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念確實有辦法,而且辦法還很簡單。
那就是讓別人看到鎏月酥確實能賣出價錢。
“清水姐,你找到的三家合作商鋪,都是一個鎮上的嗎?”許念念問。
李清水:“那倒不是,分別是三個鎮上的,這幾天就跑了四個鎮,還有幾個鎮沒跑呢。”
許念念沉思著,原本打算每個鎮至少找到三家合作商鋪,現在卻突然改了想法。
為了把鎏月酥的名頭打出去,最好的辦法還是要生意火爆。
要想突出生意火爆,對于鎮這種規模來說,與其三家一起賣,不如就只跟一家合作。
反正生意好的話,一個鎮的需求量由一家店包攬也是一樣的。
而且這次不用固定數量,鎏月酥又不會壞,有多少需求,她們就供貨多少。
許念念道:“既然是他們不愿意,那就不用繼續去談,咱們目前的辦法,就是穩住這三家合作伙伴,以后固定跟這三家合作就行,但是另外沒有談到合作商鋪的小鎮,還得繼續談,只需要保證每個鎮有一家合作商鋪就行。”
李清水明顯愣住了:“不是一開始說好每個鎮至少三家合作商鋪嗎?”
許念念把她剛剛改變主意的想法告訴了李清水。
李清水一聽,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但是許念念也沒有把話說死,只說先看情況。
至于還沒有找到合作商鋪的小鎮,許念念給李清水支了個招。
讓她先和別人商量,免費給對方提供100個鎏月酥銷售,都賣出去的情況,就讓對方把錢結給李清水。
5天之內如果賣不出100個,這100個的進價,不用對方支付。
李清水一聽,覺得這是個辦法,都免費送上門了,哪里有人會拒絕,肯定會一口同意呀。
可是還有個很嚴重的問題:“那要是賣出去了,對方還耍賴說沒賣出去,不給錢怎么辦?”
許念念搖了搖頭,篤定的道:“不會,沒有哪個生意人目光會短淺到這種地步,如果能賣出去,證明這會是一筆不錯的收入,對方只要還想靠著咱們的東西賺錢,就不會為了這點利益親手折斷后路。”
“退一萬步說,如果對方真的目光短淺到這種地步,那也是對方的損失。”
李清水有些糊涂:“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念念,這樣咱們也虧呀,對方損失,我們不也沒收到錢嗎?”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們要想賺錢,不能什么都不付出,我們運氣總不會這么背,遇見的都是沒眼光的無賴,總有目光沒那么短淺的生意人不是嗎?”
“況且現在是我們急著找合作伙伴,站在被動這一方,吃點虧不算什么,等對方嘗到了甜頭,到時候就是他們求著我們供貨了。”
許念念自信的說道,為了打通第一戰,也為了讓李清水放心,她道:“如果真遇到對方耍賴的情況,所有的損失,由我來承擔。”
她把所有的利弊都分析清了,李清水只要不是個傻子,就不會理解不透。
兩人合作,一開始就已經說明白了,由她做整個南城縣的代理,許念念只負責給她供貨。
下面的合作商,得由她自己去搞定,李清水是個明白人,許念念肯給她出主意,已經很不錯了。
實際上這些都是她要去做的事情,不然她憑什么做南城縣的總代理。
就鎏月酥如今在縣城里的火爆程度,誰看不透里面的商機。
都已經有好多家店鋪老板去她店里打探過好幾次供貨商了。
李清水也不占便宜:“既然這樣,遇到的損失,由我來承擔,你都給了我兩毛錢的進價,哪里還能讓你承擔損失,不能啥都讓你來,不然我憑啥做這個總代理。”
許念念笑了笑:“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讓你干,損失我來承擔,你要做的,是找人輔助那些店家銷售。”
“還輔助?”李清水啞然:“那不得還花錢嗎?”
“所以創業前期都是投資呀。”
許念念笑著說:“鎏月酥價格賣的貴,就那些鎮上的小店老板,不一定懂得銷售的套路,你找幾個人,培訓一下,去幫助他們,咱們的目的,是要讓更多的人嘗到鎏月酥的味道,從而想去花錢購買,而不是讓別人因為價錢打退堂鼓。”
“成,這事兒交給我來辦,損失我也一并承擔,不過念念,姐得先把丑話說在前頭,只要我不違反和你的約定,這南城縣的總代理,就只能是我。”
“沒問題。”許念念答應的爽快,這就是她格外欣賞李清水的原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還進退有度,知曉分寸。
關鍵還有一顆精明的頭腦,只不過是因為生存環境局限了她的思維而已。
送走了李清水,許念念深吸了口氣,忍著腳痛去醫院買藥油。
今天站的時間比較久,腳又開始痛了,關鍵藥油還被她用完了。
那藥油就一小瓶。
都不夠用幾次。
為了避免許大偉擔心,許念念沒告訴他她是去醫院拿藥。
畢竟以許大偉的性格,肯定會跛著腳跟她一起去。
出門的時候,告訴許大偉她去店鋪里看看。
因為腳痛,許念念走走停停,都到醫院門口了,還得坐在外面長椅上休息一會兒。
不然再繼續下去,腳肯定得廢掉。
走了太久,加上天氣太熱,許念念白皙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靳瑞陽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正在病房里換衣服。
脫掉那身病服,別提滋味多爽。
趁病房里沒有護士過來,他撒歡跑到窗戶邊拉著窗簾來回滑動。
想到馬上就可以去找他的美人,靳瑞陽別提多開心。
這一撒歡,突然看見醫院外面的長椅上,坐著他心心念念的美人。
靳瑞陽瞬間激動的睜大了眼睛。
美人兒……
見她乖巧的坐在那里,靳瑞陽勾唇一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啊,不對,他還沒機會踏破鐵鞋。
那天丟臉過后,他二天就厚著臉皮去找她了,結果被告知,她當天就離開了。
靳瑞陽傷心絕望之下,躺在床上告訴自己,他和美人一定還有機會再見面。
這不,美人來了。
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再丟臉了。
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穿著沒有任何問題,還是一樣的帥氣,靳瑞陽淡定的下了樓梯。
許念念坐了一小會兒,腳沒那么痛之后,試探著慢慢站起來。
她現在都不敢太用力走路。
剛邁出腳,許念念發現踩到了人的腳背上。
白色皮鞋。
看起來很精致很昂貴的白色皮鞋。
許念念抬起頭來。
陽光灑落在眼前人的身上,他就這么背光而站。
頎長身姿挺拔帥氣,白色風衣搭配米色休閑褲。
這在八十年代來說,算非常非常高端的穿著打扮。
就算在后世也不會顯得落伍。
儒雅俊秀的容貌,架在挺立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因為陽光的照射,發出耀眼的光,讓他看起來斯文極了,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優雅矜貴的氣息。
許念念第一反應:好帥的男人。
第二反應:是他!那天那個神經病。
第三反應:可惜了,這么帥氣還有氣質的男人,為什么會是個神經病呢?
許念念打量他的眼神有些久,讓靳瑞陽自信心膨脹。
故意放柔聲音,假裝那天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小姐,你踩到我了。”
清冷中透著淡淡的沙啞,低醇迷人。
許念念怔了一下,抬頭看他,見他眼神自然坦蕩,似乎忘記了那天在她面前撒謊的事情,心道,果然,是個傻子,可能還是個瘋子。
秉持著對弱勢人群的關愛,許念念溫柔的問:“你又偷跑出來了嗎?”
靳瑞陽臉上儒雅的笑容逐漸僵硬:“……”