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的身后,趙無極,龍兒,董天寶和周傅四人同時出掌。
四位洗髓境高手合力一擊,威力之強,簡直驚天動地。
四道掌力匯聚,化作一股狂猛絕倫,如同山崩地裂般的真氣洪流,將本就身受重傷的張玨瞬間吞沒。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夜空,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骨骼碎裂的聲音。
待得洪流消散,一切塵埃落定之后。
張玨那殘破不堪的身軀,重重的跌落在地,濺起了一陣血花。
“叮!恭喜宿主,獲得罡氣境魂元一枚。”
“叮,成功擊殺斬先天生靈,開啟臨時召喚系統。”
“臨時召喚系統,什么意思?”朱玉壽微微一愣,連忙在心中暗暗問道。
系統機械的聲音解釋道:“臨時召喚系統,宿主只需要支付一枚魂元,便可以召喚一名同境界反派,但該反派只能存在十二個時辰。”
“只能存在十二個時辰?”
朱玉壽眉頭微微一皺,花費五枚魂元,便可永久召喚的反派,五分之一的價格,卻只能召喚十二個時辰。
這筆買賣怎么算都是虧本,不能作為常規手段使用。
但是如果是某些緊急情況,在魂元不足的情況下,用來應急保命,應該還是可以的。
這等于是為自己的生命安全增加了一道應急安全保障措施吧。
想到這里,朱玉壽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而此時,身受重傷的朱玉藻,和那四名嬌媚的女子,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看傻了。
縱橫丹陵郡數十年,令多少名門正派弟子聞風喪膽的老魔頭。
他們心目中,近乎無敵般存在的焚血魔梟張玨,就這么死了?
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朱玉藻內心瘋狂的吶喊著,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實。
那四名女子則是早已經花容失色,瑟瑟發抖。
朱玉壽冷冷一笑,看著朱玉藻,眼中殺機森森,宛若暗夜寒星。
朱玉藻見了他的神情,知道自己今夜,已經絕無生還之可能,不覺凄然一笑,道:
“今日我必死無疑,但我不明白,你只是朱家一名普通的旁支子弟。資質平庸,幾個月前修為還不過區區蘊氣境。卻為何能夠指使如此之多的洗髓境高手?其中緣由,可否告知,讓我死個明白。”
朱玉壽咧嘴一笑,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想讓你死個明白,而是我所經歷的事情,便是說了,你也聽不懂啊!所以,你還是安心的上路吧!”
說完,只見他右手一揮,周傅越眾而出,右手手掌功力凝聚,鮮紅一片,濃郁的血腥之氣彌漫開來。
“師傅!”
看著眼前這個一身黑衣,雙目無神,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師傅。
朱玉藻不禁想起當初,自己人生最低谷,最絕望的時候,對方如同救苦救難的天神一般,來到自己身邊。
治療自己的舊傷,傳授自己武功,令自己再次踏上人生的巔峰。
如今,這一切又再次,連同自己的生命在內,被收回,而是還是這個當初賜予自己的人親自動手。
“這樣,也好!”朱玉藻緩緩閉上了眼睛。
只聽“砰,砰,砰……”五聲輕響,朱玉藻和那四名嬌媚女子,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已經被接連擊斃。
“可惜了一枚通竅境的魂元了!”
朱玉壽搖了搖頭,周傅畢竟不是自己召喚的人物,他殺的人,自己根本無法獲得魂元。
但是無奈,朱玉藻必須死在焚血神掌之下,這是他計劃之中,十分重要的一環。
朱玉藻此人,雖然羽翼未豐,心計手段,都還略顯稚嫩。
但他修煉天賦著實非同小可。每每突破,都出乎朱玉壽預料。
雙方還結下不死不休之仇,若是任憑發展,早晚必成大患。
如今他一死,朱玉壽頓感拔掉了背后芒刺一般,說不出的輕松。
他來到了身受重傷,靠著長劍拄地才能面勉強站著的奪命書生面前,笑道:“不要緊吧?”
奪命書生搖了搖頭,道:“中了焚血神掌,不過沒事,屬下調息兩天,便能將這股異種真氣祛除體外!”
“好!回去之后,注意休息!”
對于奪命書生的魯莽,朱玉壽并未過多苛責。
只是在心中暗暗警惕,這些召喚出來的反派,雖然因為系統的原因,對自己唯命是從。
但他們依舊有著各自的性格和行為模式。
以后行事,若不注意這一點,難免還會有壞事的時候。
……
今晚月明星稀,江寧城城防營的一名小隊長厲慳正帶領這手下的人馬在城中巡邏。
忽然,他感腳下大地微微一顫,然后,離他不遠處,一座頗為豪華的院落之中,幾道道凌厲的氣芒沖天而起。
“砰!”
“砰!”
……
激烈的交拼之聲,不斷的從哪院落之中傳出,其中還不斷夾雜著呼和怒罵之聲。
顯然,那院落之中應該是有數名高手正在相互交戰。
“隊長,那邊有情況!”
厲慳身后,一名年紀較輕的新兵上前提醒道。
“我又沒瞎,看得見!”
厲慳掏了掏耳朵,對著跟隨自己多年的副隊長,有氣無力的道:
“你回城防營報告情況,其他人,隨我再此等候!”
“是!”
那副隊長微微一躬身,轉身向城防營衙門方向大步而去。
那新人疑惑的看著厲慳道:
“隊長,他們不顧宵禁,無視法度,深夜斗毆,難道我們就不管嗎?”
“管?怎么管……”
厲慳看著那院落之中不斷噴薄而起的氣芒,和時不時傳出的激烈轟鳴之聲,無奈的道:
“從這動靜來看,里頭交手的家伙,恐怕是有著洗髓境的修為,我一個通竅境小成,帶著你們一群蘊氣境的菜鳥,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管個屁啊,老老實實等他們打完了,再陪上頭派來的人收拾一下殘局,查勘一下戰場便完事了。”
新人疑惑道:“為什么您如此肯定,上頭的人,一定會等到他們打完之后才能趕到?”
“因為衙門的人不像你小子那么傻!”
厲慳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解釋道:
“大夏王朝哪座城沒有實行宵禁,但深夜斗毆這種事情,又什么時候真的被成功禁止過?
再說,這里頭交手的,很有可能是一群洗髓境的高手,你覺得咱城防營要派出怎樣的陣容才能確保萬全?
這大半夜的,要把一群睡熟了的洗髓境姥爺們從床上叫起來,你知道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在對里面的情況一無所知的前提下,上頭會這樣做嗎?”
“這……”
厲慳一連三個問題,問的那新人啞口無言。
“既然上頭不會派出太強的陣容前來,那么被派來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會乖乖去送死,定要想辦法拖延,等里面人打完了再來呀!”
聽著隊長這位老兵油子給自己講述這軍營里的彎彎繞繞。
新兵只覺得自己千辛萬苦加入的城防營的固有形象,正在慢慢坍塌。
只見他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厲慳看著眼前的少年,仿佛想到了多年前自己剛剛加入城防營時一般的天真。
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別愁眉苦臉的了,理想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這一點,我們誰都改變不了。”
新兵微微低著頭,在厲慳視線的死角,新人略顯稚嫩的臉上,滿是堅定的神色。
面對現實,大部分人會選擇低頭,但總有那么一些人,會選擇堅持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