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三日之后,僅以玄冥教入門武學廝殺,最終生還五人,可入我門來。我靠,我玄冥教還真是血腥的可以呀,不過還挺會玩的。”
看著劍術最后的一排小字,朱玉壽心中暗暗搖頭。
之前一個石階競速,顯然是讓眾人比試自身綜合修為。
這后面的基礎武學修煉,卻是要考察眾人的修煉天賦了。
但是不論這兩種方法之中的哪一種,都充滿了弱肉強食的血腥之氣。
石階那場殘酷的拼殺,只怕整個玄冥大地的少年天才,至少要折損了七成以上。
而接下來的天賦測試,更是裸的通過血腥廝殺來決出最終優勝的五人。
換言之,每人要殺掉九個對手,才能拜入玄冥教門下。
這么殘忍的選拔方式,在朱玉壽看來,恐怕不僅僅是要通過弱肉強食來挑選最優秀的弟子。
更是要借此機會,將各方勢力的杰出弟子徹底清洗,讓他們變得更加弱勢,以免這些人成長起來之后,對玄冥教的絕對統治地位產生威脅。
玄冥教的心思,或許很多勢力都有所察覺,但是他們毫無辦法。
因為若是隱藏杰出弟子,就有可能像北冥宗一樣,多次未能替玄冥教貢獻人才,最終面臨滅門的危急。
這就是絕對實力壓迫所帶來的后果,哪怕知道人家心懷狠毒,但是弱者依舊只能默默接受,直至滅亡。
這些玄冥教的家伙,頗懂幾分溫水煮青蛙的精髓。
朱玉壽微微冷笑,不過他本人并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沒想過要在這一方世界推翻玄冥教的統治。
他如今的目的,只是想要解開夏侯武尸骸的秘密。
而玄冥教,顯然是最關鍵所在。
接下來幾天,朱玉壽將心神集中到了《陰風劍法》之上。
以他如今劍道修為,似《陰風劍法》這等基礎入門的劍術,看上幾遍,自然就對其中的種種變化了然于胸。
在系統的作用下,熟練度更是直接達到了行云流水的級別。
玄冥教中,只怕許多入門已久的弟子,對單以這套劍法而論,可能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但是系統再強,領悟再深,要想完美的將劍法的威力發揮出來,還是需要稍微練習一下,讓自身與劍術能夠完美契合。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平臺上的五十名應試者完全進入了廢寢忘食的修煉狀態。
對于習武之人而言,三天時間,實在不值一提,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第三天清晨,當第一縷晨曦灑滿了平臺的時候。
一股奇特而濃郁的陰氣,籠罩在了平臺之上,方圓數十里內,所有的能量似乎都被排斥一空。
最先反應過來的,自然是朱玉壽等習武之人。
“怎么回事?”
正在自己房中練劍的朱玉壽豁然停下了手中的劍招,凝神感應空氣中,天地能量的劇烈變化。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一道雄渾的聲音遠遠傳來:
“諸位,玄冥教的九轉陰風大陣已經啟動,從現在開始,你們只能使用你們這三天學到的玄冥教入門武學的陰氣對敵。
如果你們使用了任何異種真氣的話,四周濃郁到極點的陰氣,便會瞬間將你們侵蝕。沒有凝罡境修為,是絕對抵擋不住的。
現在,我宣布,第二輪測驗開始,你們可以任意相互廝殺,最終活下來的五人,便是最終的優勝者。”
朱玉壽緩緩的吸了口氣,的確感覺到,在這大陣之中,體內所有真氣,都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制。
只有修煉《陰風劍法》所積累而成的那一絲陰毒劍氣,和周圍陰氣相互呼應,變得更加活躍了幾分。
“好厲害的陣法!”
朱玉壽暗暗驚嘆,如此強大的陣法,顯然不是專門為了進行天賦測試而布置的。
其真正的作用,應該是在于御敵。
試想,不曾修煉過玄冥教武學的敵人,進入陣法之后,只要一催動真氣,立即就會被遭到陰氣侵蝕。
而玄冥教弟子,卻能夠在陰氣的輔助之下,真氣更加活躍,戰力大增。
朱玉壽正思考著,忽然聽到一陣陣激烈的兵器碰撞之聲響起,顯然,有些應試者已經迫不及待,開始相互廝殺起來。
“嘭!”
朱玉壽石屋的木門被人十分暴力的一腳踢開。
兩名手持長刀的青衣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朱玉壽。
朱玉壽嘴角微微一笑,道:“兩位莫非是要以多欺少嗎?”
這兩人不論是使用的兵器還是衣著,都是一模一樣,顯然不是兄弟就是同門。
如今眾人自身功力都被壓制,全憑三日修煉所得的陰氣對敵,大家修為上的差距應該不大。
這兩人以二對一的話,大部分人還真不是他們對手。
“身為競爭對手,你也莫怪我們兄弟心狠手辣了,受死吧。”
左邊一人冷哼一聲,手中長刀一揮,刀身之上,閃爍一道淡淡的黑色刀氣,連人帶刀,對著朱玉壽當頭劈下。
右邊一人卻是在地上一滾,整個人如同一個圓球一般滾到朱玉壽面前,一道幽黑的刀光閃爍,貼著地面橫削朱玉壽雙腿。
這兩人一個攻上,一個攻下,倒是頗有幾分默契,刀法也是頗為純屬,想來這三天倒也真是日夜苦練,狠下了一番功夫。
朱玉壽冷笑一聲,手中龍吟劍綻放出一片幽冷的寒光,剎那間劍氣如風,發出一陣陣狂風呼嘯之聲,層層劍影,剎那間將二人身形完全籠罩。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那兩名少年見到如此精妙的劍術,頓時大吃一驚。
區區三天時光,對方怎么可能將一套剛剛入手的武學,修煉到如此純熟的地步。
“鐺鐺鐺!”
二人長刀與朱玉壽的龍吟劍相交,龍吟劍的護手之上,發出一陣陣龍吟之聲,每一次交手的勁力,都會龍吟劍徹底吸收。
劍刃之上的黑色劍氣,也越發濃郁起來。
那兩名使刀的少年越打越心驚,只覺得朱玉壽劍術猶如清風隨影,纏綿無比,將二人的刀勢完全纏住。
二人在朱玉壽劍氣籠罩之下,如同置身泥沼之中,進退不得。
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施展刀法,艱難的抵御著周圍,猶如無處不在的劍風襲來。
朱玉壽卻是越打越順手,《陰風劍法》初戰的晦澀之感漸漸消退,招式運用,更加得心應手。
“九幽陰風!”
朱玉壽冷笑一聲,身形騰空而起,長劍飛旋,黑色劍氣猶如一道旋風,帶著一股九幽陰寒之氣,對著二人席卷而去。
所過之處,地面之上,劍風劃出了一道道交錯的劍痕。
周圍無處不在的玄冥陰氣似乎也被這一劍所引動,不斷被劍氣旋風吸納而入,使得這一招的威力,變得更加勢不可擋。
二人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只見他們一咬牙,雙刀一交,兩道青色刀氣透出,通過二人之間特殊的心法,相互增幅。
危急關頭,二人再也無法顧及陣法的壓制。
“呀!”
二人一齊怒吼一聲,兩把長刀一齊怒揮而出,一道凌厲的青色刀光閃爍。
朱玉壽發出的劍氣旋風被一分為二,青色刀氣余勢不竭,猶自對著朱玉壽怒斬過來。
朱玉壽神色淡然,一個輕巧的側身,刀光貼著朱玉壽的鼻尖劃過,然后狠狠斬在他背后的石墻之上,將石屋的墻壁轟出了一個大洞。
朱玉壽毫發無傷,那兩名使刀青年就沒有這樣好運了。
只見他們神色鐵青,周圍陰氣劇烈的波動,無數黑氣凝聚,從他們的七竅,乃至周身每一個毛孔,不斷的向他們體內鉆。
“啊!”
二人拼命的運功試圖抵御這種侵蝕,奈何他們也是運功,被吸引過來的陰氣便越多。
可怕的是,就連他們的真氣,也無法抗拒陰氣的侵蝕,并迅速的消耗著。
很快,二人再也無法抵御這股侵蝕之力,發出了一身凄厲的慘叫。
只見他們的身體,如同置身于硫酸之中,在無數黑氣的纏繞之下,血肉不斷消融,化作一滴滴極具腐蝕性的液體,一點點滴下。
在朱玉壽面前,二人從兩個活生生的人,在片刻之間,成了兩具漆黑的骨架。
朱玉壽甚至能后清晰的感覺到,二人一身真氣,乃至血肉精華,都已經被陰氣腐蝕同化,成了這大陣的養料。
這種堪比恐怖片的場景,朱玉壽看在眼里,卻是毫無波動。
因為他所修煉《吸功》,能將人的精氣神完全吸干,本質上來說,要比這大陣更加殘忍。
朱玉壽走出石屋,外面已經變成了一場超級大亂斗。
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尸首。
他們有些是被人用兵刃殺死,鮮血橫流一地。
有些是被人以拳腳或鈍器所殺,尸體相對完整。
還有一些,則是如那兩名使刀少年一般,妄動其他門派武學,導致陰氣侵蝕,落得個血肉無存,只剩一具漆黑的骨架。
而此時平臺之上,來應試者還剩下十幾名。
大體分成了三個團伙,正在相互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