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簡單的任務,讓我們師部直屬的重甲擲彈兵來執行,有沒有搞錯啊?”
“閉嘴!上面的命令是讓我們把名單上所有的人都帶到指定的地方去!不能出亂子,不能有問題!做好準備!別廢話!”指揮官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顛簸搖晃的汽車,就在一個城市內的街道邊停了下來。
這些黑色的,上面涂著鷹徽的裝甲車,在布里本是人們的禁忌,這里的平民,許多人都有對這個徽記的恐怖記憶。
當年,在他們還是巴梅希爾帝國的時候,在他們的生活還很平靜的時候,是懸掛著這面旗幟的戰艦,在海面上向這里的人證明了一件事情:戰爭,已經開始了!
那一年,海軍將領勞恩斯率領愛蘭希爾帝國的海軍艦隊主力南下,輕而易舉的就劫掠了帕斯頓還有布里本,甚至連更南面的夏克本都難逃厄運。
在哪個時候,黑色的金鷹旗幟,在這些南部地區沿海居民的心中,就和海盜的旗幟沒有任何區別。
勞恩斯將軍帶領他的軍隊,經常上岸劫掠,搬空一整個城市的財富。
不管是帕斯頓也好,還是布里本也好,高大厚實的城池根本阻止不了鋼鐵戰艦。愛蘭希爾帝國的海軍在這些地方為所欲為,甚至一度還占領過這些城市。
只可惜,愛蘭希爾沒有能夠一直占領這些城市,惡魔來臨的時候,愛蘭希爾只是運走了一些能運走的平民,把當地的舊貴族,還有不愿意走的人都留在了原地。
一場災難于是開始,被屠殺的人類尸體堆積如山,一直到現在,巴梅希爾帝國也好,南部王國也好,都還沒有從災難中緩過來。
所以,當這輛裝甲車停靠在路邊的時候,經過的平民眼神之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同時也充滿了敵視與哀怨。
然后,他們就看到,端著大口徑自動步槍的愛蘭希爾重甲擲彈兵們,從裝甲車上魚貫而出,在空地上舒展開了他們那高大的身形。
城市內很少見到愛蘭希爾帝國的擲彈兵,這里還沒有正式委派執政官,所以警察等維持治安的人員也少的可憐。這里大部分時候,還都是由城衛軍來維持治安的。
而那些拿了舊貴族們錢財的舊城衛軍,自然也基本上都成了這些貴族財閥們的私人衛隊,一般情況下,都是重點布防在舊的城主府,還有其他貴族宅院附近的。
如今,這些佩戴著長劍的城衛軍士兵們,就看到幾個身穿動力外骨骼的士兵,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大,大人!這里是赫曼伯爵大人的府邸,請問你們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嗎?”一名穿著盔甲的隊長一樣的城衛軍軍官,走到了愛蘭希爾帝國的裝甲擲彈兵們面前,開口想要問問情況。
“后退!讓開!”一名重甲擲彈兵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直接伸出一只手來,向前推了推,示意對方立即后退:“愛蘭希爾帝國軍執行任務,請你保持安全距離!”
隨著他的話,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了對方。看到這個架勢,城衛軍的指揮官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可以解決的了。
于是他只能后退,然后給自己的手下打了一個讓開的手勢,那些拄著長矛,穿著劣質皮甲的士兵,就慌慌張張的避開了愛蘭希爾重甲擲彈兵前進的道路。
對于他們來說,眼前的這些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自信的氣質,還有那股舍我其誰的威勢,是他們這些民兵們這輩子都不會擁有的東西。
“保持警戒!如果有人反抗,立即開火!”路過這些驚慌失措的城衛軍的時候,愛蘭希爾擲彈兵的排長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用誰都能聽見的聲音,開口命令道。
在聽到了他的命令之后,這些惶恐的城衛軍士兵們,就又下意識的向外圍退了兩步。
“哼……他們也算士兵?”一個胳膊上帶著紅色十字標志的排屬醫護兵蔑視的看了一眼那些后退的鵪鶉,冷笑著嘲諷了一句。
在聽到了這句評價或者說嘲諷之后,這些城衛軍都避開了自己的目光,一點兒想要證明自己的意思都沒有——他們也確實沒有證明自己的必要,因為他們就是一群仗勢欺人的慫蛋罷了。
“這里是私人的莊園!你們沒有……”打開莊園大門的管家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條帶著粗壯動力外骨骼的手臂給撥弄到了一旁。
他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些身高兩米以上的重甲擲彈兵們,一個一個走進了這個無比豪華的莊園。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這里可是赫曼伯爵的莊園!”老管家聲音哆嗦著,呵斥著闖入的愛蘭希爾擲彈兵。
又一個走進莊園的士兵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俯瞰著這個肥碩的管家,再一次開口,用莊嚴的聲音警告道:“愛蘭希爾帝國軍執行任務,請你保持安全距離!后退!我只說一次!”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這個肥碩的老管家最終也只能吞了一口唾沫,再不敢發出任何挑釁的聲音。
這可是真正的殺神,他們如果在執行命令,那真的是可以隨意開火的——就算是打死了人,那也只能不了了之。
從某種意義上說,或者說從某種角度來形容,這些愛蘭希爾帝國的擲彈兵們,可要比任何貴族還要不講道理:貴族殺人好歹要有理由,做點兒面子功夫,可這些人開槍,根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于是乎,眼看著,這些穿著動力外骨骼的擲彈兵們,就這樣沖進了莊園中央的建筑物內,就這樣像拎小雞一樣,把赫赫有名的赫曼伯爵給拎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中,赫曼伯爵被塞進了裝甲車,然后這輛黑色的裝甲車就這樣延長而去,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一直到這個時候,保護伯爵莊園的城衛軍軍官,才敢走到莊園的門口,開口象征性的問了幾句。
而管家倒是很客氣,用比剛才囂張了億萬倍的態度,說了一句剛才他實在沒敢說出來的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