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走在前面帶路,路上提醒德尤蘭和薇內不要隨便碰觸周圍的東西,小心出現什么意外。薇內有時熊起來讓人頭疼,但還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她根本不知道德尤蘭壓根不需要帶路,對這個宅邸的一切了如指掌。
客廳的燈、走廊的燈自動點亮,薇內看得眼睛睜得圓溜溜,他們一路走到書房。
德尤蘭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很大的書房,亂糟糟的程度簡直像是剛剛經歷過一次大戰,書扔在地上,許多書壘在一面墻邊堆成一座小山,書寫紙鋪天蓋地,密集程度和樹林間地上的落葉有一拼,卷軸雜亂地鋪在椅子上,一張椅子居然用書來墊腿,那是一本金屬封面的厚重古書,封面相當華麗,并鑲有銀邊,亂七八糟的寶石散落在桌子上面,星盤被拿來做書寫紙的鎮物,不過書架的書倒是擺得整整齊齊。
書房的角落有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個蛋糕架和一套茶具,瑪格麗特潔凈修長的手指拿起茶壺為德尤蘭倒了一杯紅茶,薇內自然不例外。
“你對魔法了解多少?”德尤蘭舉起茶杯時,瑪格麗特問道。
德尤蘭把自己知道的一點東西說出來,其實不涉及任務、寶物、成就的劇情他都不太關注,知道這一些還是網上逛論壇看別人討論世界觀從而了解的。
瑪格麗特多看了德尤蘭一眼,她沒有想到德尤蘭居然知道那么多,本來以為是腦子一熱提出這些的要求,看起來有備而來,她解釋:“魔法是一門顛覆常理的藝術。太陽的東升西落,季節的交替更迭,人的生老病死,水往低處流,這都是規律。但魔法可以使規律失效,改變星辰的軌道,混亂季節的更迭,停止人們的生死,讓重物浮在空中。”
德尤蘭安靜聽著,瑪格麗特繼續說。
“這個世界充盈著一種能量,有許多屬性,我們法師把這種能量叫做元素,也有叫做精靈。這只是一種稱呼罷了,好像武斗家把這種能量叫做氣。法師通過聚集這種能量存儲在體內,再借助這種能量引導空氣中的能量施放法術。”
“施放法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要求施法者精神高度集中,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法術失敗,甚至出現許多可怕的情況。你看窗戶外面,院子的墻壁全部被燒黑了,你覺得怎么出現的?一般念咒有利于集中精神,對于強者來說不需要念咒也可以施放法術,比如說巫妖沒有嘴。”
“我們現在知道了施法的原理,那么可以施法法術嗎?你是冒險者,你應該知道冒險者里面戰士有多少,法師又有多少,差距有多大。”
“為什么那么少,不僅僅因為學習法術需要耗費巨資,我前面說這個世界充盈著一種能量,但是這種能量看不見也摸不著,只能去感受,偏偏不是人人都可以感受到。法師真的是一種很看天賦的職業,沒有天賦的人一輩子也沒有辦法成為法師。”
德尤蘭問:“我該怎么感受那種能量?”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那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瑪格麗特打了一個響指,整個書房的燈一瞬間熄滅了,“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測試。”
德尤蘭等待著。
除開作為冒險者四處冒險,平時也教導那些貴族家的孩子學習魔法,瑪格麗特很有經驗,她說道:“現在房間變黑了,只要有光就可以讓它亮起來。閉上眼睛,放輕松,現在集中精神想著光,啊,一團光出現在房間里面,它照亮天花板,照亮地板,照亮桌子,桌子出現影子……”
德尤蘭閉上眼睛,隨著瑪格麗特的話,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他“看到”了一些東西。
“你感受到了嗎?”瑪格麗特問道。
“感受到了。”德尤蘭回答。
瑪格麗特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冒險者居然有成為法師的天賦,還是一次成功,她說道:“能夠感受到那種能量,說明你有成為法師的天賦。接下來你要做的是抓住這種感覺,熟悉這種感覺,一次次練習。”
說了那么多,口干舌燥,瑪格麗特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她說道:“現在你可以睜開眼睛,不用再繼續了,雖然只是最簡單的光亮術,沒有經過長時間的練習……”
溫熱的茶盞觸碰到柔軟的嘴唇,瑪格麗特的聲音戛然而止,動作仿佛被生生掐斷一樣,原因是她看到一團光靜悄悄懸浮在空中,向外面散發著溫和的光芒。
大口呼吸著,德尤蘭看著自己召喚出來的光團,他是真激動加興奮。畢竟不同于劍術這種可以理解的東西,順手撿一根棍子舞起來就是劍術。從小到大玩游戲看電影夢想著自己有一天可以施放法術,不是一個人到三十歲還是處男就可以搓出大火球那一種,今天終于實現了。
德尤蘭還是第一次施放法術,光團的力量很弱,很快就熄滅消失殆盡,他本來等著瑪格麗特說一點什么,這時發現對方一直沒有出聲,他望過去,只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
……
……
輕松地把法術施放出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期間小姑娘湊熱鬧,可惜這一次她沒有天賦就不行了,站在女子爵瑪格麗特的宅邸前面,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德尤蘭一定拒絕成為法師。
要問為什么的話,德尤蘭此時抱著一大摞書,每一本都有字典那么厚,足足七八本。全部來自瑪格麗特贈送,并且對方一再申明如果你想要學習法術,首先把這些書全部看完,以后還有更多,這一點微不足道。
“呵呵,哈哈。”
夜晚的旅館里面,德尤蘭捧著書愁眉苦臉,薇內就好笑了,雖然她作業不少,算術題足足好幾十道。果然幸福是比較出來的,只要有人比自己倒霉。
……
……
從法師訓練師女子爵瑪格麗特那里得到許多書,全部看完估計要半個月,不,說不定要一個月兩個月或許更多,所以德尤蘭沒有整天待在旅館房間里面看書,那將是一個漫長的學習過程,第二天他又去尋找其他訓練師了,游俠有幾個技能還是很重要的,以前一直想要學習恢復類法術苦于沒有機會。
……
……
這是在幾天后。
冒險者公會附近有許多酒館,這是其中一家酒館,斥候打扮的男子推了推坐在身邊喝酒的伙伴。
“喂喂喂,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了?”
“最近發生了一件怪事,有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姑娘到處向人請教技能,法師的,游俠的,戰士的,不管是什么技能一次學會。”
“我不信,怎么可能有這種人。”
把絕大部分職業的技能學一遍,德尤蘭并不知道從何時起冒險者公會流傳著他的故事,愈演愈烈,變成都市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