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軍偵察營的滲透分隊已經完全會合,一共兩個排的兵力。
擺平了所有的警衛,一個排負責警戒,另一個排分為三個班,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對這個高地下的橢圓形凹地進行搜索。
許二帶的一支分隊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嗡嗡嗡的響聲,抬眼一看,聲音在一處高地的斜坡下音樂傳來。
他舉起拳頭,示意后面的人暫時停止前進和搜索,就地隱蔽。
然后回頭對跟在后面的一名士官做了幾個戰術手語,要他跟隨自己上前查看。
一般來說,旅指這種地方肯定有發電機組。
這種發電機組一定是車載的。
在構筑指揮部的時候,會挖出一個連一個的車輛隱蔽所,車子開進去,覆蓋上防紅外的特殊帆布,再找上防紅外的偽裝網,把周圍翻出來的新土用植物進行掩蓋,這樣即便從高空上利用飛機拍照,也很難看清楚這里存在一個隱蔽指揮所。
而發電車開進去之后,支援營的人會馬上進行電線接駁,將整個指揮所的電力鋪裝好,然后布置模擬沙盤、計算機、聯絡電臺和戰場監控設備等,將這里變成一個指揮中樞。
走在前面的許二透過頭盔上的夜視儀看清楚了這里的景象,不遠處的植被看起來似乎不自然。
走到邊緣,許二伸出腳在一塊“植被”上踩了踩,感覺不對,軟乎乎的,和普通的地面不一樣。
他蹲下來,伸手一抓,居然揪出了一角偽裝網。
松開手,他蹲下,朝后面的士官做了個手勢。
士官開始慢慢退后,到了大約十米外,按下了單兵電臺的通話鍵。
“高地東南角,有發現。”
莊嚴的聲音很快從頻道里傳來。
“向許二的組靠攏,一個排把守各處路口警戒,其余三組負責突入,至于怎么突入,由許副連長指揮。”
莊嚴在高地的草叢里。
這種打沖鋒的突擊任務,基本不需要他這個當營長的親自出馬。
讓許二和牛世林等人試試,也算得上一種鍛煉。
牛世林和另外一個組很快趕到東南角。
他自己讓隊伍先在坡邊隱藏,自己和另外一個分組的組長跑到許二身旁,三人蹲下來。
許二指指前面大約五六米的地方,盡量壓低聲音道:“那里,有問題。”
“多長的距離?占地多大?入口在哪?”牛世林問。
許二搖頭:“暫時不知道。”
牛世林思忖一下,對許二說:“聽你的,你打算怎么辦。”
許二道:“老牛,你帶人在中間準備發起沖擊。3排長——”
他看了一眼另一個組的組長。
“你從左側開始搜,我從這邊開始搜,找入口,如果3排長你先找到,就在頻道里叩擊三下;如果我先找到,叩擊兩下,明白了?還有老牛,你負責去找發電車,用最快的速度切斷他們的電源,找到入口后,進去切斷電源后叩一下。”
這種做法可以避免開口說話,因為使用的是單兵單臺,而不是喉震式麥克風,因此開口容易驚動對方。
3排長做了個OK的手勢,沒說話。
許二低聲道:“開始吧。”
三人分頭行動。
牛世林帶著自己的分隊開始沿著山坡找到嗡嗡聲最響亮的地方,然后用手在偽裝網上慢慢按——發電車要開進車位,肯定有個入口,而且一定是個斜坡式的入口,讓發電車倒進入。
許二和3排長倆人分別從山坡的兩側朝中間分別合攏過來,一邊走,一邊找入口。
如果指揮部是在這個山坡的底下,那么肯定入口處不會太寬敞。
人太多反倒會擠在一起,沒用。
說白了,這種突襲,一個班就可以搞定,而且有一定的距離保持,免得誤傷自己人。
這是一門技術活,看似簡單,實則精細。
整個行動就是突然性,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即便里頭有一個警衛排,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在這些偵察兵的面前也只是割草一樣輕松。
許二的安排是這樣——其中一個分組發現入口,突入,3排長的個分組考試靠攏。
誰先到位,繼續突入。
這樣可以形成兩個波次的連續攻擊。
即便里頭的警衛排反抗,即便第一個突入組損失慘重,那么第二波繼續清掃。
這么做絕對保證清除的效率,里面即便是一個排,也肯定死光光。
剛布置好,耳機里真的傳來了兩下叩擊聲。
許二中大獎了!
牛世林看到許二的分隊已經在入口處做好了攻擊準備。
現在,就看自己的了。
很快,他按到了一個軟綿綿的地方。
再試試。
地下式空的。
牛世林慢慢蹲下,用手抓起地上偽裝網的邊緣,輕輕掀開偽裝網和帆布。
底下果然露出一絲燈光。
在這里了!
他朝身后的兵做了個戰術手語。
很快,兵們在入口處排好了隊。
一個兵幽靈一樣閃到牛世林對面,也彎腰抓住了偽裝網和帆布。
牛世林舉起三根指頭,一根根收回……
倆人幾乎同事掀開帆布。
已經做好準備的偵察兵沖過了進去。
呯呯——
只響起了兩聲槍聲,很快迅速沉寂下去。
幾乎就在同時,整個紅軍旅指揮所的等唰一下黑了。
許二隔著帆布和偽裝網都能聽到里頭的驚叫聲。
“怎么有槍聲!”
“停電了?”
“肯定是藍軍的偵察兵!”
看來,紅軍旅指揮部里頭有反應很快的人,即便在這種電光火石的時候仍舊做出了準確的判斷。
不過,一切都太遲了。
許二和另一個兵掀開罩在入口處的偽裝網。
一個兵朝里頭扔了兩顆演習用的手榴彈。
嘭——
嘭——
里頭傳來悶響。
許二低聲道:“沖!”
排在第一名負責沖鋒的士兵立即據槍突入。
里頭很快傳來乒乒乓乓的槍聲。
幾分鐘后,莊嚴走下山坡,進入了紅軍旅的指揮部。
電力已經恢復了。
指揮部里一片狼藉。
旅指里所有的軍官和兵都被集中在最寬敞的作戰室里,有好幾十人。
莊嚴掃了一圈,似乎沒看到范明君,只看到兩名副旅長。
“怎么回事?”
他問牛世林。
牛世林無奈地搖頭:“范明君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