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完全是這樣……”
姜芷歌心中不忍,輕聲說道:“畢竟,這也不是你能選擇的。不是你的錯。”
“你所說,句句不假?”
固兒咬著牙,緊緊地盯著姜芷歌,似要將她的心看個透才甘心一般。
“若有一句假言。天打五雷轟。”
姜芷歌沉靜地回答著。
“那董憶兒,為什么要騙我?”
固兒難以置信地問道。
“固兒,世人之所以利用別人,或是利益,或是目的。她與我,大概便是生死相克的深仇大恨了。你明白嗎?”
姜芷歌不知該如何跟固兒解釋這一切,她希望,帶給固兒的傷害越小越好,也許便能感化他體內的煞氣了。
“我大概有些明白了。但,你今日所說,我不會盡信,也不會不信。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固兒掃了一眼門前的幾人,用余光掃了一眼身后的窗口,猛地往后一躍,整個人便從窗口跳了下去!
“固兒!”
“你不能走!”
“快追!”
可是等他們走到窗口之時,顯然已經有人將固兒接應走了,而且是個輕功的個人高手,連個影子,都沒有給幾人留下!
“大爺的!在爺眼皮子底下劫走人!要我知道了是誰非殺了他不可!”
葉笙笳自覺對不起師靈玎的臨終之托,憤憤一掌便劈在了窗戶之上!
震得屋外地樹葉,簌簌而落。
攔不住的人,便如同抵擋不了的命運。
固兒走后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便有另外一個人也鬧著要走。這個人,便是天狼。
田薰兒不知中了什么邪,整日地跟著天狼,就差出恭也跟著去了,就怕一個不注意,天狼便又跑了個無影無蹤。
說來也奇怪,莫劍倒是后來沒有再來找過田薰兒,倒是讓她有機會貼上了天狼一把。
據宮女碎碎傳言說,某一日的良辰美景天,田薰兒將她們的陛下不知羞恥地又按在了墻上,氣勢洶洶地大喊道一聲:“爺今兒就是讓你娶了我,你也逃不到明天!”
據說是嚇得天狼臉色發黑。
宮女們紛紛暗地里說這新來的主子怎么這般的不知羞恥,隨后嚼舌根的幾個就莫名其妙地被挨了板子。
此后,也就沒人敢再提起了。
這會兒,天狼終于忍不住了,據說要不當這天土之原的王上了,開始在收拾包袱走人,封玥在一旁苦苦相勸,而罪魁禍首的田薰兒卻窩在一旁默默地舔著糖葫蘆。
這事兒傳到姜芷歌耳朵根的時候,她便覺得——這怎么聽起來,倒是一件好事來著?
索性,她也只是翻了個身,沒去管。
直到——
一聲殺豬般的喊聲從太極殿傳來,徹底讓她想睡也沒法睡了。
只聽道天狼那聲殺豬聲吼著:“田薰兒!我怎么走到哪兒,你就要跟到哪兒!你還知不知羞!”
姜芷歌套了個披風便出了門,剛一出門,便看到了已經收拾好包袱的天狼氣沖沖地朝著宮門處走來,后面還跟著個屁顛屁顛的田薰兒。
“天狼你這是去哪兒?”
姜芷歌哭笑不得,大概被一個女子糾纏到王位不要立馬走人的也只有天狼了。
“能去哪兒,去一個沒有她的地方。”
天狼甩手就要走,卻聽到身后太監一聲著急地高喊:“陛下,陛下,稍等!宮門外有地蛇之府的人找!”
“哦?地蛇之府?”
天狼皺眉看了一眼身后正在舔糖葫蘆的田薰兒,皺了皺眉頭。
這,是光明正大來找了?
“先回去看看。”
天狼嘆了口氣,又原路折了回去。
姜芷歌亦想跟過去,卻被三尺一把攔了下來。
只聽道三尺猶豫著說道:“葉笙笳走的時候吩咐過了,您那里都不能去,否則回來便不教我武藝了。”
“我就去去太極殿,無礙的。”
姜芷歌說罷就要偷溜著走掉,卻還是被三尺魁梧的身軀給攔在了面前。
“師父,您真的不能去。”
三尺為難不已,卻堅決不讓姜芷歌走。
“唉,你這徒兒怎么這么死腦筋!要是你怕我出什么事,你跟著我走,行了吧?”
姜芷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如果師父執意要去,那也只能這樣了。”
三尺咧嘴一笑,立馬持了三尺大刀跟在了姜芷歌的身后,笑得很是憨厚。
“你小子!是想跟過去看看熱鬧吧?”
姜芷歌算是看出來了三尺的意圖。
“師父英明。師父英明。嘿嘿嘿……”
三尺撓著后腦勺,手扛著把大刀便跟著姜芷歌后面在整個皇宮內招搖過市了。
時不時砍到一些花花草草啥地,倒是也驚起了鶯鶯燕燕無數。
守宮門的侍衛早就認識了姜芷歌,所以沒有通報便得以進去了,而三尺卻差點被攔在了宮門外,還虧得姜芷歌解釋了一番,才得以哼了一聲走了進來。
一進宮門,姜芷歌便瞧見了什么叫——排場。
只見滿太極殿均站滿了手持蛇紋大刀的高手,個個生猛生威,訓練有素,將將是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的。
在高手簇擁的中間,有一把蛇紋金做的太師椅,上面擺好了白狐皮毛的毛氈,幾名婢女在一旁迅速搭搭好了楠絲金木的茶幾,茶幾之上放上了琉璃盞的瓶,瓶中又插上了一支明艷的牡丹,茶爐余煙裊裊緩緩在右。
那把太師椅是空的,暫時并無人落座。這便更人好奇了。
到底是何人駕到,將這氣勢烘托得如此夸張。
“簡直是鋪張浪費。可恥。”
三尺跟在姜芷歌的后面,見此場景流著口水,又低聲嫉妒地評價道。
“你說,這地蛇之府所來何人?竟如此大的排場,恨不得將他的寶殿都搬了過來吧?”
姜芷歌亦好奇無比地說道。
卻于此時,見天狼一身帝王之裝出現在了太極殿門前,高聲道了一句:“不知貴客降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恕什么罪啊!父王!你又躲在那里偷吃東西!還不快給我下來!”
田薰兒一聲河東獅吼,“撲通——”一聲,便從一旁的樹梢之上筆直摔下來了一個滾圓的老頭!
幾名婢女見勢不妙,立馬訓練有素地端起金制龍椅前去接這個滾圓的老頭!
“當——”的一聲,滾圓的老頭應聲穩穩當當落到了龍椅之內,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瞇著眼睛被四名婢女抬著坐回了原處。
“你這個閨女!實在不懂事!不知道父王那是在思索蒼生大計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