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劉洪貴敲了幾下門,也不等里面的唐文凱喊進來,腿一抬就進了營部。
“營長!”
唐文凱將無人機分隊的訓練計劃放到一旁,抬起頭,劉洪貴人已經到了面前。
“集訓計劃做好了。”劉洪貴看起來十分興奮,一臉喜色。
唐文凱驚訝道:“這么快?要把把關,不能隨隨便便啊,這可是全師骨干集訓的計劃,要報作訓科的。”
他狐疑地接過劉洪貴遞過來那一疊文件,放在桌子上,打開。
劉洪貴說:“我覺得大致沒什么問題,可以報給作訓科。”
唐文凱仔仔細細開始瀏覽集訓計劃。
這個計劃做得十分詳細,整整齊齊打印了十頁紙,從方案目標到措施保障,再到注意事項和訓練內容,每一條都列得清清楚楚。
看著看著,唐文凱不由自主點起頭來。
“是莊嚴做的吧?”
“對,我只負責提供意見和參考。”劉洪貴說:“大部分是他根據我提供的實際情況列出來的。”
他手一指,指著上面其中幾項。
“這幾項,需要裝備支持和保障,我們暫時沒有,所以列在了最后,如果能夠在半個月內拿到裝備,我們是可以開展這幾項訓練的,如果沒有裝備,怕就是麻煩了點。”
唐文凱看了看所需的裝備清單,上面有特種作戰用的橡皮艇,也有專業的潛水器材等等。
最后,他還在清單后面看到了一項——動力三角翼。
“這個……”
唐文凱有些為難,磨了摸下巴。
“三角翼?”
劉洪貴說:“對,莊嚴說,三角翼也是一種滲透偵察和破襲、定點清除、斬首的好東西,練好了能發揮大用處。”
唐文凱嘆了口氣:“看來咱們缺少的也不是一兩樣裝備啊,這個新的兩棲作戰專業,似乎沒那么簡單,我們這些老古董,是真的落后了。”
劉洪貴道:“時代在進步,科技在進步,軍隊也在進步,作戰模式也肯定有天翻地覆的改變,我打算,莊嚴開課的時候,我可不當什么教員了,老老實實當學員去聽課。”
“不說是你了。”唐文凱放下計劃書,呆呆地看著前方好一陣,這才說道:“我這個營長啊,也要進修啦!”
“嗯。”劉洪貴說:“莊嚴也說了,建議我們在連隊搞個閱覽室,購買一些軍事書籍,甚至訂購一些外軍的資料回來放在里面給大家借閱,他說自己在國外集訓的時候,女朋友給他買了不少書,他可以將它復印出來,放在里面。而且,他說我們必須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說人家外軍還是有很多經驗和訓練模式值得我們借鑒的……”
“好了好了!”唐文凱伸手止住劉洪貴,他盯著劉洪貴看了一陣:“我怎么覺得,這個莊嚴倒是比你更像連長了?記住,你才是連長。”
劉洪貴說:“他說得對,我當然要聽。營長,我覺得啊,莊嚴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材,如果他在,我們營的訓練水平能飛躍幾個檔次!”
“你以為我不知道!?”
唐文凱“哼”了一聲,人站起來,拿著茶杯到了茶水桌旁倒水。
一邊倒,一邊說:“今天早上,劉干事又打電話過來了,說是政治部、作訓科都在問莊嚴的事情。盯住他的不止是我們,都想看看這個學員兵能做出什么成績來。”
倒完水,端著水杯,唐文凱抬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在想事兒。
臨了,才道:“咱們4師以前不算是什么好部隊,駐地優勢也沒有。筑不起巢,就引不來鳳凰。可是現在改編是個大好時機,師里首長也意識到了,要盡快搜羅人材,二十一世紀是很么最重要?人材!”
他回到自己的桌旁,喝了口茶,水杯一放。
“你還是要抓緊,見縫插針做做莊嚴的思想工作,我們部隊也不差嘛!能里下來,我看師首長對他是很器重的,將來大有可為!回‘紅箭’那種已經那么成熟的特種部隊,競爭對手也更多,哪有這里有那么多機會讓他施展自己的長處?”
劉洪貴說:“你放心,現在別說是你,我都很想我這個老部隊的同志留下,你看看這訓練計劃,一夜做完,今天早上還精神抖擻跟著別人出操,跑五公里,這精力,這能力,嘖嘖,沒話說。”
唐文凱說:“嗯,目前我們就是確認,你看,咱們一個偵察連,從前儀偵那邊一個排,現在變成了一個連,武偵兩個排,成了一個不滿編的連隊,還新增無人機分隊,這人員缺口很大,需要一批人材撐起才行。”
聽唐文凱提起這事,劉洪貴想起昨晚莊嚴和自己談話時候提到過的一件事。
“營長,莊嚴說過同樣的話,他昨晚跟我在小會議室閑聊的時候提及過,他說當年1師的偵察連擴編偵察營,他們連長就是全師范圍挖人,當年莊嚴如果不是去參加集團軍比武被‘紅箭’的狙擊手分隊看中,興許就是被1師偵察營挖走了。”
“噢?”唐文凱頓時來興趣了,說:“我原本打算熬一下,到年底招兵的時候再充實,聽你這么一說……”
“莊嚴和我分析過這個問題。”劉洪貴說:“他當年新兵的時候在1師的273團老八連,當時他那批同年兵特別多,他認為同一年兵人數過多會造成斷層,將來這批兵退伍的時候,簽士官的指標又有限,培養了兩年剛上道的人材要走,是在很浪費。他認為,先按照不同年限的士兵比例進行對比,然后面向全師挑選現在的第一年度兵進行補充,補充的比例不宜太大,到了年底再吸收一部分新入伍的戰士,這樣將偵察營的士官、不同年份義務兵的人數比例結構進行優化,有利于長遠發展。”
唐文凱默默聽著,默默點頭。
“我說,這個莊嚴怎么好像什么都懂?我倒是好奇了,他這幾年兵是怎么當的?”
劉洪貴笑了:“營長,他當了足足五年兵才上了軍校,讀了三年書,又留過學,在紅箭大隊又當過狙擊分隊的副隊長,八年了,是塊爛鐵也錘成精鋼了。”
唐文凱聽了也跟著笑。。
“是啊,八年了……八年了……”
忽然豎起手指,指著劉洪貴:“把他留下,我保證,只要我唐文凱在這里一天,一定給他莊嚴更好的發展和最大的自由度,其他部隊不能給我,我能!我去師里給他要資源,要裝備,要人!今晚,你把他叫來營部,我跟他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