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下去。”
葉天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望著樂清說道。
而后者顯然是被先前葉天的忽而轉變以及那青訣沖云劍所散發出來的冰寒劍意所嚇住,哪怕是強行穩定住心神,神色也變得極為不鎮定。
“你沒有第二次機會。”
葉天出聲提醒道。
“我原本是自由身,如今成為了鬼郡王的貼身侍衛也是身不由己。”
樂清緩緩道,眉眼之間透著一股濃濃的苦澀。
而葉天顯然沒有功夫聽她賣關子,手中的青訣沖云劍直指她的脖頸。
樂清冷靜地望著他手中的長劍,繼續說了下去……
原來這樂清并非是修羅場本土人士,乃是與虬髯客一般,前來完成獵殺任務的。
而她所接的任務就是一位鬼王,因這等級別的存在很少離開自己的營地。因這等級別的存在很少離開自己的營地,所以樂清無奈之下選擇了暗殺。
本來一切進行的很順利,可是當他最后面對鬼王的時候,卻發現那鬼王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身披黑袍的人。
她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不對勁。
本著安全第一的道理,她第一時間選擇了迅速后撤。
可是后來她才知曉,當她第一眼望見那黑袍人的時刻,自己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退路。
因為那人在修羅場中有一個響亮的名號——鬼帝!
所有人都以為鬼帝能擁有如此名號,不僅是因為他強大的實力,還因為他擁有如帝王一般的霸氣。
可是未曾見過鬼帝尊容的人,又如何能想到堂堂威懾四方的鬼帝,披上黑袍之后竟是如此普通的身形。
哪怕是站在一名鬼王身邊也是如此不顯眼。
就是那一次,身為鬼修的樂清被鬼帝看中了天賦,后者為了活命也不得不答應作為他的侍衛。
而那鬼帝自然不會因為樂清三言兩語就對她信任,而是在對方來到他身邊的第一日,就以一尊金身上的金光能量化作了一道印記印在她的額頭之中。
而樂清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一道印記印在自己額頭之上時,他感覺整個靈魂都被這一道小小的印記給包裹住了。
而身為那尊金身的主人,歸地自然而然就成為了可以輕而易舉掌控她性命的主宰者。
原本樂清已經認命,可是后來鬼帝將她與其他兩名侍衛分給了鬼郡王,并且命令他們三人一定要貼身保護其親弟的安危。
樂清雖然不知曉其余二人的衷心程度,可是也知曉以鬼帝的性格必然會有其他的約束手段。
至此,樂清也未曾起過不二之心。
知曉他親眼所見鬼帝將那一尊金像交于了鬼郡王。
于是她才在那一刻起來反抗的心思。
不過這種心思是小心翼翼的,她想要將那一尊金像偷到手,如此一來也不必再受鬼帝的危險。
因為樂清很清楚,將自己的靈魂束縛住的是那金身印記,而能夠控制住自己的,也只有擁有金像之人。
所以她才如此千方百計想要將金像找回,這次鬼郡王離開府邸就是最好的機會。
也正是因為她悄然溜進了書房,才恰好遇見了葉天這甕中捉鱉的一招。
“倒也真是無巧不成書,你可清楚他將這金像放于何地?”
葉天問道。
被鬼帝帶走的所有物品之中,除了那銅鐘以外,他最想要得到的就是那一尊金像。
旁人興許不知曉,但是葉天卻曉得各個佛陀的模樣。
而那佛像興許也不只有施展印記那么一個簡單的作用。
“我只知曉并未被鬼郡王親身攜帶,而這書房平日里都有人把守,只不過恰好今日輪到他們出去巡查,如此我才有機會靠近,若是不然別說我,恐怕鬼帝來了不亮明身份也進不來。”
“哦?那鬼郡王的修為不高,莫非有其他勘察之法?既然連鬼地都可發現?”
葉天問道。
“莫見到鬼郡王的修為不高,可他卻是天生重瞳,一雙眸子,上至九玄天,下至地炎域,傳說修煉到極致也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滅天道于無形。”
樂清說道。
“如此說來,倒也厲害,那如此以來,若是我真在他書房之中,布置陣法豈不是會被他一眼看穿?”
葉天道。
“雖然傳說有些夸張,只不過他那雙眼睛看破虛妄的能力不假,若是公子真在此地打算埋伏,恐怕還未等他進門,你就已經被陰兵圍住了。”
樂清說著。
“所以說這才叫天意,也好在是你先他一步踏入書房之中給我送來的情報,不過被陰兵圍剿不算什么,只是怕他心中起了防備,倒是不好來捉他,畢竟我可是想要活的。”
葉天說道。
既然對方如此老實,他也不愿過多為難,重新將青訣沖云劍收入劍鞘之中。
“你能直接進入書房之中,想必也知曉他平日里愛將寶物放在何處,你若告訴于我,我得了那金像必然放你自由。”
葉天說道。
“雖然我在他身邊待的時間不短,可是書房卻除他以外無人可進,也正是因此我才將目標第一個放在這里。”
樂清無辜道,一代殺人不眨眼的女子,如今竟然平白無故多了幾分嫵媚。
“少在我面前用你那下三濫的手法,如此修煉不到家的道行,倒是丟人現眼。”
葉天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若不是見她修為尚可,恐怕如今葉天已經一劍過去。
“不過我的陣法居然能夠將這大乘境轉瞬之間控制住,看來傳承了兩道上古符文還是不少裨益。”
葉天喃喃道,先前倒是只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陣法之力暴增,未曾施展,也不知自己陣法造詣竟已至如此程度。
“雖然從未進入書房,可是好歹在那鬼郡王身邊待了不短時日,公子若是將我解開封印,說不得還能幫上公子些許忙。”
樂清說話開始有些妥協的意味。
“不知你可找到第二條吞天蟒?”
葉天笑問道。
直接一句話就將那樂清堵得死死的。
后者瞬間就想起眼前這人是殺死自己吞天巨蟒的兇手,先前只顧著求生,倒是忘了,一時間還頗認為有幾分委屈。
昔日那個殺人如麻的女子,不知不覺間,竟如此容易被眼前這男子影響了心神。
在聽聞葉天說出那句話之后,樂清果真不再說話,賭氣一般沉默不語。
而葉天則運用他的火眼金睛,向著這書房之中四處查看。
雖然確實找到了不少暗處機關,可都是些許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東西,哪里可比金像。
“鬼郡王可還有其他的藏寶之地?”
葉天扭頭問向樂清。
“平日里他的寶物除了在他藏寶閣,就是放在書房之中,再不然就是隨身攜帶著。”
樂清雖然不愿回答葉天的問題,可是看了看他手中的青訣沖云劍,想起了先前對方光靠劍意就險些傷她,還是選擇了妥協回答。
“那為何你不先去那藏寶閣之中?”
“那藏寶閣我早就查看過,都是存放些許普通的奇珍,對于我這等境界來說也無大用。”
“那為何不會是被他隨身攜帶呢?”
“金像頗為特殊,根本無法被收入儲物空間,若是將它隨身攜帶,只能抱在手中,但那金像足足有半人高大,如此將他抱在手中,若是在下不盲,應當能看見。”
樂清說著。
而葉天則全然不顧對方話語中的不滿,這是繼續利用火眼金睛開始環視整個書房。
可是除了先前他所見得幾個機關以外,依舊并無其他線索。
“興許那金像并非在此空間。”
蜃忽而提醒道。
“我觀察到那書桌之上的硯臺有些許空間波動,似乎在不久前還被人動用過。”
“硯臺?”
葉天這才注意到那在書桌之上并不起眼的硯臺,除了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墨香以外,并無其他惹眼之處。
可是既然蜃都開口,說這其中有空間波動,必然不可能是道聽途說。
于是葉天將其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一番,可是哪怕他將琉璃火都注入雙目之中,依舊無法看穿。
而后他再動用陣法之力,凝聚出虛妄之眼,依舊無法看穿這一方硯臺有何不妥。
“你且試試攻擊它,以你手中青訣沖云劍斬一下。”
蜃說道。
葉天看了看手中硯臺,在瞧了瞧另一只手的青訣沖云劍。
按照蜃所言,果斷以青訣沖云劍一記揮砍直接砍在硯臺之上。
但是那硯臺不光完好如初,甚至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這真是寶物?!”
葉天頓時認為有些驚奇。
他向來是貔貅的性格,若是情非得已,可不愿意放過一件寶物。
而手中的這方硯臺連青訣沖云劍都斬不開,必然是寶物無疑。
但是哪怕到了現在,葉天依舊看不出這方硯臺有何不同。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此硯臺,名曰,不歸硯。”
蜃緩緩道。
“那是當初開天辟地之時所遺留下來的一件神物,只不過因其外表實在太特殊,倒是有不少喜好奇珍異寶的大能走眼,想必那鬼郡王是仗著一雙眼睛的優勢,走了運,就連鬼帝也未必看得出,不過是運氣再好,如今也成了你的。”
葉天聽到此處,不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