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病死,魯肅上位,也代表著劉備和孫權進入真正的蜜月期,不過糜夫人如今成了正室,孫權自然不會再把自己的妹妹送給劉備,那位歷史上的孫夫人也就沒有出現,當然,這些跟劉毅沒有任何關系,他平淡而舒適的日子,終歸是打破了。
“先生,前面就是耒陽了。”時間已經進了八月,但秋老虎給劉毅的感覺,比夏天的時候更恐怖,馬車行在郁郁蔥蔥的山道之間,陳二狗帶著兩隊人馬護衛左右,他們離開漁鄉也有半個月了,也只是剛剛將長沙以及桂陽的幾個縣給跑完,為了節省時間,劉毅基本上連住宿都是在野外住宿的。
也是劉毅搭建的臨時屋棚同樣有恢復精力和體力的作用,否則這一百名護衛將士怕是吃不消,饒是如此,一個月急行軍下來,包括劉毅和陳二狗在內,也瘦了一圈兒。
“這桂陽郡還有幾縣?”劉毅站在車廂外,手扶著欄桿,眺望著遠方郁郁蔥蔥的山林,也不知道陳二狗從哪兒看到耒陽縣的。
“桂陽不算郴縣的話有十縣,這耒陽是第三個縣,過了耒陽,還有七縣。”陳二狗笑道。
這么算下來,武陵十二縣,零陵十三縣,南郡有十七縣,再加上這邊兒的七縣,自己還要跑四十二縣……這算是懲罰嗎?早知如此,當初閑著沒事兒的時候,就應該先把長沙的事情給解決了,能夠省不少事兒呢。
在新城留了兩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兩月能否完成。
“等過了耒陽縣,讓耒陽縣的人去通知子龍兄,安排船只過來吧,桂陽這邊事兒了了,我們坐船!”劉毅嘆了口氣道,桂陽有幾個縣水路不通,否則他何必遭這份兒罪?
說這話,耒陽縣已經出現在視線之中,劉毅舒展了一下身體,看了看四周圍的將士,一個個面有菜色,心中多少有些歉意,對著陳二狗道:“告訴兄弟們,便在這耒陽縣修整三日,看看還有那幾個縣需要走陸路,先走完,然后直接走水路。”
半個多月急行軍,劉毅坐在馬車上都感覺身體快要散架了,更別說這些護衛的將士了,他們的職責是保護自己,若是行軍把身體給拖垮了,真遇上不開眼的山賊草寇或是有什么人想要聯系宗賊來收拾自己,打起來哪有戰力可言?
雖說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事關自身安危,而且看著這些將士受罪卻無怨無悔,劉毅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趕路雖然重要,但也不必急于一時,大不了新城停上幾天,等自己回來之后再行安排。
“會不會耽誤行程?”陳二狗擔憂道。
“耽誤不了幾天,而且坐船之后,速度會快上不少,你看看兄弟們,真出了什么事兒,哪有力氣跟敵人廝殺?”劉毅搖了搖頭,這陳二狗倒是比劉三刀那個夯貨機靈不少,若是劉三刀在這里,第一反應恐怕就是歡呼了,也不知道那夯貨如今在零陵郡怎樣了,此行路過零陵,倒是可以見上一面。
“喏!”陳二狗臉上泛起一抹喜色,實際上他如今也疲憊不堪,這半個月時間里,繞了足有千里之遙,尋常士兵怕是早就累垮了。
隨著耒陽縣的輪廓越來越近,眾人的步伐不由加快了許多,只是跟以往說過縣城,縣令帶著一干縣吏老早就出來迎接不同,耒陽縣的城門口,三三兩兩的行人好奇的看著這支人馬,自覺地退讓到兩邊,守城的縣衛攔住了劉毅的車架,躬身道:“不知這位將軍可有調令?”
看了看正在關閉的城門,還有城頭面色有些發白,戰戰兢兢的看著這邊的守城縣衛,陳二狗大怒:“放肆,爾等這是何意?”
“將軍恕罪!”那縣衛連忙躬身道:“卑職也只是奉命行事。”
按理來說,縣衛和各地兵馬屬于兩個體系,互不統屬,但這耒陽縣也就那么幾十個縣衛,面對這一支雖然疲憊,但一看就氣勢不凡的軍隊,多少有些發怵。
“荒唐,我等瘋了主公之命在各縣建立廟宇,一月前便已經通傳各郡縣,各城縣令當配合,你這奉的是誰的命!?”陳二狗怒道。
說話間,耒陽縣衛也聞訊趕來,聞言對著陳二狗抱拳道:“這位將軍,我等確實未曾接到任何文書。”
“你們縣令何在?”劉毅從車廂里出來,對著那縣尉皺眉道。
“伯淵先生!?”那縣尉見到劉毅,確是略顯驚訝道。
“你認得我?”劉毅看了看那縣尉,確實有些面熟,但在哪見過卻想不起來。
“卑職昔日乃魏延將軍麾下什長,因破桂陽、零陵二郡有功,戰后被派往這耒陽擔任縣尉之職。”那縣尉躬身笑道。
劉毅聞言做出恍然的神色,那一仗魏延雖然冒險,但打的確實出彩,其麾下不少將士都得了功勛被提拔,只是劉毅也不可能記住那么多人,當下點點頭道:“我此番奉皇叔之命督建各縣廟宇,公文應該早已下發,爾等竟未曾得到消息?”
那縣尉聞言,苦笑道:“公文或許已經發下來,然恐怕縣令尚未來得及看。”
“一月前的公文?”劉毅瞪眼道。
“先生有所不知,我們這新任的縣令自上任以來,便未曾有一日處理過公務,整日以飲酒為樂,上面發下來的公文,如今恐怕已經堆滿了書案了。”縣尉苦笑道。
“還有這等人?”陳二狗聞言忍不住吐槽道。
劉毅從馬車上下來,道:“前些時日送來的物資可曾清點?”
“若是送來,應該都在府庫之中。”縣尉也不敢保證。
“帶我去見見這位縣令吧。”劉毅嘆了口氣,劉備選人的眼光劉毅還是挺佩服的,這耒陽縣令的職位怎找了這么一個人?
縣尉正要答應,突然聽得遠處蹄聲響起,一支人馬,約有數十騎,正向這邊飛馬奔來,為首一將,赤面長髯,一雙丹鳳眼,顧盼之間,神威凜凜,赫然便是關羽。
劉毅見狀,不由停下了腳步,等待關羽過來,方才抱拳笑道:“君侯,許久不見,威勢越發凌厲了!”
關羽勒住戰馬,見到是劉毅,面色舒緩了一些,下馬道:“伯淵怎在此處?”
關羽跟劉毅交情不算深,但對劉毅的態度卻是頗為溫和,或許因為劉毅出身低,又有本事的原因,雖然交往不多,但對于劉毅還是頗為親近的。
“奉命督建廟宇之事,今日正好走到此處,卻不想這里竟連公文都未曾收到。”劉毅苦笑道。
“哼,某便是為此事而來,當初此人被魯肅與孔明舉薦,本以為頗有大才,兄長讓其為耒陽縣令,看其才能,不想此人上任之后,竟是終日飲酒為樂,不思正事!”關羽聞言,冷哼一聲道:“既然伯淵也在此處,你我便同去見見此人。”
“孔明與魯肅舉薦?”劉毅聞言,卻是瞪大了眼睛,看向關羽,你確定不是逗我?這兩人舉薦的人物,劉備竟然只給了個縣令?
“嗯,虛有其名之徒爾。”關羽點點頭,神色帶著幾分不屑道。
劉毅揉了揉太陽穴,看向那縣尉道:“你們縣令是何人?”
“龐統,表字士元。”縣尉躬身道。
“原來是他。”劉毅聞言,卻是搖頭嘆道,這世界還真小,這事兒也能被自己碰上。
“伯淵知道此人?”關羽好奇道。
“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這臥龍便是孔明,鳳雛便是此人,我在臥龍崗時可不止聽過一次,只是未曾見過。”劉毅搖頭笑道。
“徒有虛名之輩爾,伯淵太過高看于他了。”關羽對此卻是頗有不屑,諸葛亮的本事他見識過了,無話可說,但這龐統雖說跟諸葛亮齊名,但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個酒徒而已。
“左右這事情也耽擱了,縣尉,你去帶我的人,將當日的材料取來,城中募集一百二十名工匠過來備用。”劉毅搖了搖頭,看向關羽道:“我需在此等上幾日,君侯回去后,幫我跟皇叔說明。”
“伯淵放心,此事罪不在你,且與我去看看這嗜酒狂徒還有何可說?”關羽點點頭,就算他不說,劉備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就去責怪劉毅,當下邀請劉毅一同去往衙署,見那龐統。
“能與孔明齊名,必有不凡之處,皇叔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若因此錯失賢才,豈非可惜?君侯不可莽撞!”劉毅笑著打了個預防針,他卻是想起了這段情節,不過演義中,貌似是張飛來的,別看張飛莽,但對于有本事的人,張飛還是頗為敬重的,但關羽不一樣,他對士族似乎有著一種仇恨心里,他真擔心這位爺一個不高興,把龐統就地給一刀砍了。
“待一會兒見了,自見分曉。”關羽點點頭,也沒多說,只是邀請劉毅并肩往衙署方向走去,兩人帶來的人馬,除了幾名親衛之外,其余都安置在城外,免得驚擾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