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遇到高手感覺了。
老兵阿茲加爾多夫的觀察手是尼克萊少校,和自己一樣,他是傘兵隊的分隊長。
而且,尼克萊一支暗中和自己較勁,把自己當做第一對手。
這樣的榮幸在之下,怎能讓他失望?
現在,不光是牛世林和老兵阿茲加爾多夫之間的較量,同時也是PLA代理連長莊嚴和傘兵部隊尼克萊少校之間的對決。
“向左延伸15米,550米,風速3……”
莊嚴飛快地找到了第三個目標。
此時,E國傘兵分隊的積分是30分。
PLA的積分也是30分。
兩隊均各自命中兩個目標。
噹——
牛世打嗨了,他打得順手起來,鎖定、修訂、擊發,幾個步驟幾乎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莊嚴清楚,牛世林打出了手感,也就是通常說的槍感。
觀眾席上的職業軍人們早已經目瞪口呆。
要知道,一分鐘內,能夠擊中2個目標已經是奇跡。
現在時間還沒過,PLA的狙擊小組和E國傘兵分隊的狙擊小組居然已經連中三元!
神跡!
此刻,就連負責一直跟拍整個國際偵察兵比賽的各國軍隊攝影師都忍不住了,有些人甚至連自己的隊伍都不拍了,直接扛著攝像機跑到PLA和E國傘兵狙擊小組的身后,開始對著兩個分隊進行細致拍攝。
牛世林的射擊速度驚人的快!
一般來說,狙擊手都是謹慎行事的動物。
修正、裝訂祝愿和計算彈道都是經過很小心很仔細的確認之后才會開始射擊。
不過牛世林似乎已經進入了一種專注的狀態,風格變得異常的大膽,完全是一種類似于機械化流程的操作。
一氣呵成!
又是一個鐵制靶倒下。
隔壁的老兵阿茲加爾多夫也幾乎在同時扣動了扳機。
E國人那邊的靶子也倒下去了一個。
你追我趕,互不相讓!
遇到好的對手,能夠讓彼此的水準都會大大提升。
這在賽場上已經是一個定律。
觀眾席上的高級軍官齊刷刷站了起來。
都是老軍人,都知道狙擊里的門門道道。
尤其是E方的格羅巴耶夫少將,即便像他這種親自到過一線戰場的將軍都忍不住有些動容。
“將軍,你們的士兵真的很厲害!”他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他不第一次到場參加觀摩這種比賽。
每年的國際偵察兵比賽都在新西伯利亞這里舉行,他作為這個軍區的參謀長,理所當然要到場。
只是,前兩次E軍取得冠軍毫無壓力。
格羅巴耶夫少將甚至試過看著看著就覺得寡淡無味,甚至瞇起眼睛打瞌睡。
反正結果都毫無懸念,反正都是自己的部隊會奪魁,自己只要時間到了,上去為那些士兵頒頒獎,然后晚上開個慶功會,舉起酒杯說幾句貌似慷慨激昂的祝酒詞,那一屆比賽就算完美過去了。
要說在他心里留下點什么?
也許什么都沒有值得記住的,沒有眼前一亮的驚艷,沒有水平相當的對手,甚至連威脅到E軍冠軍位置的隊伍都不曾出現過。
而這一次,PLA的加入,讓賽事變得精彩起來。
大毛子這個民族絕對不怕失敗。
他們彪悍的性格同樣根植在內心深處,他們也是一個極其驕傲的民族,從他們閱兵式上昂起的一個個頭顱就能看出來。
但是他們承認強者,也崇拜強者。
現在,看到了一場如此精彩的狙擊手比賽,怎能不讓這個少將興奮不已?
更重要的是——這次比賽還是E軍自己的主場。
主場之利下,PLA都能發揮道這種程度,可見這支部隊絕對不可小覷!
曾經在那東北亞的半島上以一國之力抵抗一支各國聯合部隊,看來這支部隊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趙彥軍禮貌地回復自己的同行:“將軍,你們的士兵也讓我感到敬佩,他是個十分出色的狙擊手。”
格羅巴耶夫微微笑著搖頭:“不不不,趙將軍你也許沒明白我的意思,他——”
手一指,指向了賽場。
“阿茲加爾多夫是在格羅茲尼巷戰中拿過勛章的人,是他們團最出色的狙擊手之一,還有觀察員尼克萊少校,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而你們的士兵如此年輕,居然能夠和他們打成平手,簡直不可思議!”
趙彥軍楞了一下,旋即說:“過獎,過獎了。”
之后,他扭頭問許衛國:“對了,莊嚴的狙擊專業怎么那么厲害,那兩個傘兵都是沙場老兵了,他的徒弟居然能和阿茲加爾多夫打平手,如果換他上,豈不是更厲害?”
許衛國想起莊嚴拒絕自己的事,但他不想在趙彥軍面前提及這事,于是說:“莊嚴是天賦型的射手,早在紅箭大隊的時候,全軍特種部隊里就是數得著的。”
趙彥軍有些疑惑地看著遠處趴在地上的莊嚴,說:“可是,E國的傘兵是參加過實戰的,我這人只看實戰,一向認為實戰才是最鍛煉人的,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沒參加過實戰的能和參加過實戰的掰手腕……”
許衛國也解釋不了。
他和趙彥軍當然也不會知道莊嚴檔案里其中一枚軍功章是怎么來的,因為直說是去了什么研究所校槍,做出了什么貢獻云云。
噹——
噹——
當第四個靶子倒下的時候,哨聲響起,賽場邊上所有狙擊小組紛紛起立。
站在場邊,所有人都豎起耳朵,靜靜等待最后裁判宣讀結果。
觀眾席上的人同樣也在等。
沒人吭聲。
生怕一點點聲音導致自己聽不清裁判宣布誰是這個科目的第一。
因為,剛才所有人都覺得PLA隊和E國傘兵隊似乎表現都差不多。
幾個裁判拿著秒表和記錄本,跑到裁判組長彼得諾夫上校身旁,在那里討論著。
許衛國低聲對趙彥軍道:“我去看看。”
“去看看吧。”趙彥軍也想知道結果如何。
現在看來,似乎裁判之間也確定不了雙方誰是第一了?
這可真是咄咄怪事!
“上校……”
許衛國走到彼得諾夫身旁,不少其他國家的領隊也古來了。
“怎么還沒宣布結果?”
“出了什么事?”
還沒等許衛國開口詢問,其他國家的領隊早已經直奔主題了。
不光是許衛國著急,看來別的領隊也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