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回頭一看,原來是古元找他找不到,尋到這里來了。
那女子見有人來了,便把手上的印不動聲色的解除了去。
古元看著兩人那對峙的姿態不像是朋友見面,于是對著葉天道
“葉兄,是否是碰到了什么麻煩了。”
葉天看著那女子把手上的法術散去,也不想在此地過多的糾纏,立即轉身頭也不回的拉著古元走了。
那站在原地的女子默不作聲,眼中劃過兇狠的異色。
一路上古元見葉天沒有主動說話,也就沒有再問。
直至到了艙房,葉天才對古元托出剛才在后艙聽到的事情。
“什么,你說剛才那個女子和魔界暗中溝通?”
見古元語氣中有懷疑的意思,葉天疑惑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嗎。”
見葉天語氣一變,古元趕忙賠笑道:“不是這個意思葉兄,你可能有所不知,自從千年前戰事結束之后,魔界與我們便簽訂了一個莫拉多條約。”
“其中的一條,就是雙方不得派任何人去攻擊尋常無辜的民眾百姓,否則應當以十人死亡換去一個軍事連隊的生命,這種代價讓雙方都有所顧忌,所以千年來少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聽了這些,葉天有些想不通了,少說一艘戰船上也有近千人。一個軍事連隊則只有二三十人,以十換三十,這種代價不論哪一方都不好接受。
那這次他在后艙聽到的事情就不好說了。
如果魔族這么多年沒有動手的話,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那就說明已經蓄謀已久了。可是魔界應該不會那么明目張膽的襲擊這些平民,不然因為一點小事就虧去了上千人士兵,是在是太不值得了。
莫不是那些人運送的是很重要的東西?
那古元瞧著葉天在深思著什么,也沒有打擾,在一旁下來。
“葉兄你也放心,這艘船上大多數都是修煉者,倘若魔界來襲,還是能夠抗衡一二的,不用那么擔心,再說了,我們把你帶上船,還不會保護你么。”
待葉天回過神來,古元這么說道。
“晚上和我們一起去餐廳吃飯吧,順便再喝點酒,張亮那小子這次出門前從家中偷偷帶出了一壺仙釀,說是他爸封了數百年的,那酒香聞一聞就讓人要醉了,你也一起來喝點。”
“既然古兄如此盛情,那葉某就恭謹不如從命了。”
那古元見葉天應允下來,此行目的達成,便和葉天告辭。
“那晚上就靜候葉兄了。”說完便走了。
葉天在一個人在房間里倒是在思索著,他的推理有些地方說不通,不過這個事情本來就只是從別人的談話中了解的只言片語,想不通也正常,一切的事情還是看到時候的情況再另做打算好了。
接著,葉天就盤腿坐下,試著以多種方式來運轉靈氣,看看能不能契合這個世界的規則。
到了晚上,葉天換了一套船艙服前去赴約,畢竟他身上沒有這個世界通行的貨幣,不好去購買一些東西。
“葉兄,我們在這呢。”林霖朝著在餐廳門口環顧的葉天喊道。
那桌子上除了古元的一行小隊,還坐著幾個不認識的人,看情況是和他們相熟的。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在路上碰到的古兄。”古元站起來對著桌上的人介紹著葉天,那些人見狀,也和葉天打了個招呼。
葉天剛坐下,那旁邊的林霖就湊了過來
“葉天,聽古元說你下午在后艙聽到了有人與魔界暗中勾結?”
本以為看古元那毫不在意的樣子是不會跟別人說的,沒想到這個師姐就知道了。
“是我去問古元的,你別怪他。”見葉天沉默,林霖趕忙道。
“沒事,請問林師姐是有什么問題要問嗎。”葉天整了整自己的情緒,對著林霖問到。
林霖聽此,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附在了葉天耳邊,只是這一幕被那林凱看的一清二楚。
“是這樣的,我們師門一直懷疑魔界安分千年有古怪,長老們一直懷疑魔界是想偷偷在暗中做一些什么,只是還沒有證據。倘若你說的是真的,那么長老們的擔憂可能就成真了,需要快點向上稟報。”
“可是古大哥不是說沒什么事嗎,魔界不敢妄動的。”
“他那個人,看上去大大咧咧,實際上比誰都心細,你沒見到這一桌子的人?都是古大哥聚集來的,說是說路途遙遠先碰個面,實際上還是在防備著什么的。”
“這樣啊。”葉天聽此不再回答,林霖也轉回了身子,不再靠在他身旁。
自從那次搭救和邀請他加入隊伍,她就一直以為古元是那種性情中人,打打殺殺大大咧咧,但是聽林霖一說,事實好像并非如此。
古元見人到齊,站起來舉著酒杯。
“難得諸位同道中人先一步聚首,這在為我們的修煉歲月里實屬難得,我先敬大家一杯。”
桌上的人見狀,也一起舉起了酒杯,一起喝酒。
“這酒入口絲滑,清香撲鼻,真是上等的佳釀啊,張亮兄,你這個從家中偷拿的,估計回去會被你父親用仙法狂揍吧?”
張亮見狀淡笑道:“不會不會,這壇酒在在家中的地窖已經放了好多年了,我就沒看我父親下去過,我也是意外才知道那里有酒,這次出遠門索性就帶出來一壇嘗嘗鮮。”
“那我們可真是沾了你的光了,話說太虛境那道坎過了嗎。”
“那道坎可真難,本以為過了之后可以得到什么大神通或者更加凝實的靈氣呢,沒想到過了只是過了,沒有其他絲毫的變化。”
“哈哈,我也是這樣覺得的,都說太虛入道,但是過了以后都沒什么感覺啊,真不明白太虛入道為何稱之為太虛如道。”
“太虛境,需要明了道的載體,尋出自己的道,你到達太虛境只能說是可以去敲道的門,能不能讓你進才是兩說呢。”古元見二人如此交談,忍不住開口道。
“原來如此,話說葉兄,你現在到了太虛境了嗎?”
那林凱突然對著葉天發問,讓人覺得有些突兀。
葉天原本舉著酒杯手也放了下來。
“不好意思,因我本人身體的緣故,不便于動用靈氣,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等的境界。”
之前葉天已經在古元他們詢問境界的時候說了,當時林凱也在場,肯定是聽到了,現在對他又問了這個,不知道是何居心。
“這樣,那葉兄不知道自己是否過了太虛境的那道坎嗎。”剛在與張亮攀談的另一人又出言發問。
聽他們說的太虛境,太虛入道,葉天身為修煉之人是明白意思的,只不過之前在原來的世界以劍入道,隨后受天地氣運加身,自己的修為自然而然上升到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一個層次了。
之前在虛無空間中的那位老者說他沒到太虛境,其實是眼拙了,受天地氣運加身的葉天早已是一個世界的擁有者,身上的境界被蒙蔽,不被探測。其實當時葉天與那巨蟒對峙的時候,哪怕古元不出手,他也是不會受到什么致命的傷害的。
“是否過了太虛境那道坎,我并不知曉。”
見葉天這么說,眾人也不再發問,自顧自的在那邊討論其他修煉上的問題了。
“這佳釀酒香,聞這味道,應該是百年的羅青吧。”
眾人尋聲望去,原來是一介女子。
那女子身形窈窕,皮膚雪白,頭發上別著一根簪子,黑色長裙拖地,吸引目光。
餐桌上兩人倒是眼神一凝,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這女子便是之前在后艙甲板上碰到的那名女子,此時對著這眾人搭話,不知有何目的。
“是的,是百年的羅青酒,姑娘是否想要坐下來一杯。”張亮見狀出言邀請這女子。
“難得碰上這百年好酒,自然是得坐下來小酌片刻了。”
“如此甚好,小二,過來加副碗筷椅子。”
那女子大大方方的坐到了葉天的邊上,除了葉天自己,眾人不覺得有什么古怪。
“不知這位兄臺叫什么名字?下午在船艙中偶遇,還未曾請教過姓名呢。”那女子轉頭對著葉天問道。
“請問您坐下有何貴干?”不等葉天回答,古元先出言道。
下午他可是見到了葉天與這位女子對峙,氣氛緊張,現在坐過來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思。
“大哥,人家女孩子就坐過來一起喝酒而已,沒必要這樣吧。”那張亮見古元話語直接,有些埋怨的說道。
“我只是貪此酒香,想坐下來鑒賞一番而已,還請放心,我會提供銀兩。”
“但如果諸位有不便的話,在下起身便是。”
說罷,女子便起身要走,面頰閃過一縷緋紅。
“不用不用,姑娘你還是坐下來喝吧。”
“是啊是啊,我們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眾人出言挽留,那女子還是坐了下來。
見此情況,古元也不再多說什么了。
“我名為葉天,不知道姑娘是何名諱?”葉天說道。
“我的名字與這酒有緣,這酒叫羅青,我姓莫,單名也是一個青字。”
“甚巧甚巧,既然這酒與姑娘有緣,在下敬你一杯。”張亮搭話道,那女子見狀,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便慢慢品嘗喝了下去。
“那請問這位葉兄,是來自何地呢?”
“山野修煉之人,不值一提。”葉天擺手道。
林霖見那女子坐在葉天的身邊屢屢發問,就在葉天耳邊問道。
“這女子是誰,你們認識嗎。”
“這就是下午我在后艙中碰到的人。”聽此,林霖便坐了回去,祥裝無意,小心地關注這位女子。
“話說那魔族真是狡詐,聽說此前前線戰斗處,那投降來一名戰俘,身上竟然全是爆炸符,午夜一過,整個堡壘被轟了大半,死傷慘重。”酒桌上一人說道,旁邊的眾人也惋惜的在搖頭。
“這魔族窮兇極惡,妄想侵犯我們的世界,來日我上戰場必將大開殺戒。”林凱憤懣道。
莫青聽著這番對話,臉色倒是有些不好了起來。
葉天見狀,對莫青發問道。
“怎么,看姑娘這個樣子好像是對魔族有些不滿。”
莫青換了個表情,笑了笑。
“不,這千百年來,魔族是如何的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上面說魔族是什么,魔族就是什么。”
“聽姑娘這番話,好似有所隱喻?”
“非也,是你想多了罷了,看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多謝好酒款待。”
語必,莫青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頭也不回的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名女子怎么坐下來沒一會又突然走了。
“我們繼續,我們繼續。”張亮出言道,即便如此,混了個眼熟也是甚好。
于是眾人便又回到了剛才那樣,積累的討論著時事與修煉。倒是那葉天,看著莫青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夜深,那古元見酒喝的差不多了,起身說道。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等來日上島,我們再聚一場,到時候會有更多的同道一起的。”
眾人見酒局結束,也紛紛站起來互相道別,只有那葉天還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我怎么覺得那么搖晃,是我酒喝太多了么。”一人搖搖晃晃的起身。
“不是吧,才喝這么一壇你就醉了?”眾人取笑道。
“怎么,你還想喝酒嗎?”那林霖見葉天不動,附身問道。
“不是他喝多了,是這船真的開始搖晃了。”葉天閉著眼睛回答道。
他這么久呆在這里,也沒和他們一起把酒言歡,尋常人早就覺得無聊回去了。
他覺得那女子下午的談話,必然晚上會有事情發生,準備等人都走了之后,去后艙處看看,那古元就是接到了葉天的傳話,所以起身結束酒局。
待人都走完以后,便只有古元葉天二人留了下來。
“走吧葉兄,我也覺得那女子有點蹊蹺,這個名字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看他那衣著款式,皮膚雪白,不像是在洪武大陸的這個地方生活的。”
洪武大陸在世界北部,臨極寒之地,所以少有皮膚雪白的人,多數都是像隊伍中的林霖和許諾那樣,只是微微白,臉上還有常年受冷風吹通紅的臉頰。
正當葉天要回答的時候,船尾處突然傳來了嘭的一聲,船身劇烈搖晃。
二人對視一眼,便向船尾跑去。
待二人趕到船尾出,船尾甲板破了一個大洞。
待站穩看清,古元叫了一聲不好。
只見外面下著傾盆大雨,有一飛翔在空中的生物,翼展遮天,所有的雷霆都擊打在它的身上,似是萬雷歸屬。
等云霧散去,葉天終于看清了這生物的樣子。
頭部猙獰,上頭有一個獨角,脖子很長,背生雙翼,四只爪子掛在身下,反射著雷光,讓人不自覺地感到鋒利,尾端甲片凸起,一個雷球在尖端匯聚著。
只見那翼龍一甩,尾端的雷球又對著這艘戰船沖了過來,那雷球雖小,經過的雨水都被它撐開了一條短暫真空的通道。
古元見狀,雙手一閃,那巨大的斧頭就出現在他的手上,輕輕一跳,便向那雷球沖去準備把它擋下。
那翼龍見有人出來阻擋,徑直俯沖了下來,那雙翼劃過空中,帶起一陣陣音爆。
那古元不知用了什么招式,把雷球橫擊到了一邊,那雷球砸在地上,成片的森林倒下,數不清的生物在那逃亡。
正面和那翼龍對上!
“那是。。魔雷暴龍!這不是魔界獨有的生物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之前喝酒的一群人也都來到了后艙處,看到那翼龍驚呼道。
“林凱,我們去支援古大哥,師姐和許諾你們先留在這里,看情況再上場。”說完,張亮和林凱一起騰身飛到了古元的身后,一起和那魔雷暴龍對峙著。
那魔雷暴龍見來的人更多了,變得更加興奮,對空中嘶吼了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三人沖來。
那三人沒有硬抗,四散分開了。
魔雷暴龍沒了目標又重新在原地懸停,尾端又一閃一閃的匯聚了三個雷球,甩了一甩,三個雷球分別向他們沖去了。
那葉天看著天空中的三人與那魔雷暴龍對戰,心里癢的難受。
雖然葉天見識過這個世界的生物有多么強大,但是他還是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來洗刷一下自己的身體。
林霖看著葉天雙眼發光,興致勃勃的樣子,輕聲問道。
“葉天,你是很想上去和那條龍對戰嗎?”
“是啊,可是我現在無法動用我的靈氣,不便對戰。”葉天頭也不回的說道。
林霖和許諾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湊在一起偷偷商量著什么。
上面的那三個人和魔雷暴龍陷入了苦戰,那魔雷暴龍實力強大,一人獨擋三個人的攻擊游刃有余。戰斗途中林凱甚至差點被那雷球擊中,所幸古元即使幫他彈到了一旁才從險境中脫身。
只是葉天觀察到古元已經有些累了,看來那雷球并不好擋。
“這里有本只到太虛境的運轉功法,你拿去用他的路線運轉一下你的靈氣,看看是否可行,我們先上去幫他們了。”
許諾拍拍葉天的肩頭,示意他拿著這本功法,隨后便拉著林霖一起飛上天了。
葉天見有機會能重新恢復他的修為了,急切的翻開這本書。功法對一個人來說可是如同生命一般,若非有什么特別重要的情況,斷然是不會拿出來和別人一起分享的,所以之前葉天雖然一直和他們呆在一起,但也一直沒有和他們討要這功法來參謀。
一連翻了好幾頁,眼中慢慢綻放著特別的神采。
原來這個世界靈氣的運轉路線是這樣來的,和之前修煉的不同,假如在原來的世界用這個方法運轉靈氣,那估計會爆體而亡。
可是葉天是什么人,以劍入道萬劍之尊,雖然此時手上無劍,但是他的修為還在那里,境界還在那里,天地氣運的加持也還在那里。
他很容易的就學會了這本功法,到這種境界早已用循著這般運轉軌跡了,自己已經可以融會貫通了。只是葉天失去法力太久,心癢難耐,急于想要一場戰斗,所以只能先行用著,日后再改了。
這邊葉天在學著功法,那邊戰場形勢依舊不容樂觀。
哪怕許諾和林霖一起加入,那魔雷暴龍依舊游刃有余的應對著五人的進攻,他們五人配合最默契的時候那魔雷暴龍甚至馬上要被斬首,可是依舊被塔用胸前的鱗甲擋住了。
這么耗下去可不是個事,那五人在空中站成了一個特殊的陣法,集五人之力。
站在中間的古元身形暴漲,增高了數仗,肌肉更加雄壯了,原本的巨斧握在手里也變成了小兵器。古元腳踏空中,好像腳下有實地一般像那只魔雷暴龍沖去,還不等魔雷暴龍有所動作,他就把那脖子抓住,不讓它隨意動彈。
這樣就能解決了,那在陣法中的四人看古元把那龍抓住,都松了一口氣,這陣法集四人之力,短時間內力量沒收回來,他們是沒有其他的力量可以保護自己的,要是這還沒把魔雷暴龍制服住,那他們就危險了。
古元捏著那暴龍的脖子,右手斧頭一轉,就要砍了下去。
就連葉天也以為事情就這樣解決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只見一個人影沖到了陣法當中,直接一腳橫掃,把那四人踹飛了出去,這要是摔倒地上,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必定非死即傷。
葉天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只見他恍若一道白光,劃過空中把四人救起送回了船內,而后自行飛到了那破壞陣法的人面前。
此時那古元早就因為陣法破壞縮小了,那魔雷暴龍也掙脫了束縛,重新遙遙的懸停在空中。
“果然是你,莫青。”葉天眼神冷冽,默默看著那人說道。
那人把斗篷摘下,露出臉龐,果不其然,的確是那莫青。
“沒想到這位葉兄隱藏著好實力,能以這么快的速度救下四人,那剛才為何不出手呢?”
“剛才是否出手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好戲才開始上演呢。”
說完,葉天閃身沖到了莫青的身邊一拳轟出,但是那莫青的身形慢慢消散,原地留下的,是一道虛影。
“這一拳,可不好受吧。”
此刻莫青正在不遠處換了一種神色看著葉天,以她的躲閃之術幾乎沒人能在同個境界甚至更上一個境界碰到他,可方才她幾乎是差點沒躲掉那葉天的一拳,還是被擦中了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