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打量著這個饕餮只有圓溜溜腦袋和兇臉的樣子,腦補它穿上粉色小衣服帶上一朵花的形象,忍不住笑得打滾。
饕餮毫無所覺:“怎么樣”
秦弈笑出聲:“狗子,你穿個女裝我就得把彼岸花給你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
饕餮大怒:“我是饕餮”
“好好。”秦弈舉手投降:“直說吧,你這種兇魂需求的東西,我就是毀了也不會給你的,死了這條心吧。”
饕餮沉默片刻,慢慢道:“雖然你我兩敗俱傷,可你知道這不是我的真實能力,甚至九牛一毛都沒有。”
秦弈只得點點頭。開玩笑,真正圓滿的饕餮可是無相巔峰,基于他們的特殊性,在某種層面上不一定比太清差的。
怎么可能是這副衰樣。
饕餮道:“這樣吧,只要你把彼岸花給我吃,我送你一個真正的長生之途。”
秦弈一翻白眼:“不要。”
饕餮很認真道:“我沒有騙你,我雖未太清,可我就是永生。”
“不要。”秦弈道:“兇魂的長生之途,絕不合我道,我不要。”
饕餮怔了怔,外面的左擎天面無表情,曦月微微一笑。
饕餮又道:“那我給你一顆饕餮魂晶,你可以利用它吸收任何人的能量轉為你用,甚至可以獲取他們的能力。這是至寶。”
秦弈搖頭:“不要。”
“那么你既問雌雄,可見喜歡女色。”饕餮道:“只要我有一定的實力,天上地下,所有女子,你要誰我都可以幫你捉來。”
秦弈搖頭:“要妹子我自己不會追啊,ow逼。”
事實上老子現在都快應付不過來了,捉來作死么狗子你可懂我的痛
饕餮仔細看著秦弈,心中震驚無比。
它是貪欲化身,只要對方產生了一絲一毫的貪欲體現,都不可能瞞得過它,甚至它還可以立刻基于這點貪欲將對方靈魂吞噬或者化為奴仆。
那可是神通共鳴,躲都躲不掉的那種。
可是這個男人,所有的拒絕都是真心的。
太清不要,至寶不要,女色不要。
他真的一點都不貪
這是暉陽不知道的以為你已經身證太清了呢
不對,他一定有所求,只是一時半會找不出來。
正在饕餮一時走神之時,秦弈眼里閃過怪異的光芒。
繼而看似已經癱倒在地不能動的身軀猛地彈了起來,重重地撞向饕餮。
饕餮猝不及防,被撞了個正著。
此時的它也不是黑霧形態,而是已經半封印的雕塑形態,吃物理的。
被這么合身一撞,最后一點氣都散了,一縷兇魂悠悠歸位。
連外面的左擎天和曦月都沒預計到秦弈恢復這么快,主要是隔著界門,他們的感知受了較大阻礙,沒能發現秦弈變態般的恢復效率。
萬妖法衣,乘黃之血
論及生命之本,在目前秦弈對應的級別下,可以說沒有一個比它強大。
再加上原先煉制給流蘇用的乾元級忘魂天丹二者疊加,效率竟超過了饕餮的復蘇。
而包括秦弈本人在內,誰也沒有發現,他合身一撞之下,有一縷殘魂悄悄附在他身上,一溜煙躲進了戒指。
饕餮借著最后歸位的時刻,分魂寄身,試圖去他的戒指里偷花吃。
其實它自己都沒想過這戒指這么不設防的,公廁一樣想進就進真舒服
這極其虛弱的一縷殘魂,到了戒指里呈現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毛球狀物體,兩只眼睛難得的不是血色,而是常人的黑色眼珠和眼白,在黑色毛球上一眨一眨的,意外的很萌。
見無人發現自己,饕餮裂開一張大嘴無聲地哈哈一笑,飄向彼岸花。秦弈收回彼岸花的時候只是隨手一丟,就在一塊靈石邊上呢,饕餮一眼就看見了。
剛剛飄到彼岸花邊上,靈石背后面無表情地轉出了一個雪白的小幽靈。
也是圓溜溜的。
黑色毛球眨巴眨巴眼睛。
一黑一白兩個球對視了一陣子,發現白球更大一點。
小幽靈很是得意,慢慢舉起一根小骨頭,眼睛斜斜向下看著它。
黑色毛球忽然想起了什么,說話都結巴了:“似似李流”
“偷花吃”小骨頭劈頭蓋腦地砸了下來:“叫你偷、偷、偷花吃”
“救、救命啊”
“閉嘴外面都是無相,注意斂息”
秦弈已經拖著傷軀慢慢地走出了截天之門。
外面空空蕩蕩,別說不見曦月,連左擎天和巫神門下都走了,連那個清微,理論上該是承了他救命之恩,都沒義氣地跑了,大概是無顏相見。
秦弈才懶得管清微,倒是對丈母娘的離去痛心疾首,她難道就真沒話跟自己說嘛暉陽了誒岳母大人
另外左擎天真就這么光棍
當然秦弈知道左擎天之所以看似好說話,一切都是因為有曦月。他們無相之間,可能有點什么默契,不太想大打出手,或許是受點傷都會導致很多計劃混亂,所以都盡力在避免真正交手
但就這么直接走了,難免還是讓他感覺怪異。
巫神宗一直都給予他非常霸道兇悍的印象,絕對是不可能這么好說話的,這件事沒完,一定還有后續。
半空之中,邙山正在問左擎天:“宗主,真就這么什么都不做,走了”
左擎天凌空而行,臉上還帶著些許滿足的笑意:“那又如何天樞神闕援兵到了,鶴鳴真人已經在后面了,你真以為曦月見我們勢大,會沒有半點宗門召喚”
邙山默然。天樞神闕另一個無相到了,那當然得走。
左擎天又道:“這次的事情,我們收獲遠比想象中的大,不用沮喪。”
眾人都愕然:“遠比想象中的大我們明明都只達成了一半結果。”
“達成一半結果,就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左擎天笑笑:“何況我們這次達成的,可遠遠不止一半,甚至是雙倍。”
那老巫師問道:“還請宗主明示。”
“那饕餮根本沒歸位,殘魂躲秦弈身上去了,真當我不知道”左擎天笑道:“秦弈也有血凜幽髓,那便讓秦弈替本座養魂,此魂如今虛弱,等他替我們養好了,到時候奪來直接可用。而我們省下的血凜幽髓,難道不能拿去招窮奇”
巫師們眼睛齊刷刷亮了起來。
當時那窮奇祭壇炸了,別人沒再關注,可他們巫神宗當然關注得緊緊的,祭壇碎片飄哪去了都一清二楚,只等時機。
秦弈的饕餮是否能奪,暫且不說。那邊被別人遺忘得干干凈凈的窮奇,是明擺著現成可以搞來的完整兇魂那個窮奇當初只是騰云能量召喚,間隔可不需要什么百年,十年足矣,這不就已經快到了么
那他們巫神宗這次失去了什么什么都沒有失去,反而還留下了將來從秦弈手里奪饕餮的懸念。
要是成了,那不就是雙倍么
左擎天卻忽然停下身形,轉頭回顧了一陣,才低聲嘆道:“那個李無仙,真的厲害。便是這么短時間突破暉陽,并且戰力直逼暉陽后期的秦弈,在我眼中令人震驚的程度都比不上這個小女孩。你們安排一下,留一個人在龍淵城,給我記錄她的一舉一動。”
記錄她的一舉一動至于么
仿佛看出眾人的不解,左擎天輕輕搖頭:“你們或許沒完全看明白這場局反正你們應該也看出她必是大能轉世了吧”
老巫師道:“是,看出了。”
左擎天慢慢道:“李無仙這等表現,著實震驚了本座,相信曦月亦然。不知她前世是誰,如果是敵人,那什么賭約就再也不值得守了,哪怕曦月能算盡因果來阻止,本座也必殺之不可。如果是朋友那我們當然要準備,讓她變成前世那個人。”
邙山便道:“那我去吧。我對他們挺感興趣的。”
左擎天看了他一陣,忽然一笑:“是的,你與他們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