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終于可以完全放松的休息了一夜的朱玉壽,神清氣爽的起了床。
簡單的洗漱之后,便被朱青遠拉著出了門,說是難得來一趟,要帶他好好參觀參觀這邶閩城的風光。
昨晚,張瀟長老說了,接下來幾天,朱家商隊要采購帶回丹陵郡的寒鐵,商隊眾人可以自由活動,好好放松放松。
待寒鐵采購完畢,便要啟程返回丹陵郡。
自穿越以來,朱玉壽便知道,這是一方世界,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很多。所謂俠以武犯禁,這個世界大部分地方的治安情況,都很堪憂。
所以朱玉壽大部分的時間都宅在江寧城內,縱是偶爾出游,也只是在丹陵郡內打轉。
江寧城與邶閩城都是頗為繁華的城市了,不過兩個城市的風格卻完全迥異。
江寧城的繁華,是那種小橋流水,亭臺樓閣的精致秀麗,處處有著一絲恬淡文雅的氣息。
而邶閩城卻是給人一種大氣粗獷,豪放不羈的感覺,街上隨處可見北方狄人,西域胡人,頗有種民族大融合的味道。
朱玉壽正在朱青遠的帶領下,細細體會著這座城市的別樣風情。
遠處突地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三道響亮如悶雷一般的鼓聲聲傳了過來,頓時,很多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涌去。
朱玉壽好奇的問道:“遠叔,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朱青遠乎習以為常,笑到道:“前面就是邶閩城中設立的比武擂臺,有人立下了生死契,即將比武了。”
據朱玉壽所知,這方世界的人,雖然因為天賦,資源所限,真正能夠凝聚真氣,修成蘊氣境的武者百中無一。
但在這種幾乎全民習武的世界里,百分之一的數量也絕對不算少。
所謂俠以武犯禁,擁有了力量,就免不了爭斗。
為了維護城市秩序,盡可能的將這些爭斗控制在一個較小的范圍內。每一個大型城市之中,都會有著起碼一個以上的擂臺。
這些擂臺的作用就是供人比武之用,就連律法都做出了明文規定,凡是簽訂了生死契,登上擂臺之后,那就是生死在天,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其中。
在擂臺上打死了對手,也無需償命。
當然,除了在擂臺上生死對決之外,也有一些人會在上面切磋武技。不過凡是登上擂臺的,大多都是為了揚名四方的這個目的。
朱玉壽雙目一亮,道:“遠叔,咱們過去看看熱鬧如何?”
朱青遠微微一笑,道:“呵呵!這邶閩城之中,幾乎天天都有比武,我隨商隊來過幾趟,都看膩了。不過既然玉壽你有興趣,一起去看看也是無妨!”
雖然前方的人群已經較為擁擠了,但是以二人通竅境的強橫修為,自然是絲毫無礙,真氣運轉,雙手輕輕的一分,幾乎就是毫不費力的就破開了人群擠了進去。
縱然是有人不滿,故意的撞向他們二人,但卻像是撞到了一層無形的氣墻,反而是自己的身體隱隱生痛。
這才知道這二人不可小覷,所以也無人再敢招惹他們,任由他們輕松的擠進了中心地帶。
在一個頗為寬敞的十字街道口上,有著一個正方形形的擂臺。
擂臺的面積很大,足足有十丈方圓,四周圍著一圈將近一丈多高的黑色鐵柵欄。
此刻,在一米高的擂臺上,已經有二個大漢遙相而立。
他們周身氣機流轉,相互對峙著,從他們的眼神和身體上的動作,處處都透露著緊張二字。
下面的人大聲叫好,無論認識與否,都在興奮的談論著臺上的二人。
朱玉壽和朱青遠來到了擂臺之下,認真的看了眼擂臺上的二人,不禁點了點頭,不愧是邶閩城,人才濟濟啊。
雖然還無法確定擂臺上那二位的身份,但是憑借敏銳的靈覺,朱玉壽已經感覺到。
這二位體內的真氣能夠放出體外,攪動天地元氣,都是踏入了通竅境的高手。
而且從天地元氣攪動的幅度來看,居然都是打通了至少三十六個竅穴,通竅境境小成的修為。
這樣的實力,在江寧城的世家門客之中,都能算得上精英級別的高手了,那待遇可是相當可觀。
所以在確定了他們的實力之后,朱玉壽立即覺得興趣大增,對二人的表現,微微有了些許期待。
擂臺之上的二人在對峙了片刻之后,終于動手了。
這兩個人修為不凡,舉手投足之間,勁風呼嘯,真氣澎湃,有時一道真氣擊空,轟擊在地面之上,立刻碎石飛濺,塵土激揚,看起來極為精彩。
不過以朱玉壽的眼光看來,二人的修為雖然是實打實的通竅境境小成,但武技卻頗為粗糙,真氣也不夠凝練,底蘊不足。
“看樣子這兩人都是野路子出身,沒有經過系統的指導。”一眼看出了二人的虛實,朱玉壽有些喃喃的道。
擂臺之上兩人你來我往,拼斗許久之后,其中一名武者忽然大喝一聲,雄渾的真氣全力爆發,剎那間,一道雄渾的真氣波動爆發而出。
他整個人氣勢為之一變,宛如化作了一只狂奔的野牛,狠狠的對著另一人猛撞過去。
“野牛狂奔!”
他的對手似乎被他剎那間的變化震懾,竟然瞬間呆了一下,被他全力一記肩撞,狠狠的撞在胸口,如同騰云駕霧般倒飛了出去,直到撞上了那黑鐵柵欄之上,才重重的摔落在地。
勝負已分,擂臺上下,頓時歡聲如雷,那位獲得了勝利的男子高高的舉起了雙手,就像是一個英雄般享受著人們的歡呼。
而另一位摔倒在擂臺上的失敗者,強忍著傷痛爬起來,灰溜溜的悄然離開,卻再也沒有人關注了。
此時,一位錦衣華服,世家公子般打扮的年輕人緩緩走上擂臺。在他身邊,一位樣貌俏麗的侍女捧著一個用紅布蓋住的托盤跟在身后。
那勝利的漢子見了他,恭恭敬敬的抱拳一禮,然后退到一旁。
年輕公子站在擂臺上,環視一周,高聲道:
“再下林清水,今日設此擂臺。諸位朋友但有興趣,皆可上臺挑戰。勝一場可得紋銀百兩,最終優勝者,獎勵通竅丹一瓶。”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真氣的推動下傳出,整個擂臺周圍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同時,站在他身邊的侍女輕輕掀開托盤上的蓋著的紅布,展示出托盤上一個精致的白色瓷瓶。
“林家三少爺可真是氣派啊!”
“可不是,一瓶通竅丹的價值可不便宜呀!”
“哇,這么豐厚的獎勵!”
……
擂臺之下,頓時一陣竊竊私語。一些有實力的武者都是躍躍欲試。
通竅丹這種級別的丹藥,在江寧城都算得上是極為稀罕之物。
以朱家的底蘊,通竅境修為的子弟每月也只能領到區區一枚。
而在這苦寒之地的邶閩城,因為藥材與煉藥師更加稀少的緣故,通竅丹的價格,怕是要比江寧城還要高出好幾倍。
這林清水一出手就是一瓶,的確是大方無比,難怪人們心動。
朱玉壽低聲道:“遠叔,這位林少爺設下擂臺,又開出如此重賞,應該不是就為圖一樂子吧?”
“當然不是!”朱青遠笑了笑,道:
“這林家設下這擂臺,便是為了招攬門客。你沒看到上臺比武的,一個武林世家或者大門大派的子弟都沒有,全部都是些野路子出身的武者嗎?”
朱玉壽忽然歪著腦袋道:
“如果最后贏了擂臺的人,拿著錢和通竅丹拍拍屁股走了,不接受張家招攬,又當如何?”
朱青遠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微微收斂,略帶警告意味的道:
“這樣的行為,林家一般會視為故意挑釁。對于這樣的人,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對方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