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嬛的心態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用嘴叼著錦八爺,躲在葉爸爸身后,兩只手按著葉北的肩,要這男主人公老實一點,偷偷去瞄那頭小黑貓。
看葉北從兜里取出了封靈牌,小煤球略有所思。
葉北:“認識這東西嗎?”
煤球答:“不認識。”
葉北將雷風恒放上桌。
“它呢?”
煤球點點頭:“認識。”
葉北拿起槍,和審犯人似的,在煤球面前晃了晃。
“它管用嗎?”
煤球答:“對我來說不管用。”
從話中可以得知,煤球并不害怕這類對靈槍械,也不怕滅靈彈。
但它沒見過封靈牌這種新鮮玩意兒。
葉北偷偷瞅著四災羅盤,指針沒有任何變化。
不是妖怪,也不是神仙,不算靈災。
任務委托上寫著……有一種會給人帶來不幸的災殃動物,來到了衡陰市。
——是它嗎?
葉北拿起封靈牌,往煤球的腦門貼。
黑貓也沒有躲閃的意思,看葉老板輕飄飄軟綿綿的動作,直至靈牌按上腦袋,它都是氣定神閑穩如泰山。
只在一瞬間,它便被收進了靈牌之中。
“呼……”
葉北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妖精如此聽話。
嬛婍嗤笑,嘴里叼著錦八爺的后頸毛,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你欺負人家沒文化呀?”
葉北反倒是神情嚴肅,珍而重之地說:“雖然這貓崽子很好說話,但要按照任務里說的,它絕對不是什么善茬,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我可不會視而不見。”
——溺水身亡的好色小鬼。
——高空墜物的受害路人。
——滿目狼藉的貓咖餐廳。
都在印證著這只萌物的破壞力。
加之剛才一路上發生的點點滴滴。
消防栓爆炸了,要是這條街區突發火災,消防隊又找不到備用的水源,后果將難以想象。
又說信號燈突然熄滅,要是斑馬線還有行人,路上還有載著病人的救護車,也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這些看起來都像是平凡生活中稀松平常的倒霉事,仔細想來,卻十分致命。
就在此時。
葉北手中的封靈牌上,木浮雕一面震卦字符,已經變得一片漆黑。
父女倆也看到了這種異相。
“它不會蹦出來吧?”嬛婍狐疑。
葉北掂量著靈牌的動靜:“沒事兒,很安靜,它連蹦跶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在他們身后。
在不遠處,馬路上,一輛垃圾車剛剛開過。
車上滾下了一團塑料包裝袋,它被風吹到了垃圾桶邊。
這團塑料袋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順著秋風的指引,盡情舒張。
剛才被槍聲嚇走的路人,匆匆忙忙扔掉了一瓶沒喝完的礦泉水,沒了瓶蓋的遮攔,水分從垃圾桶的縫隙中,淌入垃圾袋中,袋子變得鼓脹通透。
陽光通過水袋這面玄而又玄的凸透鏡,在秋日傍晚陽光的照射下,將熱力聚集于一點,點燃了垃圾桶里的帶血餐巾。
等垃圾桶冒出滾滾濃煙時,葉北嗅著那股臭味湊上前去。
“這是……”
他臉色劇變,垃圾桶里還有十來個打火機,都是他葉北以前留在庫房里的存貨!ŴŴŴ.BIQUGE.biz
砰——
劇烈清脆的爆炸聲響起。
打火機的塑料零件和鐵片飛射而出,扎傷了他的手!
靈牌跟著爆炸的氣浪飛出去老遠,落在餐桌上。
煤球得以脫身,它面無表情,瀟灑地拍了拍靴子,跺腿震掉靴子上的泥,坐回椅子上,繼續吃它的三明治。
“辛苦了,葉老板,你家的廚子手藝很不錯。”
葉北灰頭土臉咬牙切齒地回過頭來。
“你這家伙……”
奶茶店里,小五冒了個頭。
“怎么了?哎?垃圾桶怎么燒起來了?葉哥?我剛聽你吩咐著,要我戒煙,就把你存下來的打火機全扔了。是你調皮了?”
葉北瞪了一眼小五,金毛漢子被葉北的吃人眼神嚇得躲回了奶茶店里。
嬛婍離葉爸爸遠了,化為二十五六歲的樣貌,身材變得前凸后翹。
而小黑貓完全無視了葉北的怒氣。
它盯著阿嬛的曼妙之軀,感嘆著,“啊……女士,你現在更迷人了。”
阿嬛拄著椅子,撓著煤球的下巴,她突然能體會以前葉北的心情,也能體會當一個貓奴有多么幸福。
它摸上去毛茸茸的,優雅沉靜又不失靈動。
是天生的獵手,聰慧又機警。
關鍵是!能讓爹吃癟受苦!
嬛婍舒心地用著三段笑,捂上臉,來抒發內心的暢快之情:“呵呵……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張嘴大笑,銜不住嘴里的錦毛老鼠,用猩紅的長舌卷住了昏迷不醒的錦八,笑得猖狂,笑得快意。
此處想變成耗子,并且產生了大膽想法的,請自重。
葉北掏出了武寰磚。
一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兇狠模樣。
煤球則是微微側過腦袋,抬頭看著這兇惡的葉家老板,水汪汪的翠綠眼睛中,有無辜和無助。
“葉老板,生氣對身體不好。”
葉北惡狠狠地問道:“那些打火機!是你故意干的好事!對吧!?”
煤球聳聳肩,抱著三明治送進嘴里。
又看閨女也拿著三明治,要往煤球嘴里送。
此時此刻,葉北的內心拔涼拔涼的,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臭不要臉的喊了一句。
“喂我!”
“噗……”嬛婍笑得開始捶桌,她捂著肚子,話都說不清了,“你……哈哈哈哈哈……你呀你!哈哈哈哈哈……”
還記得,阿嬛還是阿窮時,也這么朝葉北吼過。
葉北狠狠戳著桌板:“我說!閨女!喂我!”
閨女這才把手里的食物轉而送進爸爸嘴中。
葉北抱著雙手,神氣活現和三歲小孩似的,在煤球面前耀武揚威,嘴巴子動得特別快,能牙齒磨合與翻動舌頭的聲音。
煤球正了正神色:“我們要好好談談,葉老板。我對你的女兒很感興趣,我準備向她拋出求愛的花朵。”
“沒門兒!小貓崽子!”葉北惡狠狠地駁道:“阿嬛以前比你可愛多了!她超聽話的!超乖!”
閨女在一旁,眼中有點點不屑,說實話,她沒把這只小黑貓放在眼里,單單問了一句。
“你吃辣椒嗎?”
煤球聽見辣椒兩個字時,立馬改了口。
“葉老板,我覺得您的女兒需要戒口,這種食物對我來說,是火山里張牙舞爪的兇悍惡魔,我確信,我和您的女兒有緣無分。”
貓咪的舌頭都很敏感,受不了高溫食物。
阿嬛算是例外,辣椒的味道對她來說,就像是嗅見心腸歹毒的潑辣惡人一樣,是一種奇妙的味覺體驗。
煤球可不喜歡辣椒,更不喜歡愛侶嘴里傳來的炙熱愛意。
葉爸爸琢磨著,這小黑貓的態度終于正常一點了,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看見奶茶店里幾個小妹,剛給門口暈倒的那位員工做完心肺復蘇,看上去沒有大礙。
葉北震聲問:“你身上到底有什么蹊蹺?!”
煤球沒有做任何隱瞞,直言不諱全盤托出。
“我是金華貓,是金華貓哦,不是金華火腿!你們的民間傳說中有記載,與我相遇并且結緣的人,會遭受疾病和不幸,但事實上,這不是我的錯,我壓根就沒有這個能力,如果我可以隨心所欲地用不幸來詛咒其他事物,真的有那種神通,咒一咒那頭錦毛耗子,讓它自己撞樹身亡豈不快哉?我也不用餓得饑腸轆轆,大費周章辛辛苦苦去尋它抓它。”
不論是語氣或動作,還是它情感中傳來的味道。
都在向葉北證明著鐵一樣的事實。
——這不怪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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