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當你深陷于某件事情的時候,你總會不經意間就會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這一天,攻略延禧的劇組殺青了。
當導演舉起喇叭大喊這句話時,整個片場突然出現了罕見的死寂,隨后便是不約而同的歡呼聲。
袁嘉漁看向楚柏,那目光……在楚柏看來有些復雜。
“怎么了?”楚柏在旁人不注意的時候垂下身子低聲問道。
袁嘉漁深呼一口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聲音還是有些微顫,“就是……突然有些舍不得大家。”
楚柏一愣,突然間就像忘記了該如何說話。
只是低著頭望向她。
此刻陽光下,那雙眸子里瑩瑩發光,好似填滿了這世間的美好。
楚柏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句話沒說,只是笑地很疼惜。
袁嘉漁罕有的沒有反抗,任憑楚柏撫摸著自己的腦袋,抬起頭同樣望了過去,眸子里的世界為人傾倒。
雖然分別的場景她經歷過太多,劇組更是進了無數次。
可這一次的劇組生活與她這些年所經歷的全然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她好像有些說不上來。
可能是因為秦遠、齊藍、施文曼這些大前輩都很平易近人,也可能是因為劇組的氛圍很情況,又或者是因為她這一次演得稱心如意。
或者,更是因為……這部戲是她和楚柏相識多年后第一次合作的作品。
她實在舍不得,何況這兩個月來過得實在開心。
突然聽到要分別了,她難免變得感性起來。
“開心點。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楚柏在耳邊低聲安慰了一句。
袁嘉漁深呼了一口氣,然后換上輕松的笑容,抬起頭朝他輕“嗯”了一聲。
……
在導演的安排下,整個攻略延禧劇組直接包下了附近一個餐廳。
導演一開始也趁著高興跟著大家多喝了幾杯,隨后就把場子交給了大家。
這自然而然地,楚柏就成為了大家圍攻的對象,一個個在秦遠的、齊藍他們的帶領下紛紛打趣起他,大有一副要把楚柏灌醉的氣勢。
不要小看這被“圍攻的對象”這個身份,這代表的可是大家對楚柏的親近。
一個混得不好的人又怎么會這么引人關注呢?
楚柏看到這多人蠢蠢欲動地想要過來灌他,心里那叫一個叫苦不迭。
可倒是沒想到,喝到最后先倒下的不是他,而是那些來灌他的人。
莫非……我獲得了什么與酒相關的屬性值?
楚柏自己也不清楚,但眼下這已經變得無所謂,笑呵呵地端起酒杯來者不拒,化被動為主動殺的大家那叫一個片甲不留。
“我說小楚,你這酒量非同一般吶。”導演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
哪有灌酒的人反被灌倒的?
偏偏楚柏做到了,那臉色還絲毫未變過。
導演這心里是真的服氣了。
“怪我平時太低調了。”楚柏笑笑,隨后端起酒杯,“導演,你看這也沒人陪我喝,我敬您一杯吧。”
原本還笑呵呵的導演瞬間臉色一變。
這幾十號人去灌楚柏,楚柏都沒要醉的意思,他現在上去?傻啊,這不是找虐嗎!!!
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待會還有去做后期,不能多喝酒。那個……小袁呢?怎么突然沒看見她人?”
導演趕緊岔開話題。
楚柏果然被吸引了注意,端著酒杯好奇道:“對了,這丫頭人呢?剛剛看到我被灌酒還在那拍手叫好,這會兒我還想找她麻煩,她倒是知道跑了?”
說完仰頭就隨意地把手中的酒一口悶掉,就像是喝了杯白開水,喝酒這事突然在他面前就好像變得無比尋常。
導演看的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隨后便是無比的慶幸。
拐角處。
袁嘉漁悄悄探出腦袋,發現楚柏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心虛地拍了拍胸口。
原本她心情還有些低落,只是沒想到看到楚柏被秦遠他們欺負,心情竟然好受了許多。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特別想看的楚柏吃癟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楚柏故意想要逗自己開心的原因,但她的心情真的變好了很多,甚至不由自主地就攛掇起大家去灌楚柏,還出言擠兌,然后就躲在一旁吃著花生看好戲。
誰知道后面事情的發展超乎了她的想象。
生怕被楚柏收拾,她就想著偷偷躲起來,等十分鐘,不,等半個小時后,楚柏應該就會被人灌倒吧,到時候他肯定不會來找自己麻煩的。
“喲呵,躲這呢?”突然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袁嘉漁偷偷摸摸的動作猛地一滯,扭過頭,就看下楚柏那張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你……現在醉了嗎?”
“你說呢?”
袁嘉漁被楚柏一把抓了回去,最后還是被秦遠他們救了出來。
臨走的時候,秦遠、齊藍還有施文曼都和楚柏交換了私人聯系方式。
這些私人號碼不是他們親近的人根本都不知道。
楚柏心知肚明,知道他們是把自己當作了自己人,也樂得開心。
最后和導演告別后,楚柏敲了敲低著頭不說話的袁嘉漁,“還愣在這做什么?我送你去機場。”
“你……你都知道了?”袁嘉漁猛地抬起頭。
她待會還要坐飛機去一趟京城,正想著該怎么和楚柏說,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
楚柏沒有解釋自己怎么知道的,“等會坐上飛機就多休息一會,別讓自己太累了,聽到了沒有?”
“要你告訴我啊!”袁嘉漁傲嬌哼道。
“邦——”手指關節敲腦門的聲音當即響起。
“啊!你怎么又敲我腦門!!!”袁嘉漁捂著腦門大叫。
楚柏無動于衷,“找好酒店后跟我說一聲,什么事都別硬抗,更別犯傻,別到時候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袁嘉漁聽到楚柏的評價,頓時不服氣道:“我沒你想象的那么傻好嗎?”
“行行行,你傻你說什么都對。”楚柏敷衍道。
袁嘉漁氣得張牙舞爪要撲咬過去,直接被楚柏按住腦袋輕易鎮壓,隨后無視司機怪異的眼神,云淡風輕地笑笑,不見怪地說道:“師傅咱們現在就去機場。”
……
“喂,我走了啊。估計得過三五天才能回來。”
“哦。”
“呀,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我可是就走了啊!”
“不是有V信嗎?有什么話到時候電話里說。”
“你……你這個……我踩死你這個混蛋”
“啊!我的腳!你別跑——死丫頭,你給我等著,這幾天最后別出現在我面前!!!”
“略略略——你活該,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