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蘭姨一見來人是盛怒之下的葉笙笳,一下子陷入了慌亂,著急著想要將這一切解釋清楚!
“朕,倒是很有興趣聽聽看著我長大的蘭姨的解釋。”
葉笙笳目光似刀,又逼緊了蘭姨一步!
蘭姨眼淚簌簌而落,想要竭力解釋著這一切,卻因為哽咽,怎樣都說不出個一二出來。
正在此時,站于一旁的姜芷歌卻看到天名袖中的一道暗器明亮地一晃!
有詐!
“笙笳!小心!”
姜芷歌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地便撲向了憤怒之中的葉笙笳!
與此同時,天名手中的六棱星型暗器飛快飛出!
“芷歌!”
葉笙笳驚呆,瞳孔極速放大!
他的眼中,唯有那道六棱星型暗器朝著姜芷歌飛來!
“卑鄙!竟然暗中出手!”
天狼見姜芷歌有危險,想要去救她,可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蘭姨亦睜大了雙眼,恐懼后悔和憤怒寫滿了她的面龐!
正于此時,姜芷歌懷中的朝鳳圣珠卻護主般地大放異彩,照得整個殿內透亮,并且將時光和那枚六棱星型暗器鎖在了空氣之中!
姜芷歌緊閉眼,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是感受到了一道強烈的光芒,遲疑間,她卻聽到了遲暮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還愣著,等你取下這枚暗器,怕是你也掛了。真不知道,荒蕪當年送給荏苒的朝圣鳳珠怎么到你這兒變得這般蠢。”
姜芷歌回頭,卻看見,遲暮手中拿著那枚六棱星型暗器微笑著朝她晃了晃!
他竟然沒有被她的禁錮時間的能力禁錮住!
“你……你為什么……”
姜芷歌緩過神,吃驚地看著遲暮在她的面前炫耀著他的戰利品,愣愣地說道。
“為什么不受時間禁錮的控制?這萬物有禁錮之法,自然有解之法。我乃天下奇才,自然知曉其中緣由。是不是很感謝我救了你的性命?”
遲暮瞇著笑眼湊近了姜芷歌,彎腰逗著她。
“感謝你個大頭鬼。”
姜芷歌咕囔了一聲,躲開了遲暮。
遲暮討了個沒趣卻也不惱,環顧了一下四周,認真地說道:“你這禁錮之術撐不了多久了,此地怕是已經被設下了機關,我帶你和葉笙笳走。”
說罷,遲暮便扛起了被禁錮住的葉笙笳,另一手環過了姜芷歌的腰際,在她的一聲驚呼之中飛躍而上,一躍上了屋檐一旁的樹梢之上!
“我說你怎么這么重!以后少吃點。小心葉笙笳休了你。”
遲暮逗著姜芷歌,相當滿意地看到她白了一記白眼給他。
“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可愛。”
不知道何時起,日常逗小貍貓,竟也成了他的生活樂趣之一?
就在他們落在樹梢的那一刻,殿內的光芒驟然而收,一切恢復了動靜,葉笙笳清楚地聽到了“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打在人臉上的聲響!
“你這個逆子!誰準許你對陛下動手了!還是用的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是蘭姨憤怒到顫抖的聲音!
幾乎是聲嘶力竭。來不得半點摻假。
樹梢之上清醒過來的葉笙笳目光深緊,輕聲道了一句:“蘭姨……”
“母妃。我們這么多年初次見面,你沒有讓我喊你母妃,并且還為了一個仇人來打自己的親生兒子。看來。我這趟,也是來錯了。我始終,不過是你當年遺棄的一個棄兒而已。他們說的對,我始終只是一個有娘養沒娘教的孩子。是我自作多情了。”
天名的聲音十分低沉,明明很難過很憤怒,卻始終,還是保持著他該有的克制。
想必是多年來的隱忍,已經讓他的克制,變成了一種習慣。
“他們……當真這樣說你?”
蘭姨的話語之中有不忍之意,遲疑了片刻問道。
“那也不該是你使詐的理由。”
天狼目光緊緊地盯著天名,上前一步,又繼續說道:“現在,你已經驚動了葉笙笳。也幸虧那只披著羊羔的小狼有寶物護身,否則,只怕你萬死難辭咎。”
“我們在此處已經不安全了。蘭姨,你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回頭有了機會,你再跟葉笙笳解釋清楚吧。目前這個情況,怕是追兵稍后即到。僅憑我們三人之力,只怕無法逃脫。還是走為上策。”
天狼顯然不是很待見天名,語氣中帶上了些許不屑。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等有了機會,再跟陛下解釋清楚吧。”
蘭姨遲疑了片刻,思忖了一下,許是覺得眼下確實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便點頭同意了天狼的提議。
當她點頭的那一刻,天名的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狂喜。
“葉笙笳,為什么我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目的,便是為了讓蘭姨離開,讓你和蘭姨之間產生嫌隙呢?”
躲在樹上的遲暮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似明白過來了一般低聲說道。
“我亦有這樣的感覺。這是一石二鳥的計策。若殺我不成,便還是可以帶走蘭姨。若殺了我,便可以大功告成。”
葉笙笳亦目光深緊,分析道。
“可是,他們怎么這么清楚我們的舉動?難道……”
姜芷歌總覺得這一切有哪些不對勁,欲言又止。
“你猜的沒有錯。葉笙笳的身邊,出現了。內奸。所以,他們才會這么清楚葉兄的一舉一動。”
遲暮一笑,看了一眼葉笙笳,說道:“看來,天土之原的人,在葉兄身上下了不少血本。自己造的孽,今生都還不完啊……嘖嘖……”
“可是,他們為什么要帶走蘭姨?他們的目的在哪里?”
姜芷歌疑惑,撲眨著眼睛看著二人,心想著這兩人都有一個毛病——動不動就爬樹,難怪是臭味相投。
不知道她恐高嗎?!
“目的?只怕是,群龍無首,缺一個主戰事的,還卻一個能鎮住一盤散沙的。而蘭姨的長公主的身份,便是將一盤散沙凝聚在一起的理由。”
葉笙笳望著蘭姨隨之離去的身影,心中莫名的,燃起一陣難過。
固然他已經知道了一切,可是,這么多年,她全心全意對自己的照顧,是否,已經可以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