到孫紫寒的身前。
“嘖嘖嘖,看看看看,這不是穆姬女校的孫老師嗎,剛才還說我們漯城武校是垃圾是廢柴,怎么現在也變得這般狼狽了,都吐血了都,怪可憐的!看上去好像連我們這些廢柴都不如了呢。”
陳國富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繼續落井下石:
“本來呢,看在都是熟人的份上,我之前還想要提醒你們一句,不要太輕敵,更不要輕易得罪里面的那些人,尤其是楊帆,那可是名醫的胚子啊,豈能輕易得罪?”
“可是你不聽啊,根本就不給我老陳說話的機會,現在吃了大虧,這又能怪得了誰?”
“武道自信被毀,又拒絕了唯一能夠醫治的醫師的好意,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根本就恢復不過來吧?”
“大妹子,聽哥一句勸,你們哪,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今年的擂臺賽,已經沒你們穆姬女校什么事兒了!”
孫紫寒忍不住又噴了一口鮮血,睚眥欲裂,死死地盯著陳國富。
這個狗東西,竟然敢落井下石,故意嘲弄她們,簡直就是在找死!
陳國富分毫不懼,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受了傷的宗師已不足為懼。
至于以后,大不了這次回去之后,他再也不出漯城就是了,怕她個毛,難道她還能一路追到他們的老巢里去。
“哈哈哈……”
陳國富哈哈大笑,神清氣爽,一揮手,向身后的祝雨依等人說道:“走了同學們,老師帶你們去選房間!這外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說著,陳國富狠狠地朝著孫紫寒的腳下啐了口吐沫,然后一馬當先,直接走向戴星招待所的側門,那個之前被鐘大山他說成是狗洞一樣的通道。
幾個學生嘴角一扯,稍作猶豫,最終還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丟臉是丟臉,可真的要比蹲在外面的墻角處要好看得多。
而且這也是不跟華南武校,不跟楊帆他們做對的唯一途徑。
走了側門,就意味著他們主動放棄了對頂層首席套房的爭奪,進而就避免了與華南武校的直接沖突,依著楊帆的好人屬性,應該不會再刻意難為他們了吧?
果然。
看到漯城武校的人竟然主動從側門進入大廳并開始拾階上了樓梯,楊帆幾人只是意外地抬了抬頭,就繼續又嗑起了瓜子,聊天打屁,沒有一點兒想要阻攔他們的意思。
陳國富、祝雨依等人不由長松了口氣,還好,他們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