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很遺憾地沒能從白無涯口中得到最想要的情報。
當年嬴若櫻和白無涯到底發生了什么?
始亂終棄?負心薄幸?翻云覆雨?盤腸大戰?
一時間,眾人腦海中上演起了連場大戲。
直到白驍沉聲說道:“夠了吧,白無涯是個何等人渣,你們應該都親眼見過了。”
人們這才從那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中驚醒過來。
但是對于白驍的問題,卻有人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原野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白驍師兄,恕我失禮,但是,令尊的所謂人渣之舉,就只是與多位女性發生肉體關系嗎?”
白驍聽了這語氣,也覺得不可思議:“就只是?你的修辭是不是有些太輕描淡寫了?”
“不,我只是覺得,白師兄你是不是有些大驚小怪了?”原野認真地說道,“在南方大陸,有錢有勢的權貴,在男女關系上的放肆,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白驍皺起眉頭:“我一般不會想象權貴的男女關系問題……”
原野說道:“就我所知,在南方大陸以千人斬聞名的富家子弟就不在少數,他們幾年時間里就可以和上千位女性發生關系,并引以為傲,夸夸其談。這些還只是浮在表面的,那些做事不愿張揚的,暗地里做得可能更加過分。”
話音未落,就聽被白驍打得粉碎的通訊端中,隱約響起一個失真的人聲。
“愚蠢的南方人,千人斬算什么本事,要統計就該統計總時長……”
轟!白驍一個踏步,將殘骸踏得四下飛揚,打斷了某人的吹噓。
原野不由顫了一下,繼而認真解釋道:“以上還大多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礎上,還有些性格更加惡劣卑鄙的,最喜歡欺辱良家婦女,甚至不惜造成肉體傷害,他們的罪行要更加嚴重得多!相較而言,令尊剛剛所說的話,卻讓我感覺那三年游歷中發生的一切,他都問心無愧……”
旁邊,高遠也附和道:“我不是支持這種百人斬、千人斬的行為啊,但我也覺得這種事其實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白驍怒道:“大驚小怪!?這算大驚小怪?那我問你們,你們的爹斬了幾人!?”
原野被白驍咄咄逼人地質問,頓時后退幾步,額頭滲出冷汗:“我,我也不知道……”
原詩在旁邊答道:“2人,一個是原配,一個是續弦。其他別說街邊野花,就連家中的女仆他都沒碰過。”
原野聽得一頭冷汗:“這種事……”
原詩聳聳肩:“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別人說他妻管嚴他還挺開心呢。”
“所以若是有一天你爹突然在三年間和一百位女性瓜葛不清,其后在家門口也放蕩不羈,你也能做到不大驚小怪嗎?”
原野就算稍稍開啟想象之門,都覺得那畫面會讓他噩夢不斷。
原詩則哈哈大笑,恨不得滿地打滾。
另一邊,高遠自覺退出了這毫無意義的競爭:“我錯了,是我不對。”
雖然在邊郡的時候,老爹經常和他吹噓年輕時候的風流倜儻,但高遠早就發現他吹噓的每一個故事,在黃書里都有原形。倒是在老家聽老人聊天時經常夸高遠長得和他父親小時候一模一樣……所以這個問題還是回避為好。
倒是孫雯在旁邊幾次欲言又止,心中激情澎湃欲罷不能。
真可惜今天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陸珣少爺不在!不然你們一定可以相談甚歡!
想著白驍和陸珣同病相憐,詳談交心的畫面,孫雯面頰緋紅,呼吸急促。
另一邊,白驍又說道:“何況我厭惡白無涯,不僅僅在于他傷害了多少南方女子的感情,更重要的是他背棄了和母親的感情。母親生下我就去世了,而他在母親剛去世的時候就跑去南方和無數女人鬼混,這種人不算人渣算什么?!”
聽到這里,來自豪門世家的人,依然產生不出太多共鳴之情,畢竟在他們的圈子里,還有人還沒等原配去世就已經在外連斬百人了……
倒是人們不由對白驍的母親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按照白驍所說,白無涯的人渣轉變,完全是在原配去世以后,那么原配對他的約束力該有多強?是何等出色的奇女子?
反正八卦會已經開始,人們也不介意再延伸一下,很快就有人提問道:“關于母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白驍卻沉默了下來,很久后才說道:“知道的不多,人們很少提起她的事。”
這句話卻一下子讓事情變得奇怪起來。
部落領袖的妻子,卻很少有人提起?!就算她去世早,也不該連親生兒子都對她的事情所知寥寥啊。
此時,清月忽然開口道:“她應該不是部落的人。”
這下就連白驍都驚訝起來:“什么?”
清月被眾人目光聚焦,仍顯得不慌不忙,說道:“如若不然,你怎么會知道的不多?”
這個邏輯略微有些繞,但白驍還是很快領悟到了。
是啊,如果自己的母親是生在部落長在部落,那一定會在部落留下自己的痕跡,畢竟那又不是什么幾十萬人的大城市,一共就只有幾千人口,又哪里能藏得住呢?
偏偏他從小到大,真的很少聽到過母親的事情。
周圍人很少提起,自己主動去問時也得不到答案……這就更加奇怪了,白無涯雖然人渣,卻不可能在這種事上下禁口令,有藍爺在他也禁不住,那么人們很少提及,或許正是因為誰也不清楚她的事。
“而且為什么白無涯要在妻子去世以后,放下孩子跑去南方?”
白驍怔怔道:“他說是去南方尋找起死回生之法。”
清月說道:“兩個問題,第一,死而復生的辦法,部落沒有嗎?死在雪山上的每一個部落人,都會化為部落的靈。而大巫祝的返靈之術,不是曾經將剛死之人拉了回來嗎?第二,死而復生,可是有很多種解釋的,比如,一個突然失憶的人找回了記憶,算不算死而復生呢?”
白驍想了想:“沒那么夸張吧?失憶也算?那我以前想不起來東西被收到了哪里,經你提醒想起來了,難道也算死而復……”
說到這里,白驍忽然閉上嘴,覺得清月的問題有些……
振聾發聵。再細想下去,不可思議的細節就越來越多。
部落的返靈術,自己什么時候和她提起過了?尤其是大巫祝嘗試召喚新死之靈,將返靈升華為返生的試驗,更是……
“喂,清月你不要在這種問題上開玩笑啊,你……”
可惜清月卻輕笑著將問題回避了過去,甚至也不再談論白驍母親的話題,而是說道:“總之,白無涯在妻子去世以后就來到南方,三年里與嬴若櫻打過交道,而從結果來看,嬴若櫻無疑是如白無涯所說,站在了白驍這邊。如若不然,就沒辦法解釋她在新生典禮,和剛剛集會上的關照。”
參加過新生典禮的原野仍是心有余悸:“那咄咄逼人的姿態,可實在讓人很難將其當做是關照啊。”
“你自己說的,皇室成員站在同一邊比站在對面還讓人難受。”
“這……倒也是。”
而原詩聽到這里,總結道:“所以,你認為接下來就沒必要為皇室的事情太費心思,因為對方的大將已經叛變?”
清月說道:“這種事問我,我也答不上來啊,對于皇室的了解,我僅限書本和少數人的傳聞。”
“明白了,那事情就先到此為止,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我把消息總結一下反饋給院長,之后讓他去頭疼好了。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以不變應萬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