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你二人不過是身外化身,帶著一個螻蟻就敢闖入我的領地,真當我燭九陰是不存在的嘛?”
驀然從大地深處傳來的聲音并沒有陰測測的,反而卻擁有一種氣勢,讓人聽了不禁一震。
“今日前來不過是為了做兩件事情,第一取你狗命,第二奪你時間之魂器。”
帝江道,一手長劍執于手。
“你若是本體前來那我就認了,可你不過是一具身外化身,憑什么?”
燭九陰冷笑一聲,大地震動不停,樹木傾倒,卻沒有一只飛鳥走獸從中逃竄,整座大山死一般的沉寂。
而后山石崩塌,從中沖出一條龐大的身軀。
鱗片銳利,頭角崢嶸,雙目有流光溢彩,堪比葉天施展仙力。
在其面前,帝江三人的身形顯得微不足道,渺小無比。
“葉天!放土伯!”
帝江見狀,連忙傳音催促道。
葉天不敢怠慢。
“土伯九約。”
他低聲召喚道,手中的手鐲閃過一絲神光。
是一陣恐怖的能量波動。
那是來自大地深處的力量。巨大的山體本來就因為燭龍的出現攪得天翻地覆,碎石成堆。
在經過葉天那么一召喚,從地底深處傳來的恐怖能量徹底把大山碾平。
“看來你們早有準備呀。”
燭龍口吐人言,口中卻懸著的是一團詭異的火焰。
那火焰不知是透明還是白色的,總有那么一絲虛幻的味道,讓人感覺不真實。
“但是所有的一切在時間的面前都將不復存在,沒有什么東西是逃得過時間的。”
燭九陰冷笑道,空中的火焰突然蕩漾出一陣淡淡的波紋。
剎那間,周圍的樹葉,半空中飛過得碎石,葉天的衣角,一切都開始靜止不動,時間停止。
葉天心驚,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移動,可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
“這就是他的能力,可以控制時間。不管是加速到退役或者是停止,只不過這個控制終究是有限度的罷了。”
帝江的聲音回蕩在葉天心間。
“那我們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
“這倒沒有,我不是之前叫你召喚出土伯了嗎?”
帝江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從地里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
方才的時間禁止,好像并沒有影響到那屬于地底的生物。
“這個家伙的能力本來很逆天,但是他根本沒有辦法最大限度的發揮這種力量,所以在我們幾個人之中,他也只是處于一個不上不下的存在。”
玄冥道。
雖然他跟帝江的身體無法動彈,但是卻可以傳音。
因為雖然身體不強大,但是他們的靈魂卻是屬于本體的。而燭九陰能力最大的弱點就是對越強大的生物影響越弱。
至于為何葉天的心神也不會停止,那就是來自于外面的世界,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這個世界對他的規則也要減弱很多。
燭九陰的時間禁止,也只能夠影響他的了。
毫無疑問,帝江跟玄冥都屬于那種強大的生物,而土伯恰好也屬于。
“沒想到你們這還請來了如此強大的幫手。”
燭九陰臉色晦暗。
他的能力論起打架來可并不厲害,如果時間都無法影響對方的話,那么他基本上就沒有戰斗的力量了。
“是誰將吾召喚出來?”
那聲音浩蕩如虹,在四周蕩漾,帶著陰沉沉的地獄之力,令人不寒而栗。
“這是……”
燭九陰聽聞此言,內心惴惴,他總有不好的預感。
而很快,眼前發生的一幕令他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個恐怖的身影逐漸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不是虛幻,他帶來的熾熱無比真實。
他虎頭,牛身,長著三只眼睛,晃著一對利角,張開血污雙手,驅逐著可憐的幽靈。
“你是土伯九約!”
燭九陰幾乎肝膽欲裂,眼前的怪物乃是號稱掌管幽都的守護神,為何會出現在此?
自己在這個地方沉睡太久了,力量還沒有完全復蘇,怎么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是誰將吾召喚出來?”
土伯又重復一句問道。
他打量四周,終于發現了站立不動的葉天。
“你身上有熟悉的氣息,莫非是你把我召喚出來的?”
他面對面葉天,說道。
可是后者此刻的肉身被時間靜止了,又怎么能回答他的問題呢?
土伯見葉天不作聲,脾氣頓時起來了。
“我問你,你為何不答?”
怒吼的聲音幾乎要將葉天的耳膜給震破。
葉天內心叫苦不迭,自己此刻很明顯是受了法術被禁止的,這土伯的力量很強大不假,但是好像腦子不太夠用。
土伯怒吼一聲,他覺得葉天是看不起他。
他粗壯的大手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岳,向葉天一掌拍來。
而就在帝江和玄冥都為他提起心神的時候,從葉天的右手腕上去散發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看似柔軟無力卻竟然將如此巨大的手掌給擋住了。
“這是娘娘的手鐲信物?”
土伯到退一步,口中喃喃道。
而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那一道白光照耀在帝江,玄冥和葉天的身上,頓時三人身上的咒語好像解除了,時間禁止也不管用,一時間,來去自如。
“應該就是你把我召喚出來了,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回答?”
土伯甕聲甕氣道,面露猙獰的面容,令他這一句話說的極為兇狠。
“是天上那個家伙把我們都定住了,我想回答你可是說不了話呀。”
葉天一副苦瓜臉,指了指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燭九陰。
土伯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正看見一條燭龍于半空之中,口中吞吐著時間之燭。
“原來是你這家伙!”
土伯怒吼一聲,二話不說竟飛天直沖向燭九陰。
崢嶸的頭角之上好像流淌著黃泉的虛影,令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陣陰寒的氣息。
“這家伙脾氣太暴躁了,就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可以殺人,用不好就只能傷害到自己。”
葉天心有余悸道。
“可是后土她就駕馭的不錯。”
帝江道。
“只能說這是時也命也,沒想到一個如此強大的生物竟然成了我們幾人之中最弱的那個的手下。”
玄冥道。
雖然說的話不怎么中聽,但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就是他的實話實說,并沒有別的意思。
三人這邊似在談論家常一般,但是天空那頭的燭九陰恨不得生吃了他們幾個。
但是有那可怖的土伯,自己如今都難保性命。
“沒想到那家伙那么弱,怎么還給他排到了不上不下的位置?”
葉天說著風涼話。
“弱不弱只是相對而言,他現在面對的可是土伯,那個家伙即便是我來對付也要費一番拳腳,豈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對付的。”
帝江說道。
能夠被他鄭重其事對待的對手,確實要值得驕傲的資本,畢竟他曾經可是這份天下的第一人。
而在那頭,正在被他們品頭論足的兩個人戰斗著,戰斗的局勢卻是一邊倒。
土伯手中的巖漿流淌著,與燭龍的身影一般巨大,而每一拳下去,那濺起的巖漿都是熾熱靈魂的痛。
“你難道就只有這點能耐嗎?如果你就這點能耐就叫我出來戰斗的話,那簡直是羞辱我!”
土伯嘴里說道,手中的攻勢毫不留情。
燭九陰叫苦不迭。
自己最大的最依仗的能力就是時間的力量,而現在這個時間力量根本無法對土伯造成約束,而對方明顯就是依靠自己肉身力量,自己雖為龍族,亦難與其爭鋒。
“看來時間之魂器我們是十拿九穩了。”
葉天笑道。
“那也未必,如果燭九陰這個家伙選擇的道路跟共工一樣的話。”
玄冥道。
“這就不可能了,以我對他的了解基本是死,他也沒有這種勇氣。”
帝江很是自信。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葉天道。
這倒是他們尋找本命魂器以來最輕松的一次,畢竟只需要隔岸觀火。
“接下來還有三場戰斗,兩場未知的戰斗。可是,我們召喚土伯的機會只剩下兩次了,要好好把握。”
玄冥道。
“希望蓐收和奢比尸兩個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帝江道。
這兩個家伙從前就跟他關系一般,并未太過熟悉,所以究竟能不能獲得最終的勝利,還需要再看。
畢竟是以身外化身上門。
“你說如果我們使用本體出來戰斗的話會發生什么?”
帝江試探問道。
玄冥撇他一眼。
“如果你這個家伙終于肯走出宮殿的話,那么天道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如果聽到終于發現我恢復的實力的話,那我一定不會有好過的事。”
帝江搖搖頭。
“恐怕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跟我會明白天道的意義,哪怕是那些他的走狗也未必知道。”
玄冥默不作聲,帝江說的可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你們看,分出勝負了。”
葉天突然道,指著遠處二人無暇顧及的戰場。
“好像是帝江贏了。”
就在遠處一堆碎石之上,那突然頭角上的黃泉又多了一位徘徊者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