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分子頭目”坐在模擬營地的其中一個房間的椅子里,旁邊站了兩個手下。
房間的角落里還放著一臺便攜式的錄音機,里面反復播放著唱經聲。
“武裝分子”們正在恐嚇著全部被蒙上頭罩,蹲在地上的那些維和部隊的軍人。
“都別吵!誰私自說話,老子崩了誰!”
演戲演全套。
雖然明知道是在進行被劫持和反劫持的模擬訓練,大家都還是很入戲的。
而每一個維和部隊的預備隊員都受過反劫持訓練。
反劫持不光像莊嚴這種攻擊隊員如何營救人質,還包括了被劫持的時候如何保持冷靜,如何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保存自己,要熟悉掌握劫持行動的階段性和特征性,利用自己學過的安全常識避免白白送命。
并非被劫持之后就要懷抱同歸于盡的心理,在絕對的武力壓制情況下,那樣和送死毫無兩樣,而且毫無意義。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所有“匪徒”都套上了頭套,只露出兩只眼睛。
估計是為了更接近現實,他們的打扮全部經過了修飾——部分人腦袋上圍著花頭巾,有人穿著牛仔褲,有人穿著T恤,上身穿著單兵激光模擬系統。
從表面上看,他們已經有了點武裝分子的味道。
只可惜手里的95式自動步槍卻出賣了身份——畢竟這些家伙都師臨時從附近抽調過來的特種部隊成員。
對于京城軍區的特種部隊來說,他們經常要干這種無聊時。
通常進行某類集訓的時候,忽然會有一輛吉普車風馳電掣沖進營區,然后在辦公樓前面停下,又或者直接就開到了訓練場邊,然后下來一個總部的參謀,找到訓練場上的指揮官,要求臨時給他派幾個“公差”。
這種公差的類型很多,干啥的都有,例如這種裝扮“武裝分子”進行劫持人質的任務也常有發生。
當然了,一般情況下總部有什么集訓需要抽調“群眾演員”的時候,大多數也會去裝甲部隊之類,如果直接過來特種部隊,那意味著他們要扮演角色的地方集訓等級很高。
對于這些特種部隊成員來說,這種臨時性的“龍套”任務已經駕輕就熟,所以他們的庫房里永遠有牛仔褲和T恤或者鴨舌帽、頭巾之類亂七八糟玩意,甚至有些常見的前蘇式裝備或者美式裝備。
因為這些玩意在世界上屬于武裝分子的“潮物”,就像曾經的AK47一樣風靡全球。
這次來維和中心,在車上已經有了任務指示。
過來這里是扮演一下武裝分子,去模擬劫持一下那些即將在三到四個月后出國執行維和任務的維和分隊骨干們。
原來指示維和部隊啊!
老特們一聽就笑了。
由于經常執行這種任務,所以他們很清楚自己該將分寸拿捏到什么程度。
維和部隊嘛,還行。
據說他們的警衛排一般都師偵察部隊或者像自己一樣的特戰部隊里抽調人員組成。
如果是各軍區的同行,這任務還有點兒意思。
假若只是偵察部隊,那就沒必要太緊張。
當然了,畢竟是扮演武裝分子,那就得像武裝分子的樣子。
總不能拿著一整套頂尖的裝備去對付人家維和警衛分隊,至少沒聽說那個地區的武裝分子能夠擁有這么好的裝備水平。
不過,811也不行了,現在在特種部隊里找一把這種槍都有些為難。
何況和新的激光模擬系統也不是很般配,許多功能無法銜接,不想95系列,完全匹配不說,可以實現連發不說,還可以在擊中后自動鎖死對方的武器系統,讓其無法發射,完全仿真實現“被擊斃”的狀態。
這次的警衛分隊組成據說是一個兩棲部隊的偵察營。
有意思!
這種兩棲部隊是在七八年前興起的,說到其作戰方向其實和陸戰旅也差不多,不過編制屬于陸軍,仗著老大哥的地位,在重型裝備上要比海軍那幫子三等藍精靈要好多了。
這事說起來也有點兒偏心,都是當兵的,都是差不多的專業,憑啥人家藍精靈就得吃這虧?
這么多年了,光是那一身衣裳都讓同行們笑到拉稀,卻還是沒換過來。
真是夭壽了!
屋外,忽然傳來叫喊聲。
匪首立馬從椅子里站了起來,小心翼翼走到窗邊,微微探出半張臉,迅速撤回,躲在了墻壁后面。
然后拿起了對講機。
“1號哨,去看看大門方向怎么回事?我聽到有人在敲門,小心他們玩花樣。”
他感到有些奇怪,不過至少現在優勢在自己的手里。
蹲在房間里的一堆人質,就是自己的底牌。
只要人質在手,對方就不敢咋地。
敢搞掉自己一個手下,自己就給他們還去一具人質的尸體。
“其他哨位都給我小心點,估計是警衛分隊的人來了。”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能輕敵。
如果輸給了一個小小偵察營,這老臉,往哪擱?
大門不遠處,從其中一個集裝箱后面里鉆出一個匪徒,朝大門跑去。
大門打開一條縫,1號哨位的匪徒站在門邊,似乎和對方在接洽。
對于武裝分子來說,目的就是要交換人質。
談判也是他們需要的。
雖然之前的談判沒有結果,但匪首相信,對方會主動上門的,因為這里有足夠多的人質。
果然,還是上門了。
“老大,他們來了個軍官,說要談判!”
“談判?”
匪首朝門口處張望了一下。
“行,繳掉他的所有武器,讓他進來,給我搜清楚點。”
“好的,老大!”
哨兵馬上執行命令。
遠遠地,看到哨兵上上下下在對方身上摸索,很快,繳掉了一把手槍和一把匕首。
“進去吧!”
哨兵將槍口對準莊嚴,命令他。
莊嚴朝模擬營區里走去。
營區內大部分的燈光已經被熄滅掉,只有大門口處還有兩個路燈。
那樣可以防止警衛分隊進攻的時候借助夜幕掩護,讓他們置于明處。
在燈光的照耀下,匪首終于看清了進來談判的軍官的樣子。
他的瞳孔輕輕收縮起來。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