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上來吧!”
尼克萊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拿著麥克風站在臺上不斷邀請莊嚴。
這種情形,如果不上去已經不可能了。
莊嚴把目光投向趙彥軍和許衛國。
趙彥軍大聲道:“莊嚴,你就上去露兩手吧!”
得到了首長的同意,莊嚴也就沒什么顧忌了。
他離開自己的座位,大踏步走到臺上。
“歡迎PLA的軍官為我們表演一下硬功!”
尼克萊一邊說,一邊讓到一旁。
“你需要石板嗎?”
莊嚴掃了一眼地上,都是被劈開的破石板。
“不需要了。”
莊嚴直接挑了一塊只有巴掌大的碎石板,然后拿在手里用力一掰。
石板啪一下,斷成兩塊。
旁邊的尼克萊眉頭一皺。
要知道,劈開這種30CM長30CM寬,厚五厘米的石板的難度可比不上光用兩只手直接掰斷一塊巴掌大的碎石塊的難度。
要生生將一塊這么小面積的碎石塊掰開,需要極其強悍的腕力、指力。
他當然不會想到,其實邀請莊嚴比拼硬功是在是自取其辱。
莊嚴當了這么多年兵,從在教導隊第一年遇到楊松林開始就一直在練老楊傳授給他的那套功法。
那是楊松林家傳的,莊嚴也沒問叫什么鬼功。
不過很顯然,根據練法來說,既要打坐練氣,又要擊打樹木和沙袋,然后經過一次次浮腫再用特定的藥水消腫,看起來頗有些練鐵砂掌的意思。
莊嚴當兵當了八年,練了七年多。
七年多下來,整個手掌就跟鐵塊似的,一根根手指早就練得跟鋼柱似的。
別說是一塊小石塊,就是拿塊磚,莊嚴也能輕松掰斷。
扔掉手里的碎石塊,莊嚴又拿起了一塊巴掌大,跟磚頭那么長的碎片,一只手捏住上沿,猛得揮出一拳。
出拳的速度干凈利落,旁邊的尼克萊看都沒看清,那塊石板直接被莊嚴一拳打斷!
“哇噢!”
“太厲害了!”
臺下的各國特種部隊的隊員都忍不住站了起來,掌聲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
剛才大毛子的兵是將石板直接放在地上,墊上兩塊磚,然后徒手劈開。
而莊嚴拿了一塊小的,捏在手里直接沖拳打斷。
都是內行的老特,一看就知道孰高孰低。
莊嚴的打碎這塊石板的難度比剛才那些大毛子傘兵的表演高出了幾個檔次
當然,莊嚴選擇這么做主要是不想搞得太大張旗鼓。
小小露點身手,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才是最佳的選擇。
臺下,坐在許衛國身旁的彼得諾夫上校再也忍不住了,問自己這位PLA同行:“許中校,我想問一件事……你們的兵都能做到這樣嗎?”
等翻譯將話翻出來后。
許衛國一臉云淡風輕道:“當然了,我們很注重單兵格斗,我們中國人有句老話,要學打架先學挨打。而且我們老祖宗有一門武術叫做氣功,氣功又分硬氣功和內功,我們這些兵都要學。“
其實,許衛國就是瞎咧咧,反正吹牛不犯法。
這些隊員都學過硬功這一點絕對不假。
但是要達到莊嚴這樣水平的,也怕是沒幾個。
許衛國說的一臉認真,又是一臉的輕松,這可把彼得諾夫上校聽出了一身冷汗。
他盯著許衛國看了又看,總覺得對方好像在吹牛,卻又不像在吹牛。
到底是不是吹牛?
他可不敢肯定。
對于上校同志來說,其實他想搞清楚中國特種兵到底是不是那么厲害牛逼有著另一個小心思。
在今天晚會之前,彼得諾夫上校找尼克萊談過。
是他要求尼克萊帶人上臺表演硬功,然后邀請PLA的隊員上臺一起表演。
在他看來,東方人在力量方面不可能比得上斯拉夫人。
如果能在晚會上煞煞PLA的威風,對于恢復傘兵隊的士氣有著很大幫助,也能削弱PLA隊員的氣勢。
這就是一種心理戰的小把戲。
他還交待過尼克萊,首先第一個要點莊嚴的名字,讓莊嚴上去。
莊嚴是PLA分隊的靈魂人物。
把他壓下一頭,其他人就會臉面無光。
折了莊嚴,也會影響PLA分隊的心態。
為了徹底一點,彼得諾夫上校甚至讓尼克萊在硬功表演之后邀請PLA進行就徒手格斗切磋。
E國的特種部隊也非常重視單兵近身格斗,他們的格斗術是建立在桑搏和西斯馬特的基礎上,柔和了許多國外的格斗流派精髓,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引以為傲的科目。
只可惜國際偵察兵比武沒有這個項目,否則彼得諾夫認為傘兵隊一定能拿第一。
沒有比賽,但是可以切磋。
這一切都是安排的好好的。
可現在一看,畫風有些不對。
這種情況……
還打不打?
許衛國似乎瞧出了彼得諾夫心里有事,覺得這家伙也許還有別的小九九。
現在反正莊嚴已經把他們嚇了一跳,干脆在趁熱打鐵,于是對彼得諾夫說:“上校同志,我讓另外一個兵上去表演給你們看看。“
回頭對許二喊道:“許二,上去。”
許二正吃得滿嘴流油,這聽到大隊長喊自己,趕緊慌慌張張拿起餐巾抹了抹嘴。
“是!”
他腮幫子里還塞了一嘴的羊肉,拼命嚼著,也沒嚼爛就趕緊吞了下去。
到了臺上,他朝尼克萊笑了笑,點頭算打了招呼。
許衛國對彼得諾夫說:“你看,我隨便點個兵,都能像莊嚴那樣。”
又對臺上的許二喊道:“許二,學你連長那樣,重新來一次,行嗎?”
許二眼珠子一轉,點頭道:“行,當然行!”
他是莊嚴一手調教出來的。
莊嚴的硬功是從楊松林那里學來,又在紅箭大隊里得到強化的,所以他并不吝嗇,整個偵察1連全部的兵他都教。
先教班長,再讓班長教兵。
而許二比其他人好學,他申請去偵察營本來就是抱著向莊嚴學藝的心思去的,所以只要有空就纏著莊嚴,讓他教自己格斗和硬功。
許二原本是武術冠軍出身,底子非常好,在家也打過沙袋,來了1連之后,進過莊嚴的雕琢,格斗技藝突飛猛進。
整個偵察營除了師傅莊嚴,沒人是他對手,別說偵察營,4師都沒有。
在集訓隊的時候,許二就曾經露過幾手,也被許衛國注意到這小子在這方面簡直是個猛人。
所以,許衛國故意點他的名,讓他上,就是要徹底讓彼得諾夫絕望。
在彼得諾夫上校看來,許二這家伙精瘦精瘦,怎么看都不是斯拉夫人傳統中的那種猛漢。
就這小子?!
彼得諾夫頓時許衛國在吹牛,對許二能不能像莊嚴那樣厲害產生了質疑。
臺上的許二卻沒管那么多,擰頭問莊嚴:“連長,那我就來了啊?”
“來吧來吧,哪那么多廢話?”
許二俯身撿起碎石板,和莊嚴剛才掰斷的那塊差不多大小。
這廝還專門拿起來,像街頭江湖賣藝人一樣舉起石塊轉了一圈,讓所所有人都看清大小,證明自己沒有偷工減料。
然后住在手里,嗬一聲,運氣到指間。
嗒——
石塊立即斷成兩節。
“天啊!這個小個子那么厲害!”
有人在臺下驚呼起來。
“真看不出來啊,中國人真的會功夫!”
“電影里的布魯斯李是真的啊!”
許二很得意,彎腰又拿了一塊磚塊大小的石板,捏在手里,一拳沖過去。
石塊啪一下,下半截飛了出去。
這下子,再也沒有什么能阻擋所有人對PLA功夫的敬佩了。
大家都覺得,在沒有戰術手套的情況下,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難道骨頭和皮膚能承受那么大的沖擊力?
就連坐在首長桌上的E方最高將領——格羅巴耶夫少將也被震驚了。
他站起來,朝臺上的莊嚴和許二招手。
嘴里喊著:“兩位戰士,請過來。”
莊嚴扯了扯許二,倆人下臺,走到格羅巴耶夫面前。
“聽說你會俄語?”
他問莊嚴。
莊嚴用嫻熟的俄語回答:“是的,首長。”
格羅巴耶夫想了想,忽然說:“能看看你的手嗎?”
莊嚴愣了一下,還是伸出了雙手:“當然可以,首長。”
格羅巴耶夫抓住莊嚴的首長,如同一個考古學家拿著一件珍貴文物,仔細端詳起來。
莊嚴手掌所有關節、骨節上全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繭子,翻過另一面,同樣如此。
格羅巴耶夫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又抓起許二的手,看了又看。
還是一樣。
都是軍人,如此厚的繭子是要吃多少苦頭才能練出來,格羅巴耶夫少將心里清楚得很。
他忽然舉起莊嚴和許二的一只手,大聲對自己部下說:“如果說傷痕就是軍人的勛章,那么手上的繭子就是一名優秀軍人的標記!我希望你們記住,我們的同行是如此的優秀,值得你們學習!”
說罷,放下倆人的手,然后舉手行了個軍禮。
莊嚴和許二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還是很快回過神來,也還了禮。
格羅巴耶夫少將對趙彥軍少將說:“趙將軍,你們的國家有一批非常優秀的軍人,非常榮幸有機會和你們同臺較量!”
見此情形,彼得諾夫也無話可說了。
看來,今晚要搞什么友誼賽的小把戲還是收手為好。
窺一斑見全豹。
和PLA的特種部隊隊員切磋格斗似乎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他朝尼克萊少校使了個眼色,讓他取消接下來的安排,然后舉起酒杯想許衛國敬酒:“你的士兵很優秀,中校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