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們這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前線部隊爭取來的!加快速度!快!”一個指揮官站在陣地上,對著正在忙碌的手下們喊道。
隨著他的喊聲,那些正在清理戰場填平彈坑的士兵們,動作變得更加迅速了。
一輛裝甲車將頭頂上的發射器對準了要挖設戰壕的地方,然后,隨著工兵按下了手里的發射按鈕,一枚火箭就點火啟動飛了出去。
它拖曳著一條長長的軟性雷管,跨越了上千米的距離,將這條柔軟的雷管,拉直了落在地上。
然后,隨著工兵按下了起爆器,這根上千米的雷管幾乎同時爆炸,將原本滿是破碎的戰壕,還有彈坑的破碎防線,全部掀飛到了天上。
巨大的爆炸讓周圍地動山搖,數不清的塵土隨之落下,翻滾的濃煙幾公里外都清晰可見。
還沒等煙霧散盡,工程兵傀儡機器人就開始沿著這條被爆破雷管炸出來的寬大戰壕進行加固的工作。
它們在翻滾的煙塵中,機械的開始使用手里的鐵鍬,把散落的泥土堆砌到應該堆砌的位置上。
隨后,更多的工程兵部隊進入到這條半成品的戰壕之中,有些開始深挖戰壕底部,把多余的泥土填裝到沙袋內,有些人則開始將這些沙袋壘砌在戰壕正面,加固坑壁充當掩體。
整條戰壕還要再精心修飾一下,才能成為真正的殺人利器。它現在還只是一個S型的線,其實只完成了三分之一而已。
它的正前方,要有伸展出去的機槍掩體,這些突出部的機槍掩體,可以在敵人的側翼制造麻煩,阻斷進攻的敵軍。
因為敵軍的特殊能力,這些掩體甚至還要加裝頂蓋,做得盡可能的隱蔽,這樣才能夠在開火之前,保證不被對方發現。
連接這些突出部的通道,也需要挖設和小心的隱蔽,還要在里面預先埋設好炸藥,這樣才能在看守者部隊沖進坑道的時候,再一次殺傷敵人。
如此,整個防線還只是初具規模而已,在防線的后方,還要挖設專門給坦克預留的防御陣位,作為支撐整個防線的支撐點使用。
這些坦克掩體也要盡可能的預留撤退的路線,還要保證正前方的防御。
當然了,在這些支撐點的中間,是連接后面一道防線的交通壕,這些交通壕是用來撤退,還有從后方調集部隊增援使用的。
伴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一條條原本不存在的戰壕,就這樣突然的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里。
看著一個看起來還算平整的地方,一個軍官滿是惡趣味的開口吩咐道:“在這里埋設30公斤的炸藥!如果對方摧毀了那個碉堡,推進到這里,就引爆!”
在前線打了太久太久,他的審美甚至都已經畸形了。現在他看著平整的路面,就有一種想要破壞掉的沖動。
他現在可以毫不猶豫的看著一片花海,下令自己的士兵在里面埋上一百枚跳雷。
布置防線只是戰場生活的一小部分,挖設戰壕也絕對是一門深奧的學問。每一個細節都是用來殺人的,殺更多的人,殺更多的敵人!
長劍行動開始之后的一天時間里,愛蘭希爾帝國部隊加固了他們正面的75公里長的防線,并且將這些防線向前推進了大概300米。
不要小看這三百米,在這三百米的距離內,愛蘭希爾帝國的工程兵把每一寸土地都變成了屠宰場,把每一個角落都加工成了殺人的陷阱!
天空中,又是一片戰斗機飛過,J30戰斗機成群結隊的掠過了戰區的天空,愛蘭希爾帝國與看守者的制空權爭奪又拉開了序幕。
一場聲勢浩大的空戰再一次爆發,天空中到處都是互相追逐纏斗的飛行器。在速度上占有明顯優勢的愛蘭希爾帝國空軍,這一次沒有再被對方擊垮。
數量上比愛蘭希爾帝國空軍更多的徘徊者戰斗機,這一次沒有在對手的身上討到便宜。
他們雖然數量眾多,但是在性能上落了下風。一架接著一架的徘徊者戰斗機被擊落,也讓看守者爭奪戰區附近制空權的努力變成了一個笑話。
看守者們終于意識到,一旦愛蘭希爾帝國部隊集中他們的先進武器,那么在局部戰場上,這些可怕的高科技武器,就能夠幫助愛蘭希爾帝國獲得優勢。
自從看守者們攻入希格斯3號行星之后,他們就經常丟失局部戰場制空權,甚至在空中被愛蘭希爾帝國壓著打。
在這種情況下,看守者缺乏火炮的致命弱點就開始暴露出來,他們那看起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部隊,在面對愛蘭希爾帝國堅如磐石的防御的時候,也開始變得酥手無策。
沒有辦法,原本他們總是能夠依靠強大的武力,還有吞噬的能力,在強悍的敵人那里占到便宜。
可是現在,他們的敵人武力和他們一樣強大,而他們在許多時候也無法通過吞噬來彌補自己的損失——這種情況讓他們很被動,如果不是神的,他們可能已經陷入劣勢之中了。
說起這個,看守者的指揮官們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他們是神選出來的看守者,結果卻需要神的來消滅那些瀆神的敵人,這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常言道,知恥而后勇,所以看守者們這些天,一直都在以最瘋狂的姿態,展開對愛蘭希爾帝國的反擊。
他們在各條戰線上都非常猛烈的進攻,讓愛蘭希爾帝國的部隊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又一架J30戰斗機拖著長長的尾煙從天空中墜落,不過在它的身后,一架徘徊者爆炸的焰火還沒有完全散去。
一架J30戰斗機可以輕松應對三架以上的徘徊者戰斗機,甚至在某些時候,一架J30戰斗機一次出動就可以擊落超過5架徘徊者。
不過這并不代表著,J30戰斗機在天空中就擁有絕對的統治力了。依靠龐大的數量,徘徊者在大多數時候,還是可以與J30戰斗機一戰的。
雙方的空軍在頭頂上廝殺,地面部隊的戰斗也在激烈的進行著。愛蘭希爾帝國的突擊群,在擊潰了敵人之后,繼續向前一路猛攻。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他們停下來,那么就是看守者戶對反擊的時候了。一旦看守者部隊開始反擊,那么他們就只有撤退一條路可以走了。
而一旦他們開始撤退,那就意味著,后方的陣地,將會再一次面對敵人如同潮水一般的攻擊。
他們都希望,自己可以多抗一些,讓自己的兄弟部隊可以少一些負擔。所以他們不顧一切的向前進攻,只想要多前進一步,好多爭取一些時間。
時間,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對愛蘭希爾帝國是,對看守者也是。
哪怕是最愚鈍的看守者,這個時候也會意識到,愛蘭希爾帝國之前一直都保留著相當多的后手和底牌。
愛蘭希爾帝國一直都沒有盡全力這一事實,讓看守者們心生警惕。包括索倫斯在內的所有看守者高層們都認為,愛蘭希爾帝國一直都在隱藏著什么后手。
在這樣的基本判斷下,看守者們也希望能夠用最短的時間,擊穿希格斯3號這道防線,然后以此為基礎,盤活全局。
當然了,索倫斯不僅僅把賭注壓在了希格斯3號上,他還同時在向希格斯4號和希格斯11號星球增兵,希望可以做到多點開花,全線碾壓。
只可惜到現在為止,他的算盤都落空了。進攻希格斯4號行星的部隊被全殲了一次,第二次勉強站穩了腳跟,可一直都處在被壓著打的狀態中。
另一側,進攻希格斯11號的部隊倒是看起來很順利,但是他們始終沒有辦法占領希格斯11號。
更讓看守者高層惱怒的是,地面站不順利,宇宙中的戰況也不容樂觀。
他們幾次三番想要滲透到愛蘭希爾帝國的腹地,結果都被發現并且堵了回去。
雙方小規模的艦隊遭遇戰至少打了上百次,每一次都以愛蘭希爾帝國的勝利告終。
似乎,愛蘭希爾帝國的艦隊指揮官們更擅長指揮那種幾十艘戰艦的小規模編隊作戰。每一次他們都能夠堵住滲透到愛蘭希爾帝國腹地的看守者部隊,然后打一場漂亮的殲滅戰。
更讓他們氣憤的是,他們在希格斯11號投入了大量的戰艦,試圖破局,可到頭來卻反而遭到了重創。
他們在希格斯11號連續與愛蘭希爾帝國的艦隊會戰了五次,結果失敗了五次!
動用的艦隊規模一次比一次大,戰艦的損失一次比一次多……結果卻是他們從始至終,也沒有能夠完成自己的戰役目標。
看守者在希格斯11號附近投入大量的艦隊,目的就是擊潰附近的愛蘭希爾帝國艦隊,包圍希格斯11號,從而打開局面掌握戰場主動。
結果在損失了十萬艘戰艦,把周圍宇域打成了一個巨型垃圾場之后,他們依舊還在原地踏步。
希格斯11號星球周圍的宇域,依舊大部分掌握在愛蘭希爾帝國宇宙軍手中,甚至連防線的位置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等于說,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后,看守者們依舊在原地踏步。他們浪費了神給予他們的力量,卻沒有完成預定的計劃。
索倫斯暴跳如雷,可卻依舊毫無辦法。神不允許他們摧毀星球,這也讓他們無法依靠摧毀星球這個直接的辦法,來削弱愛蘭希爾帝國的防御。
被迫一個星球一個星球的啃下去,讓看守者們失去了快速突進擊穿愛蘭希爾帝國星球防線的能力,這也是神給看守者的制約。
從這方面來看,這個站在看守者身后的所謂神明,還真是一個滿是惡趣味的家伙。他給了看守者力量,卻又給他們挖了個坑。
當然了,看守者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們頂禮膜拜的那個神明,正流著鼻血,站在一塊光鮮亮麗的牌前面,仰頭看著那個閃爍著光芒的大波女郎。
他看著那個胸圍宏偉,拿著一罐洗面奶搔首弄姿的女模特,露出了很感興趣的表情。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來到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了,因為他越來越感覺到,這個世界比他所在的那個所謂的主神空間更有意思。
上一次他參觀了愛蘭希爾帝國的扎古生產工廠之后,就對整個愛蘭希爾帝國更感興趣了。
所以他一次次的造訪這個國家,參觀空間站,仰望星環,甚至親自去戴森云的外部維修設施上,近距離觀察了這個龐大的能量裝置。
總之他好像一個好奇的寶寶一樣,對愛蘭希爾帝國的一切都充滿了探知欲。他親自參觀了許多地方,似乎都忘記了他的那個滅絕星際文明的叫做看守者的罪惡手下。
“咦……這個人好惡心,看都能流鼻血……”一個穿著時髦外套的女孩子經過的時候,看到了一臉猥瑣還留著鼻血的神明。
神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到了手指頭上的鮮血,有些郁悶的嘆了一口氣——看來,他這一次心靈控制之旅,又要結束了。
他無法占據一個人的肉體太多的時間,而每一次他都會讓對方的身體出現排斥反應。
實際上,作為一個神明,肆意玩弄一個人的靈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意思,克里斯……我越來越覺得你很有意思了!”他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幫這個被控制的身體大聲的喊道:“那個,我快要死了!誰來幫幫我!我快要……”
話說了一半,他就失去了對這個身體的控制,于是乎這個被控制了的人整個向后攤倒了過去,跌倒在繁華的街道上。
“不是吧?至于嗎?看個牌子都能暈過去?”一個女人嫌棄的繞過了暈倒在街道上的男人。
“擼多了吧?”另一個結伴而行的女人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冷嘲熱諷一個神明。
“誰知道呢……估計是吧。”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先開口的女人不屑一顧的評價一個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