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發是誰?那可是本縣縣委ei記鄭光榮的小舅子!
而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小縣城陽城縣,他鄭光榮就是土皇帝,是一把手!說一不二!就連堂堂縣長都時常軟弱到不愿意與其正面交鋒,這自然更間接助長了王義發的囂張氣焰,平時橫行霸道縣里,仗勢欺人,沒少做過惡事。
可現在,區區一個小施工隊的小子,居然敢來找他王義發的麻煩!這自然令他覺得自己在這陽城縣的威嚴受到了挑釁,覺得必須將這種不該出現的風氣打壓下去!這才有了他之后的‘略施小計’,聯合醫院、西城派出所設了這么一個局,將那小子抓緊了派出所。
而且本來他王義發還想借此機會,好好敲打一下那個不長眼睛、自不量力的小子,順便還可以弄一二十萬湯藥費來花花。可現在,杜遠兵他媽居然提前把人給放了,這不是打亂他的計劃嗎?
“老杜,你這什么意思?我這不是還沒叫你放人嗎?而且你現在要是把那小子這么一放,那我這傷害算什么?給人看笑話嗎?”一念至此,那王義發臉色沉道。
“王總,義發啊,不是我杜遠兵不給你面子,而是現在這件事確實鬧到我也有難處了啊!就剛在剛才,縣公安局局長王局親自給打電話,要我放人,你說讓我怎么辦?”電話這頭杜遠兵耐著子無奈的解釋道。
同時,在他心里也在暗罵:你媽的要不是有縣ei書記鄭光榮在你后撐腰,誰理你?還真以為自己多大面子?艸!
“什么,縣公安局局長王野?”
果然,電話那頭杜遠兵聞言嚇了一跳,而后更是滿臉神色難看的開口道:“老杜,你不會是在騙我吧?就那小子家里怎么可能和王局長這種大人物搭上話?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們之前不是還調查過那小子的背景,不是沒什么問題嗎?”
很顯然,在聽到王野王局長這個名字之后,即便是他王義發是劉光榮的大舅子,此刻也有些荒了。
因為雖然他做的這些破事兒劉書記其實也知道,而且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管他,可問題是這所有一切也還是要建立在某個前提基礎之上啊!
那就是絕對不能牽扯到什么大人物!畢竟他做的這些破事兒,本來就見不得光,一旦出事兒牽扯到縣公安局局長那種大人物,那就肯定麻煩,毋庸置疑。
“我騙你干什么?不過你也先別慌,因為我聽王局長那口氣好像不清楚這事兒,只是似乎有熟人打電話求到他那,實在抹不開面子,也就接下這茬打電話讓我放人的。”聽到電話那頭王義發心虛的聲音,杜遠兵忍不住說道。
“哎,他王野真他媽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那老杜,我們現在怎么辦?”電話這頭王義發一臉憋屈地說道,心里實在有些氣不過。
“還能怎么辦,放人吧。反正王局長那邊這種電話只可能來一次,不可能來第二次,而且我們又沒什么損失,頂多受點冤枉氣,和錢比起來又有什么大不了?”
杜遠兵聞言嘴角露出不屑之色,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刁民的子,若是這次出去了老實還好。要是他不老實呢?再去公司找你麻煩,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隨便找個借口再抓起來不就完了?”
“啪!”
“是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電話那頭王義發聞言猛地一拍手,兩只眼睛放光道:“到時候要是那小子再橫,再找死,我們就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把他抓起來。屆時以他王野王大局長的份,相同一件事兒肯定不會打兩個電話,即便是他真的打了,只需要略微再提一下我與姐夫的關系,那他肯定就沒話說了!高啊!老杜行,就這么辦!”
“那我就通知下面的人放人了。還有,記得分紅的事兒可別忘了,我好像記得子差不多到了吧?”杜遠兵不留痕跡的像是很隨意道。
“放心吧,老杜,少了誰的分紅也不會少了你的。
等我這陣子把事兒忙完,立馬就有。”王義發頓時大拍脯保證道。
于是,杜遠兵這個城陽縣西城派出所所長很快叫人把易術給放了,并且又打電話繼續催促鄧阿姨這個家屬來取人。而此時,陳飛等人已經開著車馬上快要到西城派出所了。
十分鐘后,城陽縣西城派出所門口,一位老實巴交的漢子垂著頭站在那里,旁還有一位警察。
“易術啊!,聽哥一句勸,今天出去也就真的出去了,別再胡思亂想!那王義發雖然混蛋,可畢竟是縣ei書記的大舅子,就我們這普通小老百姓有什么資格與他斗?”那警察輕輕拍了拍老實巴交漢子的肩膀,勸說道。
原來那老實巴交、垂頭喪氣的漢子,正是鄧阿姨的兒子——易術。
“劉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我就是氣不過啊!憑什么我們拼死拼活工作了大半年,卻拿不到工錢!這天下難道就沒有王法可言了嗎?”易術雖然垂著頭很低落,但他卻還是很不服氣道。
“王法?在這城陽縣,劉光榮就是王法,難道這你都還不懂嗎?哎,易術啊!這社會就是這樣,真的沒辦法。你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也要為鄧阿姨想想啊!她都這么大年紀了,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她這樣折騰?”那警察聞言略微嘆息一聲道。
是啊,這社會就是這樣!
有堂堂劉光榮做靠山,誰敢不給他王義發面子?他們也就只是一群普通老百姓而已,怎么可能斗得過?
“哎,劉哥,我,我,是我太無能了,不是個東西。”易術緊緊握著拳頭,但卻聽著出來慢慢妥協了。是啊,他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想為他母親想想啊!都這么大年紀了,哪經得起這種折騰?
“易術!易術!”就在這時,一輛奔馳呼嘯著停在馬路邊上,而后就見鄧阿姨一臉激動的沖出來,抱著易術眼睛通紅道。
“這車,你們,小姨,林姨,還有你你你……你是小飛?”易術頓時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沒想到自己媽媽、小姨還有林阿姨居然會從一亮價值百萬的豪車——奔馳上下來。
要知道他可是很喜歡車的,特別是su,所以一眼就能夠看出那輛停在馬路邊上的車,是什么來頭。
不僅如此,當他還看見陳飛那張熟悉有略微有些陌生的臉時,立馬忍不住吃驚的叫出聲來。他當然知道陳飛可是很久沒回來了,沒想到今天居然也一起過來了,真是,真是有些丟人啊。
而那被易術稱為‘劉哥’的警察,先是詫異的偷瞄了一眼那輛停在馬路邊上的奔馳,心中琢磨著,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所長突然愿意放人了。旋即臉上露出微笑向鄧阿姨道:“鄧阿姨,既然你來了,就跟我進去簽字吧,簽了字后,易術就算是恢復自由了。”
“哎,小劉這幾天真是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家易術在派出所里還不知道會吃什么虧呢。真的太謝謝你了。”鄧阿姨連忙感謝對方道,也立馬跟著進派出所辦手續了。看起來好像是熟人。
“易術,沒事吧,在里面沒人欺負你吧?”這邊那時髦世人關心道。
“小姨,沒有。他們就只是把我關在里面,沒對我做其他什么過分的事。”易術聞言不好意思的垂著頭,小聲道。
“哎,我說你,非要鐵著腦袋去胡鬧干什么?這次要不是因為你林阿姨的兒子,你小子恐怕就要在里面不知道呆多久。你知道嗎?盛安房產公司老板那混蛋說被你打傷了,要表姐賠二十萬,不然就要一直把你關派出所,不放出來!”時髦婦人開始倒苦水道。
“什么!賠二十萬?我不過就推了他一下,明明什么事都沒有。他憑什么要我們賠他二十萬?”易術聞言大吃一驚,老實巴交的臉上全是怒火。之前事發的時候,他直接就被西城派出所的人帶走了,當然不清楚后面發生的這些事。
“憑什么?就憑他是縣ei書記劉光榮的大舅子!我說你這臭小子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這次要不是小飛,你說,你說要我這孤兒寡母的一個人怎么辦啊!”鄧阿姨辦完手續從派出所里出來,紅著眼睛在易術背上狠狠打了幾下,有些哭聲道。
“媽,你別哭,我不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易術見狀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腳亂道。連忙給陳飛使眼色。
見此景,陳飛立馬站出來解圍道:“鄧阿姨,易術哥沒事了這是喜事,你看你這哭什么?要不我們也先別在這站著了,回去吃飯吧。再等等菜可是都要涼了。”
“是啊,鄧姐你看你這激動的,易術這不是都沒事出來了嗎?走吧,我們先回去,有什么話有什么事兒,我們都先回去再說。”陳飛媽見狀也在一旁勸慰道。大家又一起上了陳飛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