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獵人分隊的小子們興奮得覺都睡不著了,熄燈之后,大家都在討論這次關于出國集訓的事情。
對于這些入伍第三年的士兵來說,能出去見識一下,和別國的特種部隊在同一屋檐下學習,那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了選拔上。
“全軍選拔啊!”蘇卉開驚嘆:“高手如云,才選10個人,我們這些人不知道能不能選上。”
“大隊那邊的老兵也很強啊,說是讓我們大隊先進行選拔,再到總部那邊參加最后的遴選,我看我是沒希望了。”張圯怡哀嘆道。
“你說咱們分隊20個人,誰能選上?”
“誰知道,我覺得老蘇、老莊、老徐還有嚴肅他們幾個還是有點兒希望的。”季煒說:“有些項目我們學的時間還短,估計搞不過人家老兵。”
“老徐,老莊,你們怎么看?”蘇卉開問。
莊嚴說:“我反正很想去,拼唄!這是用實力說話的時候了。”
“老徐!老徐!你怎么不吭聲?”蘇卉開追問。
黑暗中,徐興國的蚊帳里許久才傳來一聲回答:“我想去,反正我會全力以赴。”
莊嚴心想,能出國集訓,那就是鍍金。
自己是想去見世面。
而對于徐興國來說,那就是一次提干的機會。
一般出國回來的兵,都會有很大機會立功。
在“紅箭”大隊里,日常訓練中要立功還真是不容易,大部分立功的機會都在各種比武和集訓中獲得。
正如自己之前的那個三等功,也是機緣巧合遇到了一個“詭雷陣”和一顆沒有爆炸的122榴彈,這才順利到手。
同去的戰友們都只是一個嘉獎而已。
和平年代,立功還真是一件難事。
如果能去國外參加特種兵集訓,回來那幾乎等同拿到了踏入軍官行列的入門票。
對于徐興國來說,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雖然現在徐興國一直表現很低調,可莊嚴卻十分了解他。
以他的性子,恐怕這段時間會鉚足勁頭,拼死也要拿下前往總部參加遴選的資格。
房間里議論聲此起彼伏,班長和隊長去小會議室里開會了,至今還沒有回來。
大家都知道開會的話題肯定和這次集訓有關。
閆冠軍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大家先是安靜了一會兒。
后來,有人忍不住了,還是開口打聽起關于出國集訓的事情。
一開始,閆冠軍很耐心地回答,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大家。
不過,問著問著,也不知道是給自己打氣還是真打了雞血,排房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激烈起來。
所有人都雄心壯志要在這次選拔中一顯身手。
都覺得大家都是特種兵,那些飛龍、神劍、獵豹、猛虎之類的也是大區特種大隊,比就比,誰怕誰。
說到最后,大家都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在選拔中勝出,并且出國集訓的資格仿佛已經到手,就差放鞭炮慶祝勝利了。
閆冠軍忽然給所有人潑冷水。
“你們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個個都忘了自己吃幾頭蒜是吧?你們這些加入獵人分隊才沒幾天的家伙敢情都以為別人這些年都躺在床鋪上睡大覺的是吧?”
班長開口,所有人立馬住嘴了。
莊嚴躺在床上暗自嘀咕,怕是要訓人嘍!
果然,閆冠軍開始用冷水一點點將所有人心頭那股熊熊的希望之火澆滅。
“首先說咱們大隊那邊一二三營的老兵們,除了去年剛入伍和今年還在預選隊里集訓的苗子之外,你們這些人能干過誰?特戰科目幾十個,你們給我掰著手指頭細細算算,看看你們有哪幾項是拔尖的?沒錯,咱們獵人分隊的兵,槍法都很好,可是光槍法好有屁用?跳傘你們跳過翼傘了嗎?水下爆破,沒有引導你們他娘的上次還迷路了好幾個!還有攀登、機降、特種駕駛,你們想想,都什么水平?大隊那邊的老兵們少則四年兵,多數都是服役五年以上的老同志,你以為人家這些年天天都在放羊?”
閆冠軍罵得有些激動。
一激動,就沒人敢說話。
好一會兒,閆冠軍也許還是覺得沒訓夠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兵蛋子——在特大,三年兵算個屁,嚴格說起來就特么是個新兵蛋!
沒五年的服役期,你都不好意思跟人說你是特大的老兵油子。
“就不說我們大隊的老兵了,還有七大區的其他特種部隊,神劍、猛虎、飛龍、獵豹、雄鷹,哪個不是響當當的?人家也去國外交流過,參加過國際特種兵比武,你們是不是對特種部隊有什么誤解,認為自己有點兒天賦才進來一年不到就牛逼哄哄要上天了!?”
“你們知道這次是怎么選拔嗎?優先選拔士官和軍官,你們這些上等兵,毛都不算!比專業性,軍事能力,你們覺得真能跟人家那些軍校特種作戰專業畢業的連排長們比?能跟那像章副隊些翼傘都飛過幾百次的老士官比?”
“洗洗睡吧!做做夢,在夢里你們就可以出國了。”最后,閆冠軍氣哄哄地將被子一拉,蓋上,呼呼倒頭大睡。
他很快就睡著了,可是很多人卻睡不著了。
莊嚴很少看到閆冠軍會發那么大的火。
閆冠軍已經是第五年兵了,今年直接簽下的士官。
在“紅箭”大隊里,閆冠軍的訓練水準也是拔尖的,就連他都覺得獵人分隊的兵沒把握,莊嚴覺得希望還真是聽渺茫的。
全軍特種部隊,選10個人,還不限于特種部隊,就連兩棲作戰師、陸戰旅和野戰軍都計算在內。
我滴媽!
這……
不說萬里挑一了,這妥妥的十萬里挑一。
雖然閆冠軍說的是實話,但是作為獵人分隊的班長,莊嚴覺得他的反應還是太大了。
也許,對于閆冠軍來說,他也想去,可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勝出,搶占到10個名額中的一個。
自己這些新兵蛋們一個個仿佛拿到名額就如同探囊取物,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他自己的之上,所以才暴走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