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帶你去一趟魔界。”
葉笙笳的目光里帶著無奈,落在了姜芷歌的身上,輕聲說道。
“去哪里?”
姜芷歌回眸,不確定地問道。
“去找擎天。魔界是他的地盤。他一定懂的比我們多些。”
葉笙笳的目光微微一抬,篤定地說道。
忘川一帶,仍舊是極光漫天,仍舊是噬魂老者悠然在擺渡,一切就像她初來魔界一般安寧。
但她的心中卻多了忐忑。
她一見到噬魂老者便急切地問道:“老伯,你可有見到荒蕪從這忘川經過?”
“見著了,見著了。他下了船便一路朝著魔殿的方向去了。姜姑娘要是著急找他,可以去那邊問問。”
噬魂老者笑呵呵地說道,將指尖指向了魔殿的方向說道。
“多謝老伯!”
姜芷歌下了船到了碼頭便頭也不回地要拉著葉笙笳往回走去,卻被葉笙笳一把拉住了手。
在他的目光的暗示下,姜芷歌遲疑地停了下來。
只聽得葉笙笳轉過身問道:“噬魂老伯,能問一下這幾日可有人往萬煞殿的方向去了嗎?”
“有啊……是兩位眉清目秀的公子,其中一位還帶著一把長戟,怕是來頭不小。”
噬魂老者仔細想了想回答道。
“那另一名公子長成什么樣子老伯還記得嗎?”
葉笙笳急切地問道。
“并非不記得。而是那位公子以面紗遮面,一臉恭敬之意,頗有名門子弟的感覺。但是卻未曾見得真實面目,不能妄語。”
噬魂老者捋了捋胡須說道。
“看來,此人和萬煞殿牽扯甚深,不然也不會親自從他回萬煞殿。”
葉笙笳低頭思索了片刻,抱拳一禮,謝過了噬魂老者便帶著姜芷歌一路朝著魔殿的方向而去了。
一路之上,姜芷歌問道:“是不是這萬煞殿這一趟非走不可?”
“也未必。也許荒蕪正在擎天那,或許已經有了些眉目也說不定?”
葉笙笳在人流之中穿梭著,緩緩說道。
“只能希望他還沒有去萬煞殿,還在魔殿之內。”
姜芷歌加快了腳下的腳步,盡快地朝著魔殿的方向去了。
而此時,魔殿旁的荷花池處,正站著擎天負手而立的身影,頎長的身影倒映在了荷花池的水面之上,似乎在等著誰。
不一會兒,手下便有人匆匆來報說道:“魔尊,姜姑娘來了,正在往這邊來的路上呢。”
“也就只有荒蕪和葉笙笳能讓她這般急了……”
擎天的唇角有一抹無奈之色,卻眼中仍然帶著期盼,將目光投向了來的路上,微微一笑。
總歸,還是回來看了他一眼。
不管理由是什么。
總歸還是夠了。
他轉身之時,便已經看到了姜芷歌的身影出現在了路的盡頭,令他的眼眸不由得一亮。
然而,姜芷歌心中卻并沒有那么多重逢的驚喜,她的心思全在荒蕪去哪兒了這件事上。
故而她一到擎天跟前之時,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擎天,荒蕪是不是來過你這兒?他去哪兒了?”
擎天的眼中,掠過了一絲失落。
卻很快,這抹失落被他隱藏得恰到好處。
擎天只是微微一笑,說道:“荒蕪公子是來過這兒,不過已經走了。大概這時候在去萬煞殿的路上了。”
“你怎么不攔住他?唉……他一根筋,你不能也跟著一根筋啊……”
姜芷歌著急不已,拔腿就要往萬煞殿的方向去,卻一把被葉笙笳給攔了下來。
“等等,芷歌。不如讓擎天帶我們去,也好有個照應。”
葉笙笳沒打算放過擎天,微微一笑甚壞地說道。
“也對,擎天你不如跟我們走一趟,好歹這魔界是你的,秦戰天料想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姜芷歌這般說道。
“也好。那便走一趟。”
擎天本就有打算和她一起去趟萬煞殿,這般聽得她提及,自然也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等他們到了萬煞殿附近之時,萬煞殿的忘川海邊已然站著荒蕪的身影了。
他正望著斷了的吊橋在默默沉思,似乎在想著怎么去萬煞殿去。
“怎么,能一個人來,卻沒辦法一個人前去萬煞殿了?”
葉笙笳見他一個人在海邊徘徊,又見這吊橋著實已經斷得不成個樣子了,忍不住上前揶揄了他幾句,以報心中的不痛快之仇。
荒蕪已經習慣了他的小氣,轉身看見了姜芷歌,眼中掠過了一絲感動,深深說了一句:“到底,你還是來了。”
“我不來,你打算一個人去這萬煞殿?你瘋了嗎?”
姜芷歌皺著眉頭想劈頭蓋臉地將荒蕪罵一頓。
“萬煞殿的吊橋壞了,沒辦法去了。”
荒蕪心知姜芷歌擔心他,微微一笑,顧左右而言他。
“這個好辦。我可以喊噬魂老者前來此處擺渡。只是,你們想好了要進這萬煞殿嗎?或許這萬煞殿已經人去樓空了呢?”
擎天眉頭緊鎖,目光深幽地望了一眼萬煞殿緩緩說道。
“魔尊說的對。荒蕪公子你不必前去了。這萬煞殿早已人去樓空,沒有再去的必要了。”
一旁的暗礁之后緩緩走出了江吟的身影。
只見她目光落在了荒蕪的身上,眼中帶著些許決絕,輕聲地說道。
“江姑娘?你怎么會在這兒?”
姜芷歌欣喜萬分,上前便要抱住她,卻被她微微一個退步動作給停頓在了半空之中。
只見江吟以抱歉的目光掃了幾人一眼,低頭似乎犯了錯一般地說道:“如果你們要找乾坤鏡,不如去人界的天金之城找一找,或許會有結果。在這兒,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難道不是應該在萬煞殿嗎?”
荒蕪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江吟在講什么,疑惑地問道。
“荒蕪公子,秦戰天并不傻。若是乾坤鏡在這么好找的地方,自然用不上他這么多年的心機了。他的目的并不單純,他想要挑起魔界與人界的紛爭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世人都以為這乾坤鏡在魔界,事實上,卻是被他藏在了人界。”
“他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江吟的目光微微一抬,眼中帶著些許痛苦和憤恨地說道。
“多謝江姑娘的一番提醒。不過,江姑娘又是如何得知這其中的原委的呢?”
荒蕪不明所以,緩緩抬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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