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歌被何簫以十分任意的姿態拖到了她的屋中,死命的一路拽,嚇得三尺在身后都不敢大聲出氣,只能一路咕囔著:“慢點,慢點,別傷著我師父了。”
何簫顯然是生氣了。
這個笨女人,真是一時一刻都會給他驚喜。他簡直找不到什么詞來形容她的破壞力。
“砰——”的一聲,何簫將屋門重重地關上,將三尺哐當一聲便關在了屋外,撞得他的鼻尖一陣生疼,在屋外痛苦地嗷嗷直叫。
同時,他將姜芷歌狠狠一甩手,將她扔在了椅子中,朝她吼著:“姜芷歌,你記住了。沒人整天跟在你后面給你收拾殘局!你若今天不擅自跑出去,那老蛇王也不會受傷!”
“你生氣了啊?”
姜芷歌頭一次見何簫發這么大的火,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他生氣的樣子還有幾分可愛,忍著笑逗著他說道。
“你還笑!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半點良心啊?”
何簫恨不得掰開她的腦袋,看看她腦殼里都是裝的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良心什么的于我而言向來是不存在的。倒是你刺向那老蛇王一劍,倒是帥得很啊!你說,那老蛇王怎么的就沒令那么多的高手把你生擒了喂蛇去了呢?”
姜芷歌背手于身后,弓著身子,湊到了何簫的鼻尖下,試圖逗著他樂一樂。
卻沒有想到,她這一湊近,卻使得何簫呼吸急促不已。
她的面頰,實在靠得委實有些近了。
以至于,她濕熱的呼吸迎面而來,便撲在了他的唇瓣邊上,令他不由得一陣慌亂。
慌亂之中,何簫猝不及防地一把推開了姜芷歌,紅著臉說道:“你這女人!知不知些禮數?!”
“禮數?什么禮數?”
姜芷歌卻是少了根筋的女人,壓根沒反應過來,倒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滿臉通紅的何簫。
“你!”
何簫見她如此不知禮數,又不知他在說什么,又羞又惱地瞪了她一眼,轉身便打開門要向外走去,卻撞在了葉笙笳的身上。
“何簫這滿臉通紅的又急匆匆的,是要干什么去?”
葉笙笳莫名其妙地看著何簫像個大姑娘一樣地扭扭捏捏地走了,心中一陣疑惑,抬頭問著姜芷歌。
“不知道啊。忽然他就變成這樣了。”
姜芷歌亦無奈地一攤手,表示一無所知。
葉笙笳相當懷疑地掃視了一眼姜芷歌,湊近了輕聲帶著壞笑問道:“我聽說……某人在太極殿……被天狼當場表白了?更甚者有何簫護花在后,一劍刺傷了老蛇王?”
“不是!我說這宮中的宮女太監們都碎的很啊!整天閑著沒事做聊這些根本沒有的,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
姜芷歌立馬諂媚地給葉笙笳倒了一杯茶,笑嘻嘻地說道。
“我這天下,可不就是你么……”
葉笙笳吃味地一抿茶,幽幽地抬了一眼說道。
“噗——”
姜芷歌剛喝到口的一口茶水噴射而出,灑了葉笙笳一臉的水。
“咳咳咳——”
她輕咳了好幾下,終于緩過了一口氣,十分幽怨地看了葉笙笳一眼,輕聲說道:“葉笙笳,以后呢,咱說這種話之前,先不喝茶好么!!!”
“好。可是茶水不是我倒的啊……”
葉笙笳無辜。
“可是話是你說的啊!!!”
姜芷歌抓狂。
“可是你先也沒說喝完茶不能說這話啊……”
“……葉!笙!笳!”
“啪——”的一聲,葉笙笳的后背之上被重重地捶打上了一擊!
某人淚眼汪汪可憐巴巴生無可戀地看著姜芷歌,委屈成了一條小奶狗。
荒蕪這幾日倒是忙的很,每次只來一小會兒便急匆匆地走了,只是每次來都會給姜芷歌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今天是會說話的小彩雀,明兒是深海里的夜明珠珊瑚之類,總之能遇到的好玩的,倒是給她拾掇了個遍。
姜芷歌本來還埋怨幾句,不過看在這些小玩意兒的份上,她便又歡天喜地了。
而葉笙笳似乎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天天神神秘秘的,進進出出好幾次,每次都是喝個茶便走了,頂多吩咐她背《女經》之類,然后逗一下她。
亦忙碌的很。
倒是遲暮,整天膩歪在姜芷歌這兒,要么就是要教她下棋,要么就是要教她劍術,偏偏她兩個都不感興趣,只剩下了個累兮兮地望天的姿態,喃喃自語道:“為什么我非要學這些啊……”
倒是一旁的三尺,學得比她還要認真,很快便進步飛速,已經到了能夠和遲暮過兩招的境地,興奮得不得了,在一旁嗷嗷直叫。
今日下午,春日暖暖,遲暮又來拉她練劍,她剛練沒幾下,便將劍往地上一扔,氣呼呼地說著:“我這樣也不對,那樣也不對,反正我大概八字和這劍術不合,算了算了,不練也罷。”
“瞎說什么呢。你體內的五荒令,本就是劍氣化為令氣,你不練劍,你難不成還舞刀弄槍啊。”
遲暮嗔怪著看了她一眼,無奈地替她拾起了劍,輕聲說道。
“我又不想要這令氣……”
姜芷歌咕囔著說道,湊近了遲暮,試探性地問道:“遲暮,你們最近都這么奇怪,是不是要發生什么奇怪的事了?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能有什么事瞞著你去。你練好你的劍,便是最大的幫忙了。”
遲暮眼神閃躲著說了一句,便將劍打算遞給她。
“不練。你不說,我便不練。”
姜芷歌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亦有了幾分數,心想著好哇你們有什么事兒竟然集體瞞著我,太不夠意思了!
“不管怎樣,起碼你得要有自保的能力對吧。你總不希望,哪一天莫名其妙地便慘死在別人的劍下了吧?”
遲暮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輕聲哄著她。
“有你和葉笙笳還有荒蕪在,誰能傷到我啊。”
姜芷歌一轉身摘了個桃花,便放在手心捻著玩著。
“萬一,有一天,我們都顧不上你了呢?”
遲暮遲疑了片刻,輕聲說道。
“你說什么?”
姜芷歌指甲不經意間劃過了桃花花瓣,一片發亞色的黃。
“二少主是在說,小娘子你武藝實在太不精了嘖嘖”
七遠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掛在了桃花樹間,笑得一片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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