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靠在坦克艙蓋上,無聊的打量著遠處那些剛剛被樹立起來的電線桿。他的部隊堵在了一條南下的公路上,說是公路,可這里連像樣的柏油路面都沒有。
這里只是一條夯實的土路,前面的坦克部隊經過,已經在上面留下了兩道根本就無法修復的車轍痕跡。
那些落后的,早先托尼也指揮過的M4坦克履帶并不寬,在土路上留下的痕跡也很難看。
里面還存著一些雨水,泥濘的讓人惡心。T72坦克寬大的履帶黏上了這些粘稠的泥巴,卷動到擋泥板附近卡在上面,越來越厚臟的要命。
不過,軍隊里是沒有人去關心好看不好看的,所以那些泥巴也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掛在擋泥板上,結成一坨,越來越大一直到重量太大掛不住了自己掉落下去。
話說回來,如果這里真的和北方的賽里斯附近一樣,到處都是干凈結實的柏油馬路,那他們的坦克也不一定能被允許上路。
畢竟那些昂貴的公路是不能輕易被損壞的,大部分的坦克在那邊都是依靠鐵路機動,或者干脆就只能走路邊,繞過那些重要的公路行進。
十幾分鐘過去了,托尼所在的坦克連依舊沒有能夠前進半步,坦克都已經熄火,有些人甚至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坦克,到路邊去看那些正在不遠處鋪設鐵軌的工人。
這里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工地,最遠處的是電力局的工人,他們正在架設電纜還有電話線。這些東西也很主要,所以他們幾乎是同時開始的施工。
而這邊距離較近的地方,是鐵路施工隊伍,正在用比較原始的辦法,來鋪設鐵路。這樣的施工段每隔數公里就有一個,他們在同時修建一條鐵路,以節省修路的時間。
那些用于鋪設鐵路的重型設備都來不及運送到這么靠近前線的地方,所以這里的鋪設鐵路工作,還用的是幾年前的原始方法。沒有辦法,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么的無奈。
一輛摩托車發出有節奏的引擎聲響開了過來,二沖程的發動機帶著獨特的韻味。
騎車的是一個年輕的士兵,他的胸前掛著一個很明顯的鐵牌,鐵牌上面是一個火車頭的符號,外面被沖壓成了一個鷹徽的輪廓。
只要一看這個掛牌,就知道這個年輕的士兵屬于交通指揮部隊,負責的是道路的指揮,還有引道指路等工作。
他貼著路邊停靠等候的坦克向反方向行駛,在托尼的坦克前面的另一輛坦克車體前停了下來,他用腿支撐住了自己的摩托,對著坦克上面的車長大聲的喊道:“前面的橋又壞了!工兵正在搶修!你們可以在這里再休息25分鐘!”
一邊喊,他一邊舉起了自己的胳膊,對著遠處的所有坦克,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做了一個二十五的手勢:“休息!休息25分鐘!”
“怎么又壞了?”炮長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手勢,無奈的從炮塔里鉆了出來,坐在艙門邊緣,掏出了一顆糖果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問道。
托尼苦笑了一下,門清的回復道:“這里的橋在建造的時候,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坦克呢……我們屁股下面這大家伙可是自重41噸的鐵疙瘩,這里的哪個橋不是上去就壓塌了?”
這種情況在愛蘭希爾核心地區很少遇見,因為那里的新式橋梁多數情況下都有富裕的承載總量。別說T72坦克了,就是更重的M1A2或者豹2A6,也可以通行無阻。
不過,一旦出了愛蘭希爾的核心區域,比如說向西通過希格斯與維隆薩之后,或者向南出了多森,這種橋梁不堪重負的情況就會非常普遍。
畢竟愛蘭希爾也只是一個崛起了5年的帝國,它的疆域幅員遼闊,所以依舊有無數的地方沒有任何改變,依舊還是落后與荒蠻的舊時代狀態。
“那些M4坦克經過的時候,這橋就肯定加固過,等輪到我們過了,結果就又不夠用了……不用想也能猜到,第一輛坦克上去,橋面就裂了……”托尼一邊說,一邊摘下了掛在脖子上的通信耳機。
T72坦克的通信系統更先進,頻段更難被干擾,通信質量也更高。因此才取消了機電員,讓坦克乘員一下子削減到了3人。
理論上來說,傀儡帝國最新搞出來的那個干擾裝置,是無法干擾愛蘭希爾新裝備的T72坦克的
“說的也是。”炮長咀嚼著香甜的水果糖,享受著這種陸軍高級兵種才能享受到的特殊福利,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
步兵們可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他們的伙食也要差坦克兵一大截。大多數情況下,坦克部隊領到的各種補貼,是普通士兵的二倍之多。能和坦克兵比一比的,也就只有隸屬陸軍總司令部的前線特種部隊了。
但是和其他兵種比較起來,愛蘭希爾的坦克兵其實也是苦逼的角色罷了——空軍就不用說了,就連海軍的伙食都比他們更好一些。
“趁現在,隨便吃點兒東西吧!一會兒為了趕進度,肯定急行軍,想吃下一頓,估計要等明天天亮了。”托尼翻身從炮塔上跳到了車體上,打開了一旁的雜物儲藏箱,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罐頭,丟給了還在炮塔上坐著的炮長。
然后他又給自己拿了一個,替坦克駕駛員也拿了一個,搖晃了一下:“運氣不錯,三罐淀粉肉……正好!”
T72坦克是有紅外線夜視儀的,這是標準配置。另外,掌握了制空權也不需要燈光管制,所以T72坦克部隊可以在夜間趕路的。
為了測試T72坦克夜間行進與作戰的功能,讓部隊習慣夜間作戰的模式,這些天來,201坦克師也有意多進行了幾次夜間行軍,訓練了部隊的夜間協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