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將軍是從何得知?”
葉笙笳已將雙拳握得深緊,眼中是深深的厭惡,卻又心存一絲僥幸,期望這老將軍說的這一切都不是事實。
“此事說來慚愧……我曾仰慕于先皇后,亦是你的母親。但,她始終對我沒有動一絲一毫的心動。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她能安好一生,我亦心滿意足。可曾誰料到事與愿違啊……”
“從此,我便下定決心,要替先皇后報了這仇。無奈老夫實在能力有限,兜兜轉轉了半輩子,也只是保住了陛下無虞而已。我愧對她,愧對我的心。”
老將軍深情地說著曾經的往事,渾濁的眼中有一片清澈,是屬于那年他仰慕的那個豆蔻少女的。
葉笙笳從老將軍的眼中看得出真情實意,那是一個人想要保護另一個人的詮釋——即便她不在了,他也要盡力保護好她的孩子。
葉笙笳的目光一暗,凝視著老將軍,輕聲說道:“這些年,辛苦老將軍費心照料葉笙笳了,笙笳,感激不盡。殺母殺父之仇,笙笳定當血刃仇人。將軍年事已高,應當安享晚年。”
正于此時,卻聽到門被人一腳踹開“轟——”的一聲聲響!
門“哐當——”一聲被撞得粉碎,搖搖晃晃了幾下,便倒了下來!
然而,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動靜之下,姜芷歌卻沒有醒過來,仍然似乎在酣睡。
門倒下的那一瞬間,是蘭姨領著數十名高手出現在了門前,目光睥睨地掃過了屋內一眼,冷冽而肅殺。
“都在啊?正好。省得我費心了。”
蘭姨的唇角一抹冷冷的笑意陰險地生出。
“蘭姨,這是我葉笙笳最后一次這樣叫你。當是還了這么多年你對我的養育之恩。殺母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的所作所為,天地不容!”
葉笙笳右手之中,鳳喋血花祭出,蒼生嘯!
“我當初就覺得留著這老頭子是個禍害。果然,你雖無用了點,但,也不至于一無是處。”
蘭姨似乎并不在意葉笙笳的看法,反而倒是目光冷厲地掃過了已是風燭殘年的老將軍,嘲諷般一笑說道。
“哼。看你今日的這副架勢,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的意思?”
老將軍嗤之以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蘭姨,哼了一聲便將頭扭了過去。
“哈哈哈!我怎么會舍得笙笳死呢。我不過是要他親手殺了你,我好給那丫頭解藥而已。”
蘭姨的目光高傲地一飄,便落在了床幃之上的姜芷歌身上,輕描淡寫地說道。
“什么!?你到底對芷歌做了什么?!”
葉笙笳眼中一陣慌亂,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往日里和藹無比的女人。
“能有什么?我要她的命又無用。不過是趁她不備,在巾帕之中下了點藥而已。若沒有解藥,大概,她活不過今晚吧。”
蘭姨輕描淡寫地說著,人命對她而說,似乎就跟草一樣,賤。
一旁的何簫卻于此時幾步上前,隔著簾幃替姜芷歌把了把脈,眼中先是一喜,接著又很快平靜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掃了蘭姨一眼,不再言語。
“好!你若非要我死,不用笙笳動手,我自行了斷便是!”
老將軍一陣憤怒和激動,不愿葉笙笳為難,徑直便要一掌劈向天靈蓋!
卻于此時,被何簫搶先一步攔下。
何簫盯著蘭姨,又掃了一眼她身后的眾位高手,緩緩說道:“將軍乃是我的師父,養育之恩重于泰山。若非要死一人,便讓何簫代勞吧。老將軍年事已高,不久便撐不住了。我若死于你劍下,你還賺了一個。也免得與陛下尷尬。你認為如何?”
蘭姨的目光一動,心知他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幾番思慮以后,便一笑道:“也好。既然你們這般有情有義,又爭著去死。我若不成全,倒反到顯得我刻薄。那我,便動手了。”
“簫兒!不可!”
老將軍緊皺眉頭,不斷地咳嗽,終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又吐了出來!葉笙笳卻似乎覺得哪里不對,只是扶住了老將軍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按兵不動。
就在蘭姨的劍拔出,整個人飛身朝著何簫一劍刺來之時,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床幃之上的姜芷歌忽然雙目一睜開,手中早已藏好的一把利刃對準著蘭姨的方向便奮力扔了出去!
那把利刃出奇的快,蘭姨又未曾防備,情急之下,只得抽身撤劍,整個人往后倒退而去!
卻不料,葉笙笳輕喚一聲“鳳蝶出!”
金制璇花便以更快的速度繞至了蘭姨的咽喉處!逼得她瞠目結舌,不能動彈!
而門外的一排高手見蘭姨被生擒住,皆咽了咽口水,持刀劍,卻不敢上前一步!
“呵!陰溝里翻了船。姜芷歌,你竟沒中毒。使詐!”
蘭姨掃過了姜芷歌一眼,憤憤地說道。
姜芷歌已經穿戴整齊從床幃之內走出,目光凌厲地掃過了蘭姨一眼,一笑,淡淡說道:“蘭姨真是老糊涂了。封玥中毒那日,我房里只來過兩人,一個是封玥自己,另一個便是你。你說,我要是同一個人手上栽倒兩次,會不會也太蠢了?”
蘭姨的臉色十分地不好看,整個人想要上前殺了姜芷歌,卻被金制璇花逼得脖頸處一陣生疼,只得惱怒地說道:“你明明已經聞了那巾帕的味道!怎么可能沒有中毒!”
“您是說您假裝咳嗽然后趁我低頭的時候放到我鼻尖下的那方巾帕嗎?實在抱歉,我當時留了個心眼,將巾帕推向了你的婢女墨蘭的鼻尖旁,她正好跪著,相信這會兒,應該睡死過去了。”
姜芷歌莞爾一笑,緩緩走了下來,見蘭姨這般惱怒,又一挑眉,繼續說道:“蘭姨你讓封玥中毒,無非是想讓葉笙笳無解藥可用。我原本也以為你要置葉笙笳于死地。后來,我方才明白了,你不過是想讓我中毒然后來威脅他。”
“畢竟,對我下毒,和對葉笙笳下毒,你會容易的多。不是嗎?”
姜芷歌嫣然一笑,緩緩回頭,目光里全是厭惡之色!
“呵!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平時看你挺傻的,這會兒倒是機靈了起來。既然我已經被你們生擒了,那要殺要剮,便來吧。”
蘭姨眼一閉,亦高聲說道。
“不忙,我留著你,還有點用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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