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歌見它的口中竟吐出了一根簽出來,心中疑惑不已,帶著幾分好奇,握住了它的肚皮,將簽捏了起來,帶著幾分嫌棄望了過去。
這一望,竟望見了這簽上竟還有幾個寫意的字!
只見這淡墨龍飛鳳舞地在微微泛白的竹簽之上寫著兩個字——“魔界”。
姜芷歌正要弄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的時候,卻見這小東西猛地拽過她手中的竹簽,胡亂往嘴里一塞,接著“咔擦咔擦——”幾下,竟將這竹簽嚼碎了吞了下去。
完事兒了,它還不忘打了個嗝,咧著嘴朝著姜芷歌一笑,笑得十分燦爛又猥瑣。
“你這小東西,怎么什么都吃!也不怕吃壞了肚子嗎???”
姜芷歌哭笑不得,只得揉捏著它的肚皮,替它消化消化。
一旁的擎天看到那兩個字,卻若有所思地低頭思索了起來,喃喃自語道:“難道,這玉佩,又回到了魔界?”
說罷,他的眼前忽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直接一揮衣袖,接著便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結界!
還沒有等姜芷歌反應過來之際,擎天便一把搶過了那只小倉鼠,順手將姜芷歌一拉,便將她拉入了那道結界之中!
而葉笙笳則被關在了結界之外,再去尋那道結界之時,卻發現早已消失不見了蹤影!
“該死!又去哪兒了?!”
葉笙笳一聲怒吼,朝著無形的空氣一拳砸去!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空氣和沙沙作響的樹葉聲而已。
他的身后,卻有一道身影,疾速而過。
待姜芷歌醒悟過來之時,卻只見眼前又是一片極光之色!
而這番場景,顯然是只有魔界才有的!
然而再仔細看了一番,她卻眉頭一皺。
這里不是忘川。
因為,這里都是一座座的墳墓,并沒有瑩綠色的海浪,唯有星空仍然是那般的璀璨,將一切照在了這陰森的座座墳頭之上!
姜芷歌再一細看,眼前的一座墓碑之上赫然刻著幾個鮮紅的大字——“第十四代魔尊擎蒼之墓”。
而擎天望著這座墓碑的神情,顯得落寞又神傷。
他手中的那只倉鼠在他手中被他拎得“吱吱吱——”地叫個不停,四只腳亂竄踢著,兩只眼睛不斷地翻上翻下,似乎奮力抵抗著擎天,抗議著對他的這種近乎虐待的做法!!!
“你對它這樣做什么啊?沒見它都喘不過氣來了嗎?!”
姜芷歌沒好氣地一手搶過了這小倉鼠,捧在了手心,朝著擎天一瞪眼。
更為搞笑的是,這小東西竟跟有靈性一般,亦朝著擎天狠狠地一瞪眼,對著他張牙舞爪地一陣威嚇亂舞,齜著牙顯示著自己有多威猛!
卻被擎天眼一瞪手一抬給嚇得“呲溜——”一聲,這小東西竟躲進了姜芷歌的懷中,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姜芷歌,“吱吱吱——”地叫著,尋求著她的庇護!
“你干嘛帶我來這兒?你想做什么?”
姜芷歌戒備十分地抱著小倉鼠往后一躲,便退讓了幾步,有些害怕地偷瞄著擎天。
“放心。在我父王的墓前,我還不至于對你做什么。”
擎天淡淡地掃了姜芷歌一眼,冷漠地說道。
“你父王的墓?”
姜芷歌這才又認真地看了一眼墓碑,這才悻悻地收回了目光,咽了咽口水,又有些不信地問道:“你這會兒,為什么要來你父王的墓前?”
“來找玉佩。”
擎天掃了她手中的小倉鼠一眼,冷冷地說道。
“你開什么玩笑!這里哪里有什么玉佩?!就算有,這玉佩也不能在你父王的墓中啊?!”
姜芷歌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沖著他便一頓吼。
卻見他一聲不吭,冷冷地逼近了姜芷歌一步,沉冷下了眼眸問道:“你怎么知道,這玉佩不在我父王的玉佩之中?”
“你,你,就算這玉佩在你父王的墓中,你也總不可能挖墳找玉佩吧?再說了,這墳墓,根本就沒有被動過!怎么可能在墓中?!”
姜芷歌怎么也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說道。
“如果……這玉佩是被這小東西藏到其中的呢?而,又如果,它根本就不是一只普通的小倉鼠呢?!”
擎天一把便搶過了姜芷歌懷中護著的小倉鼠,冷下了眼眸朝著她低沉著聲音說道。
“把它還給我!”
姜芷歌一見擎天奪走了小倉鼠,生怕他對它不利,急著要上前一步,卻不料反倒被這倉鼠的利爪抓傷,頓時一滴鮮血滴落在了這墳墓的墓碑之上!
頓時,墓碑之上竟然緩緩生起了一道煙,再接著,擎天手中的那只原本慌亂無比的倉鼠卻忽然地安靜了下來!
卻聽得它“吱吱吱——”幾聲,墳中竟然真的響起了一聲奇異的晃動的聲響!
再接著,一道白光從墳墓之中一閃而過,霎時間,將整片暗色的墓地照得透亮無比!
再接著,便只聽得“咔擦——”一聲,一塊硬物從土中翻騰而出的聲響,白光于此時,竟然隨著這道聲響,驟然而收攏!
而小倉鼠亦在此時慌亂無比地開始找身上的酒壺,“咕咚咕咚——”地又不知道倒了多少的酒灌進了自己的肚皮里,才壓住了它的慌亂,心滿意足地被擎天就這么吊著抓著,竟然沉沉地頭一歪,睡去了。
“玉佩!”
擎天欣喜萬分,伸手便去土中掏那塊硬物!
卻于拿到手時,他的臉色,驟然地一變!
變得暗沉,陰冷,而恐怖。
“難道……不是玉佩?”
姜芷歌見他這般臉色,有些好奇地往前湊了過去,輕聲問道。
“不是……”
擎天的語氣變得十分怪異,帶著幾絲陰冷,在這陰森的墓地之中,顯得仿佛是從地底傳來一般。
他的手心緩緩攤開,只見在他寬大的手心之上,晦澀地躺著一枚銀幣。
而這枚銀幣,應該是墓中主人含在口中之物,鎮魂防腐之物。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枚銀幣,早已變得黝黑無比,若不是邊緣殘留的一絲光亮,幾乎讓人難以辨別出,這是銀子做成的。
姜芷歌的眼中,也不由得晃過了一絲疑惑,緩緩抬頭,問道:“你父王,是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