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可以啊!”
太康城內最高的一處樓頂天臺,朱華南一臉慈愛地抬手拍了拍楊帆的肩膀,輕聲贊道:“年紀輕輕就能在一位六級武王的手中輕松逃脫,簡直比老夫當年還要牛逼,以前還真是有點兒小瞧你了!”
楊帆不由好意思地謙虛輕笑:“老校長過獎了,這些都是基本操作,基本操作而已,不值一提。”
朱華南的嘴角一扯,這家伙,是在謙虛還是在炫耀?
真是年少輕狂啊!
不過,這樣的年少輕狂,他喜歡!
朱華南本身就是一個性子狂野的人,年輕的時候仗著武道天賦出眾,也曾打遍了蓉城附近所有的武道高手,瘋狂得沒邊兒。
所以,他從不反感年少輕狂的后輩,前提是你要有真正能支撐你狂下去的真本事!
否則,那就不是年少輕狂,而是在瞎雞兒吹牛逼了!
“好好好,年輕人,就當如此!胸有傲氣,身有傲骨,遇事當仁不讓!不錯!”
“方才,不管是故意也好,是陰差陽錯了罷,你能成功將王弘方從他的龜殼里面引出來,那就是大功一件,就是我朱華南的恩人!”
朱華南哈哈大笑,越發滿意地看著楊帆:“老夫不部問你剛才避開王弘方那老兒全力攻擊時的手段,更不問你是怎么在短時間內將咫尺步修煉到通神境界,這些都是你個人的機緣,老夫不惦記!”
“同時,曲老,還有傅王那邊你也大可放心,老夫在他們二人的面前還有一些面子,他們也不會刻意難為于你。而且,過了今日之后,在西北這片地界,你差不多就能橫著走了!”
楊帆心下一安,躬身向朱華南行了一禮,算是道謝。
對于朱華南的人品,楊帆還是比較放心的。
而且,有朱二姑的那層關系在,相信華南宗師也不會對他不利。
城外,空間、地面全都一片劇烈的震蕩,傅正卿與王弘方之間的戰斗已然全面開啟。
王者之間的爭斗,數十年都難得遇到一次,四蕩的勁氣揭地三尺,百里內的一切山石樹森、妖獸鳥蟲,全都在一瞬間被震成了齏粉,在兩道靈能護陣形成的天幕之間來回飄蕩。
太康城內的居民現在已是混亂一片,天地之間的震蕩,王者之擊的余威,將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
普通的居民躲在屋里不敢出門,武師以上的武者趴在城頭,有一大半都濕了褲子。
哪怕是有靈能護陣的防護,可以將所有的攻擊波及全都阻攔在護罩之外。但是地面與空間之中的震動,卻是怎么也阻隔不到。
外面打得天翻地覆,城內也像是發生了六級七級的地震一樣,地面震蕩,樓層晃動,許多陳舊的樓房,甚至已經出現了些許開裂崩塌的跡象。
楊帆低頭朝著樓下不停哭鬧呼喊的人群瞄了一眼,眉頭微皺,這么持續下去的話,整個太康城不會都變成一片廢墟吧?
“不必擔心。”朱華南淡聲道:“現在太康城的這些建筑,都是八十年前靈能護陣被發明之后所新建。看上去雖然有些殘破,但是絕大多數都有抵御八級強震的基礎,這種程度的震蕩,最多也就是掀翻幾塊樓板與廣告招牌,死不了幾個人。”
說著,朱華南又抬頭看向外圍,半點暴發的中心地域,輕聲道:“王級強者之間的對戰,因為人皇者之約的限制,所以極為罕見,像是現在這般,兩位人級王者之間的生死戰,更是百年難得一遇。”
“所以,小子,你今天算是趕上了,不管看得懂還是看不懂,都要趁著機會,努力地去看去記憶,這樣的經歷與感悟,對你以后晉級成王,有大幫助!”
朱華南自己在認真觀戰的同時,也不忘出聲提點楊帆幾句,他知道楊帆現在已經是八級精神念師,精神感知足以籠罩百里,已經具備了觀點城外王者之戰的基本能力。
至于他能不能看得懂,并從中有所領悟,朱華南就不敢打包票了,畢竟楊帆的武道修為還太淺,甚至連宗師都不到,未必能從中學到太多的東西。
楊帆沖朱華南點頭道謝,不用朱華南提醒,在傅正卿與王弘方二人交戰的第一時間,他的精神意念就已經高懸于空,密切關注著城外王者之戰的一舉一動。
耳邊的系統提示也開始輕輕響起,連貫不斷。
“你觀摩六級武王王弘方使用空間神對敵,心有所觸,卻因修為不足無法領悟。”
“你觀摩六級武王傅正卿使用震蕩規則對敵,心有所觸,卻因修為不足無法領悟。”
一邊串無法領悟的系統提示,聽得楊帆一陣心涼,這種層面上的戰斗,確實不是他現在這個階段所能觸碰,除了望洋興嘆之外,還特么是望洋興嘆。
所以,在傅正卿與王弘方的戰斗余波直接攪碎了楊帆外放的精神意念之后,楊帆就索性不再去關注。
再看也沒個屁用,還徒增傷心,也不如來個眼不見為凈,這樣心里還能好受點兒。
“老校長,”閑著無聊,楊帆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正認真觀戰的朱華南的身上,探聲向朱華南問道:“其實我這里有一條可以快速突破當前修為壁障的捷徑,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說不定可以助你一舉突破成為真正的王者境哦!”
朱華南一怔,目光忍不住從城外的戰場之中收回,一下轉移到了楊帆的臉上:“說說看,是怎樣一條捷徑?”
“拜我為師啊!”楊帆瞬時來了興致,極具誘惑力地輕聲向朱華南推銷道:“只要成為了我的弟子,我就可以借用我的天賦能力,讓你毫無瓶頸地輕松破級……”
“啪!”
楊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華南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踹到了一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哪涼快哪呆著去,就你這小屁孩兒,還想做老夫的師傅,你還嫩點兒!”
楊帆切聲辯解:“老校長,我真的不是在開玩笑,拜我為師,我真的可以幫你晉級成王……”
“真的也不行,老夫寧愿自己強行突破,也不可能會叫你一個小娃娃做師傅,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
朱華南毫不客氣地又隔空踹了楊帆一腳屁股。
這小崽子,毛都還沒長齊,竟然還想做他朱華南的師傅,心咋就這么大呢?
就算是楊帆真有這個本事,他朱華南的臉皮難道就不要了?
晉級成為王者境雖然重要,但是卻還沒有重要到讓他朱華南去認一個不知是幾代孫的后輩做師傅的地步。
丟不起那人!
楊帆無奈聳肩。
果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沙青絲那樣沒臉沒皮,為了能夠晉級,拜一個小鮮肉為師就跟鬧著玩一樣的。
高徒難覓啊!
真是的,想做都沒有人給機會!
楊帆頗為失望與無語地看著朱華南,心中搖頭輕嘆:“老朱啊老朱,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剛才錯過了什么!”
“真當我跟你在開玩笑呢,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眼前這個小帥哥現在有多么搶手,哼哼!”
見無法說服朱華南,楊帆也不再強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與堅持,既然朱華南對自己這么有信心,那就且由他去吧。
朱華南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城外的戰場,楊帆不愿在這里干耗著,看了一眼一直被他們抱在懷里昏睡的王元生,楊帆眼珠一轉,精神意念朝著王家別院輕輕掃過。
發現王致和與趙琳二人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在院子里來回打轉,顯然是在為孩子還有老祖現在的境遇擔憂著急。
楊帆扭頭瞧了一眼朱華南,發現這個年輕的小老頭已經完全沉浸在城外的戰斗與大道規則的參悟之中,遂連招呼也沒有打一個,氣血波動一起,咫尺步瞬時發動。
一下刻,他就帶著王元生再度出現在了王家別院,坐在了剛剛王弘方所坐的那把太師椅上,一臉玩味地抬頭看著王致和夫婦。
“楊帆……小兄弟!”
二人同時察覺到楊帆的出現,心中一驚,齊齊抬頭向楊帆看來,神色有點兒糾結,好像是不知道該拿何種態度來對待楊帆。
心理上,他們一直覺得楊帆同學極為親切,親切得跟他們的親生兒子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情理上,楊帆剛剛卻出手襲擊了他們最為尊敬的老祖,甚至為了引老祖出城,還劫持了他們的幼子,將他們的生兒置于險地,生死不明,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可惡至極。
這種一邊喜歡至極,一邊厭惡至極的心理狀態來回交織、不斷變幻。二人一會兒覺得楊帆情有可原、或有隱情,一會兒又覺得楊帆罪大惡極,死有余辜。
腦袋都快要炸掉了。
楊帆神色淡然地看著二人,抬手輕拍了拍還在沉睡中的王元生,淡聲說道:“孩子身上的魘木之毒我已經全部驅除,也算是做到了之前對你們的承諾。”
“諾,還給你們!”
楊帆一揮手,王元生的身體就開始虛空飄浮,緩緩地移動到了王致和夫婦的跟前。
趙琳激動得熱淚盈眶,一把抱住王元生,一臉感激地向楊帆躬身道謝:“謝謝你小兄弟,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不會刻意去難為一個孩子的!”
楊帆嘴角一抽,有點兒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因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似乎跟他這個好人的稱呼有點兒不太匹配。
“現在,開始打劫!”
“把你們王家寶庫里的所有高階靈藥、靈果、妖核,全都給我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